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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艰难的决择again(1 / 1)

城墙一旦被攻破,整座城堡就象一只熟透的螃蟹,坚硬外壳被剥开,内里柔软的部分暴露无遗。凯登在力量祝福的庇佑下,一路锐不可当,从城墙杀到城内。直到眼前逃窜的敌人,要么横尸就地,要么屈膝投降,他才慢慢停下脚步。

直到此刻,凯登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座矿场。矿场内,只有一位看守矿场的老者,还有一堆刚挖掘出的黑色石头,四下寂静,没有别的东西。

“爵士,我们马上前往城堡内部吧!”跟随凯登一路拼杀而来的士兵赶忙提醒,“要是再不去,那些值钱的东西都要被别人抢光了!”

凯登听了,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挥挥手说:“你们去吧,要是找到什么珍贵物品,

分我一份就行。”土兵们虽然对他的决定感到疑惑,但不再尤豫,纷纷朝着城堡的塔楼跑去。毕竟,像家具、字画这类物件,他们既不敢私自占有,也很难搬运。就算只是一条丝绸床单,能拿到手也是好的,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等人都走了,凯登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开口问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趴在地上的老者躬敬回应:“大人,这些是龙晶。”

“龙晶?”凯登俯身捡起一片碎屑,仔细端详,发现不过是一块普通的黑色石头。

它表面凝结着厚重的黑色,好象把整个夜幕的浓稠都凝练为实体。

在玻璃质感的光泽下,深浅不一的色带若隐若现,从某些角度看,还会泛起冷冽的暗绿或者深褐的磷光。

断裂处呈现出贝壳般的纹路,锯齿状的边缘折射出细碎的虹彩,就象被冻结的液态记忆。

自然形成的纹脉在幽暗中豌伸展,偶尔点缀着矿物沉淀形成的哑光斑点。

那些未经打磨的棱角,依旧保留着火山淬炼时的原始锐度,即便静止不动,也散发着蓄势待发的切割气息。

这石头挺漂亮,可还是没达到能让君临贵妇们喜欢的程度。

她们更喜欢那些透明又闪闪发光的宝石,不是这种样子。凯登满心疑惑,追问道:“这东西有什么用途?”

“我也不太清楚是史坦尼斯大人从长城派渡鸦传来指令,要求罗兰德大人采集后送到那边。具体用途,大人没告诉我们。”

长城凯登从没去过长城,不过他知道光明使者去过那里,而且一直对“北面的威胁”忧心。

要是史坦尼斯需要这些石头,说不定金色黎明也能派上用场。作为一名从老兵转行的情报人员,凯登嗅觉敏锐,从史坦尼斯的命令里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等有合适时机,他打算把这个信息传回圣莫尔斯修道院,光明使者应该会对这事儿很感兴趣。

在矿场稍作休息,等体力完全恢复,凯登就带着老者朝塔楼走去。

之前他故意避开塔楼,是因为不想卷入抢劫和屠杀的混乱中。

攻城时的惨烈场景让人触目惊心,虽然不知道具体伤亡人数,但也能想象得到。

胜利的一方在攻克城堡后,往往会用血腥手段来发泄。凯登没办法阻止,只能避免自已参与其中。

走进塔楼,凯登果然看到河湾地的土兵们正在往外搬运守军的户体。

户体横七竖八地堆栈在一起,有的缺肢断臂,残肢散落一旁,断臂上的手指还保持着临死前挣扎抓握的姿势;有的胸腹被利刃划开,内脏流了一地,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恶臭;

还有的头颅被砍落,和身体分离,瞪大的双眼满是恐惧与不甘,凝固的鲜血在地面汇聚成暗红色的血泊,沿着石板缝隙慢慢流淌。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史坦尼斯撤离时,好象带走了城内所有的妇女和小孩,留下的尸体都是身强力壮的士兵。

“洛拉斯爵士在哪里?”凯登一把抓住一名正在给受伤守军补刀的骑士问道。

骑士抽出染血的长剑,满脸苦涩地说:“洛拉斯爵士-在主楼的卧室里。他被沸油从头淋下,大半张脸和整个上半身都被浸透了。”

“什么!?”凯登听了,心里猛地一紧。虽说他不是洛拉斯的亲卫,但不可否认,他对这个英俊帅气又有点骄傲的大男孩挺有好感。

“卧室在哪里?”凯登急切追问。

“在—哎,就在二楼。”

知道了洛拉斯的确切位置,凯登三步并作两步,迅速来到一间房门前,门口有两名佩剑骑士把守。

“洛拉斯爵士是在这儿吗?”

“你是谁?”

另一名骑士上下打量凯登一番,对同伴说:“这就是第一个登上城墙的人。让他进去吧。”

“行,进去看看吧。说不定明天就见不到他了。”

说完,两人侧身让开位置。到舰队司令派克斯特·雷德温大人正坐在病床边,一位他从没见过的随军学士站在一旁,手里捧着半杯白色的罂粟奶。

“洛拉斯的人?”雷德温伯爵头也不回地问。

“是的—大人。洛拉斯爵士情况怎么样?”

“要是你眼睛没瞎,应该能看明白。”雷德温伯爵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主君最疼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部队,谁心情都好不起来。

凯登没在意,把目光投向床上的伤者。洛拉斯容貌俊美,此刻,他整个头颅却被沸腾油脂冷却后的蜡状硬壳包裹,头发和焦化的皮肤粘在一起,左耳廓消失,耳道留着暗红油渍,右眼框边缘碳化,眼球浑浊发灰。鼻梁软骨变形,呼吸时,焦黑的鼻腔孔洞喷出血沫,还伴随着油脂炙烤的嘶鸣声。

颈部到肩肿的皮肤干裂,部分局域呈现出暗红的生肉色。沸腾油脂顺着锁甲缝隙渗进胸膛,前襟布料和烫熟的皮肉结成硬,不断渗出黄红色的组织液。

右手五指还保持着抓握的痉孪状态,指关节皮肤脱落,白骨露出来,指甲盖边缘卷曲着焦脆的肉膜。双腿因为坠落撞击城墙而扭曲。

真正致命的是从喉管到胃部的灼伤,致使声带几乎融化,气管布满水泡,呼吸时带看一股带血丝的油腥味。

小腿后侧,沸腾油脂和铁靴粘在一起,揭开发黑的布料,肌肉就象熬煮过度的蹄筋一样掉落。头顶那一圈环形灼痕更是惨不忍睹,头盔内的油脂把颅顶皮肤和金属衬里完全粘连在一起。

“他还活着。”

“但也快不行了。我让罗伊斯师傅给他喂了点罂粟奶,可他根本咽不下去。只喝了半杯,就好象要了他的命似的。”雷德温伯爵皱着眉头,“你是个勇敢的战土,我看到了你第一个登上城墙的英勇英姿。你和洛拉斯肯定是好朋友,才会陪他冒这个险。可惜,他运气没你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医治洛拉斯大人。”雷德温伯爵身后的年轻学士无奈地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严重的烫伤,我觉得就算学城里的博土来了,面对这样的伤势,也没办法。

刚才攻城的时候,好多战士被沸油和烧烫的粪便烫伤。其中一部分在临死前,求战友给个解脱,也算是得到了一丝慈悲。可那些没法说话的,只能被扔在墙角的阴凉处,等着命运的审判。要是洛拉斯大人只是个普通战土,我想他可能更希望马上死掉他伤得太重了。罂粟奶的药效很快就会过去,而且效果会越来越差,到时候他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

惨叫看走向死亡。”

雷德温伯爵摇摇头说:“不行洛拉斯可以因为重伤而死,但不能死在我手里也不能死在任何人手里。梅斯公爵肯定不会允许任何人对他的爱子下杀手。”

说完,他看向凯登:“要是你回君临城,打算怎么汇报这件事?”

原来雷德温以为凯登是铁王座的密探-确实,洛拉斯带来的人里,除了凯登,都是河湾地的亲卫。凯登不打算解释,只是回应道:“洛拉斯爵土是个英勇无畏的战土,就是运气不太好。”

舰队司令慢慢点头,说:“确实是这样。”

“大人,要是有人能治好洛拉斯爵士呢?”雷德温大人又看向自己,

凯登赶忙解释,“我听说,河间地有个叫光明使者的人,能用神奇的光明法术给人治病,

说不定他能把洛拉斯大人救活。”

凯登的声音因紧张而干涩。

“我听说过他我跟科本学士聊过,他确实看到那个人给詹姆·兰尼斯特爵士治过断肢。不过河间地路途遥远,我担心洛拉斯大人撑不到那时候。”

派克斯特伯爵下了逐客令,凯登没办法,只好退出房间。

这时,整个舰队只剩下一千多人。在各级军官的安排下,土兵们在城堡内搭建起帐篷,贵族骑士们在城堡中各自找空房间安顿下来。凯登虽然是跟着洛拉斯来的,却不是河湾地人。

现在洛拉斯重伤昏迷,他的亲卫们也因为作战太勇猛,大多身负重伤。凯登没人管,

甚至连睡觉的地方都得自己找。

最后,他没办法,找了一间空置的储物室住进去,只是他没注意到,这间储物室离洛拉斯的病床不远。

半夜,洛拉斯痛苦的豪叫声在整个走廊回荡,凯登听到,心里一阵紧。

我到底该不该救他?

这个问题,他已经纠结了一整晚。暴作为一名烈日行者,只要抬抬手,就能让洛拉斯,还有其他重伤的土兵恢复健康。

可是,作为金色黎明的情报人员,他肩负着隐藏身份、搜集情报的重任,

光明使者多次郑重叮嘱过,只要不在金色黎明的掌控局域,烈日行者绝对不能暴露自已掌握光明法术的事实,否则很容易被贵族绑架,变成他们的战争工具。

就算大麻雀在升座时展现的神迹,也只是用圣光术激发出七彩虹光,不是施展治疔能力。

再说了,洛拉斯身为顶级贵族,还是国王的护卫。按照光明使者的阶级论,他这类人,每死一个,都能极大地推动金色黎明的事业向前发展。

可是,我真的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吗?

洛拉斯年纪比凯登小,虽然平时总是一副骄傲的样子,但本性不坏,在凯登接触过的贵族里,算是品性纯良的人。

是该隐藏身份,看着他死去,然后跟着大部队回君临城;还是该暴露身份,救活他,

再逃回圣莫尔斯修道院?凯登又一次陷入艰难的决择。

埃,怎么老是让我面临这种两难的境地?

第二天早上,凯登醒来,看到城里的士兵们已经在收拾战利品,准备登船返程,

“你们这就要走了?”凯登拦住一位看着眼熟的骑士问道。

“是啊,不然还能怎样?龙石岛现在归你们国王所有,我们也得回去保卫自己的家园。”

“那洛拉斯爵士怎么办?”

“听天由命吧,这是那些大人物该操心的事,和我们没关系。”

一个白天的时间,青亭岛的战士们就以惊人的效率完成了登船工作。他们甚至都没埋阵亡战友的户体,只是留下遗物后,就把户体直接推进水里一一他们管这叫海葬。

受伤的战士们被留下来,照顾那些伤势更严重的同伴。

凯登路过伤兵营时,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一片凄惨景象。地上铺着破旧的草席,伤员们横七竖八地躺在上面,痛苦地呻吟看。

有的伤口感染,散发着阵阵腐臭,苍蝇在四周嗡嗡乱飞;有的断了腿,只能靠着简易的木拐杖艰难地挪动,每走一步都疼得额头冒汗;还有的因为伤痛神志不清,嘴里胡言乱语,却没人能好好安抚他们。

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在绝望中等待命运的裁决一一死亡或者痛苦的活下去。

凯登站在码头,望着青亭岛的船只渐行渐远,消失在无垠的大海中。望着那茫茫海面,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就背离了初心。

确实,贵族们的战争毫无意义,可救死扶伤一直是正义之举。

洛拉斯和城堡里的伤员们,至少在凯登的认知里,没伤害过河间地的平民。

不能因为他们可能会做或者做过坏事,就拒绝救此时的他们。至于暴露身份或者被光明使者惩罚,那就等真遇到再说吧。

光明使者自己不也被少狼主雇佣过吗?真到那一步,就算被剥夺光明之力,也认了。

凯登不知道以后自己会不会后悔,但他清楚,要是现在不出手,他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于是,凯登转身回到城堡,直接走进了洛拉斯的病房。这时,房间里只有一位手臂缠着绷带的洛拉斯亲卫在照料他。

“科尔,你先出去吧。”

“为什么?”

“洛拉斯爵士———?太痛苦了。我想帮他解除这些痛苦。”

名叫科尔的亲卫瞪大了眼晴,满脸难以置信,问道:“你打算——?”

给与慈悲?

话没说完,洛拉斯费力地抬起一只手,轻轻碰了碰他。科尔闭上了嘴,看了一眼只睁着一只眼晴的洛拉斯,哀伤地说道:“下手轻点,别让他太痛苦。”

“尽力吧,这很难,但我会努力。”凯登点了点头。

随后,科尔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这时的洛拉斯,腹部伤口结,露在外面的肋间肌像煮熟的虾肉,颜色暗红,质地软烂。

颈部僵硬得象铁板,眼球因为颅内压升高向外凸着。弥散性血管内凝血让皮下出现很多紫黑色瘀斑,指尖和鼻尖已经开始发黑脱落。丝绸床单上满是黄绿色的脓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洛拉斯,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接下来一会儿,你会承受巨大的痛苦。不过这种痛苦很快就会结束”

洛拉斯吃力地呼吸着,眼睛使劲眨了眨,好象没表示拒绝。

“好吧,我就当你同意了———

说完,凯登高举双手,开始向安舍虔诚祈祷。一道金色的光束穿过天花板,落了下来。紧接着,洛拉斯剧烈挣扎起来,喉咙里的呼声瞬间变成了难以抑制的凄厉尖叫。

亲卫科尔守在门外,听到洛拉斯的叫声,却没进去。他心里暗自埋怨,凯登也是一名老兵,做事怎么这么不细致?但他又没法指责凯登,毕竟自己连给洛拉斯“解脱”的勇气都没有。

屋里的尖叫终于停了,凯登拉开门,疲惫地对满脸怒容的科尔说:“好了,都结束了——他睡看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科尔愤怒地握紧拳头,又慢慢松开,一句话没说走进房间。

随后,他就看到曾经那个英俊帅气的大男孩,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满头大汗,双眼紧闭。

科尔使劲揉了揉眼晴,过了好久,才小声说:“沃德法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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