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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寂静岛(1 / 1)

修道院坐落在离岸半里远的一座岛屿之上,三叉戟河水流和缓,在此处通过宽广的河口,悠悠地注入螃蟹湾。即便隔着老远,也能一眼看出岛上的富庶景象。

层层梯田如绿色的阶梯,覆盖着斜坡,下方是波光粼粼的鱼塘,鱼儿不时跃出水面,搅起一圈圈涟漪;上方赢立着高大的风车,木头与帆布制成的桨叶,在海湾吹来的轻柔微风中,慢悠悠地转动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刘易早已摘下头盔,温暖的阳光洒在脸上,让他的皮肤泛起一层淡淡的暖意。

“雷伊修士,你知道我们们该怎么过去么?”刘易开口问道,声音在微风中飘散。

“靠渡船,往常寂静岛在南北两岸都有渡船往来。不过盐场镇刚遭了劫掠,

我不清楚他们还敢不敢在这边留一艘船。”雷伊修土眉头微,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半里路的距离,人的声音根本传不过去。

“能联系上他们么?”刘易接着问。

雷伊修士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岛上的修土要是来镇上办事,自会驾着渡船过来。有急事也能自己过去——·没什么好办法联系他们。”

“好吧。”刘易转身,对着亲卫们下令,“大伙分散找找,看有没有能用的船只。”

“是,光明使者。”众人齐声应道,随后便四散开来,在四周仔细查找可用的船只。

过了一会儿,“臭嘴”马尔科在一处草丛里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头儿,这儿有艘船!”

众人闻声围了过去,只见在岸上的一处草丛中,静静躺着一条陈旧的小渔船。这条渔船船身发黑,象是被岁月的洪流反复冲刷、浸染。

木板之间的缝隙,有的已经裂开,露出一道道难看的口子,仿佛是狞的伤疤。船舷上布满了青笞和水渍,散发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

船头微微翘起,却已失去了往日的昂扬,显得有些低垂。船浆横在船身一侧,桨叶也有了不同程度的磨损,边缘参差不齐。

凯文走上前,用力踢了小船一脚,问道:“这玩意儿还能用么?”

亲卫里除了凯文、玛莎和贝丝,其他都是河间人,几乎个个都会游泳。而凯文在海边长大,论起水性,更是个中高手。

唯有玛莎和贝丝面露纠结之色一一在寒冷的塞外,可没多少机会让两个姑娘学习游泳。

“团长,我瞧这条船也装不了几个人,我和贝丝就留在这边等你们吧?”玛莎有些怯生生地提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刘易看了看船舱的容量,摇了摇头,“只留两个人可不行,这条船最多能坐四个人。凯文,雷伊兄弟,玛莎,你们三个跟我一起来。其他人留在这里,看好马匹。”

“啊?我也去么可我不会游泳—”玛莎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没事,让凯文护着你,岛上说不定有女性幸存者,没女人在,诸多不便。

”刘易耐心解释道。

玛莎和贝丝对视一眼,虽然满心不情愿,但还是跟在了团长身边,几人一起用力,将小船往水里拖。玛莎双手紧紧握住船舷,指甲都因用力而泛白,贝丝则在一旁喘着粗气,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们的双脚陷入岸边的泥沼中,每挪动一步都异常艰难,溅起的泥浆弄脏了她们的裤脚。经过一番努力,小船终于“扑通”一声,滑入水中,在水面上轻轻摇晃着。

当小船正式朝着岛屿的方向驶去后,刘易开口问道:“雷伊修士,你以前来过这个岛屿?”

“来过不过那都是两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劳勃国王还稳稳地坐在铁王座上,善良的人走在国王大道上,根本不用担心危险。骑士们从旁边经过,行人只会满心欢喜地询问他们是不是去参加比武大会,而不是像躲避死神一样躲开他们·”雷伊修士回忆起往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

“为什么管它叫寂静岛?”凯文好奇地问道。

“因为住在这儿的都是谶悔者,他们想通过沉思、祈祷和静默来偿还自己的罪过。岛上只有长老和监理们能开口说话,而且那些监理也只有七天里的一天能出声。”雷伊修士耐心解释道。

“静默修女从不说话,”凯文说,“听说她们连舌头都没有。”

雷伊修士微微一笑,说道:“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长辈们也拿这话吓唬孩子,其实不管什么时候,这说法都不靠谱。静默,是一种谶悔的方式,

是通过作出牺牲,来向天上七神表明自己的虔诚。哑巴发誓沉默,就跟没腿的人说放弃舞蹈一样,没什么意义。”

刘易不禁好奇地问道:“那他们到底是要赎什么罪呢?”据他所知,这个世界所信仰的“七神”,并没有原罪一说。

“每个人的罪都不一样—可能是在一次争吵中动手打了自己的兄弟,也可能是因为贪婪,拿了不属于自己的钱财。人死后要是想上七重天堂,就得在生前通过静默的苦行,把自己的罪孽洗刷干净。”雷伊修士缓缓说道。

“这么麻烦啊?”刘易笑着说,“在我的家乡,曾经有个教团靠卖赎罪券来筹集资金,维持运转,既帮教团解决了经济难题,又让信徒们不用再为罪孽烦恼,一举两得呢。”

雷伊修士听到“赎罪券”这个词,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疑惑地问道:“

赎罪券,那是什么东西?”

“赎罪券啊—”刘易进一步解释道,“它源自于我家乡一个大型教会,最开始是建团的某一任领袖,为了凑集军费才批准发行的证券。

信徒买了它,就能减免因为犯罪本该承受的现世惩罚,比如说在炼狱中受苦的时间。它的神学依据是‘教会有权分配神明和圣徒的功德库”。

它本是为信徒设计的,让他们通过做善功,像去朝圣、捐赠什么的,获得灵性上的赦免;

可到了后世,渐渐变成了教团敛财的工具,购买者甚至能提前预购对未来罪行的救免。据后人统计,信徒们买赎罪券花的钱,占了整个教团收入的百分之六十呢。”

雷伊修士听后,连连摇头,说道:“太堕落了,简直太堕落了。要是用钱就能把罪恶洗掉,那那些有钱人、贵族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世界还有什么公道可言。”他突然看向刘易,认真地说:“光明使者,我们虽然也缺钱,但可绝对不能干这种事儿!”

“那肯定不会。”刘易笑着回应,“那个教团没有自己的武装,碰上犯错的贵族,只能用这种方式筹钱。我们们可不一样,不管是谁犯了错,派军队把他们抓回来,依法审判,没收财产就行。虽说效率低点,可更公平,也更能长久。我可不想为了一时的军需,最后搞出些稀奇古怪的异端,把我们们辛辛苦苦创建的教团给毁了。”

“那就好———”雷伊修士松了口气,转而又说,“不过这种办法也不是完全不能考虑-以后向更多地区推行光明之道的时候,要是有罪行不太严重的贵族,也能卖点赎罪券给他们,让他们安心。”

“恩,以后真遇到那种情况,可以考虑考虑。”刘易点头应道。

说着话,小船也渐渐靠近了岛屿,最终“噗通”一声,被冲上了岸边的滩涂泥滩在周围泛着潮湿的光,呈现出近百种斑驳的色调。烂泥是深黯的褐色,

几乎跟黑色没什么两样,但其中也夹杂着一片片金色的沙地,一块块灰色与红色的突起岩石,以及一丛丛黑色与绿色的海草。

鹳鸟在潮水坑中缓缓跋涉,留下一个个清淅的脚印,螃蟹则在浅滩表面匆匆疾走,象是在忙着奔赴一场神秘的约会。

空气里弥漫着海盐和腐败的味道,泥巴紧紧吸住人们的脚,直到大家用力一拔,才“啪”的一声,极不情愿地松开,还伴随着一阵吱哎嘎嘎的声响,仿佛在发出不满的叹息。

雷伊修士领着同伴们,在滩涂上转了一个又一个弯,他们留下的脚印里,很快就注满了水。

等地面变得坚实,并开始缓缓上升时,刘易估计至少已经走了一里半路。他们费力地爬过环绕岛岸的碎石堆,只见有三个人正在那里等侯。

这三人穿着修土兄弟的棕褐长袍,袍子有着宽大的钟形袖口和尖顶兜帽,其中两位还用长长的羊毛布裹住脸的下半部分,只能看见他们的眼睛。开口说话的是第三位。

“雷伊修土,”他大声说道,“差不多两年没见了。欢迎你,还有你的伙伴们。”

雷伊修士甩掉脚上的烂泥,说道:“我们请求能在此借住一晚。”

“当然可以。今晚有炖鱼肉。你们明早要坐渡船吗?”对方热情地回应道。

“希望这不算太过分的要求。”雷伊转向同伴们,介绍道,“纳伯特兄弟是教会监理,每七天中有一天可以讲话。兄弟,这些善良的人一路都在帮我。刘易团长是神眼湖畔圣莫尔斯修道院如今的保护人;这孩子凯文·特纳是他的学生,

来自东境;这位是玛莎,塞外的矛妇。”

纳伯特兄弟愣了一下,目光落在玛莎身上,说道:“女人。”

“没错,兄弟。”玛莎解开头发,用力甩了甩脑袋,问道,“你们这儿没有女人?”

“倒是有几个————”纳伯特说,“来我们这儿的女人,不是生病就是受伤,

再不然就是怀了孩子。七神赐予长老医疗之手,他治好了好多连学士们都没办法的男女。”

“我没生病,也没受伤,更没怀孩子。不过我也能给人治病。”玛莎自信地说道。

“光明使者和他的伙伴们,是为盐场镇的那场浩劫而来,”雷伊修士透露道,“可考克斯爵士不太愿意跟我们说这事儿。

监理打量着刘易,说道:“你很强壮,大人,但是你们人数太少,恐怕对付不了那些强盗。不过也许我该带你去见长老。他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跟我来吧。”

纳伯特领着他们,沿着鹅卵石小径前行,穿过一片苹果树林,来到一间粉刷过的马既跟前。马有着尖尖的茅草屋顶,看上去十分古朴。

马既里,几匹犁马正悠闲地吃着草料,一个留着金色短发的青年,正抱着一大捆草料,往食槽里抖落,草料地落下,扬起一阵淡淡的草屑。

“吉拉曼兄弟负责给它们喂食饮水。”纳伯特转过身,说道,“请这边走。

长老正等着呢。”

斜坡比从远处看要陡得多,为了便于攀爬,修士们搭起了一座木楼梯,沿着山势在建筑物之间来回穿梭。刘易在马鞍上颠簸了一整天,能有机会伸伸腿,活动一下筋骨,心里十分多高兴。

上山途中,他们碰到了十来个教会中的兄弟。

这些人都穿着深褐色衣服,兜帽拉得高高的,好奇地看着他们走过,但都没有开口打招呼。

其中一位牵着两头奶牛,慢悠悠地走向一间低矮的茅草顶畜棚;另一位则在专心搅拌黄油,手臂有节奏地摆动着;山坡较高处,有三个赶羊的男孩,正大声吆喝着,驱赶着羊群;再往上是片墓地,一位身材比刘易还要高大的兄弟,正在奋力挖坟。

他每挥动一下铲子,都显得有些吃力,从他的动作可以看出,他的腿了。

只见他将满满一铲子沙砾高高抛过肩头,其中一些恰好散落在他们脚边。

“你小心点,”纳伯特兄弟斥责道,“雷伊兄弟差点吃到一口泥。”

掘墓人低下头,默默地把墓穴旁的泥土往坑里扒拉了一些。

“一个学徒。”纳伯特解释道。

他们继续沿着木阶梯攀登。“这坟墓是给谁挖的?”凯文忍不住问道。

“拉姆兄弟,愿天父公正地裁判他。”纳伯特神色有些凝重地回答。

“他很老吗?”派恩也好奇地问道。

“要是你觉得三十四岁算老的话。他不是老死的,而是死在了盐场镇受的伤上。岁徒们袭击镇子那天,他和克莱蒙特兄弟正好带着我们的蜜酒去集市交易。”

“是魔山的人干的?”刘易问道。

“是另一伙人,但残忍程度比魔山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怜的克莱蒙特不愿说话,就被割了舌头。岁徒说,既然他立誓保持沉默,要舌头也没什么用。拉姆则被砍掉了两只手。匪徒离开后,他们俩拖着残缺的肢体,一直等到退潮的时候,才逃了回来,只是,拉姆兄弟没能撑过去。

长老知道的情况更多,他把外界最糟糕的消息都留给自己,就怕打扰修道院的宁静。我们好多兄弟来这儿,就是为了躲开世间的恐怖,不愿去想那些事儿。

他们可不是我们当中唯一受伤的人,有些伤口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纳伯特兄弟指着右边,说道:“那是我们的夏日葡萄架,葡萄又小又酸,不过酿出的酒还能喝。我们也自己酿麦酒,我们的蜜酒和苹果酒,在外面可有名了。”

“战争从来没波及到这儿?”刘易问。

“这次没有,赞美七神。是祈祷保护了我们。”

“还有潮水。”雷伊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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