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奔流城外为狼家和鱼家的伤员们治疔时,刘易会根据伤势的轻重,收取不同金额的费用,有时候高一些,有时候低一些,而五个金龙正是当时诊疗费用的平均价格。
所以从小盒子里的金龙数量,刘易看出,虽然加文爵士声称这笔钱是为弥补属下的过失而向小男孩支付的赔偿,但从心底里他恐怕也不相信这五个金龙会真正落在小男孩自已手上。
因此,这笔钱与其说是给小男孩的赔偿金,不如说是为自己的儿子支付给刘易的珍金,只是为这笔钱安放一个赔偿金的名头,让刘易更难以拒绝罢了。
不能不说,作为一名河间地的骑土,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还得到泰温公爵的庇护,确实有一些手段。
即便他被刘易扣下或者杀死,也不用担心庄园的安危,他这是以身入局,用自己的安全赌刘易的人品。
初来乍到的刘易,也不想在本地人心中留下一个坏印象,因此也没有让加文爵士失望,答应道,“当然可以。”
他单膝跪在担架旁,双手合拢在胸前,开始祈祷:
“伟大而仁慈的安舍,你是我们生命之源,光明之始。,带来光明和希望·
在刘易充满仪式感的法术效果下,担架上的少年一阵剧烈的抽搐后,挣扎着睁开眼睛,“光,
父亲,我看到了好强烈的光———”
加文爵士可不在乎什么光,他在乎的是五个金龙有没有白花。
他焦急地问儿子:“肖恩,你好些了么,还痛不痛?”
少年有些迷茫却地说道:“不痛了,父亲,我感觉我的伤都愈合了——”
刘易纠正道:“加文爵士,这是太阳神的恩典。”
加文爵士立刻附和:“对,这是太阳神的恩典。愿太阳神的伟力庇护我们度过这艰难的岁月。”
刘易也感叹道,“是呀,这真是一段难过的日子———"
接着,加文爵士向刘易发出邀请:“刘易团长,今天已经很晚了,我能邀请你今晚在我这里住一夜么,让我表达一下对你的感激之情。”
略一思付,刘易拒绝了加文爵士的邀请:“不用了,加文爵士,我和我的部下们还要赶路。”
对于维斯特洛传统的宾客权利,刘易并不信任。他深知这种类似于“传统习俗”的规矩,全靠个人自觉才能维持。
亨特庄园与金色黎明之间差点爆发冲突,直到现在,庄园城墙上的士兵们依旧没有放下武器,
刘易的战士们也没有卸下铠甲,双方之间缺乏信任的基础。刘易可不会为了吃顿饭就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别人的“自觉”上。
不过这时候,刘易突然想到,既然加文·亨特是本地人,想必应该知道圣莫尔斯修道院的位置。
圣莫尔斯修道院是约翰修行的地方。约翰离开“白银之手”已经将近两个月时间,要说刘易不担心他的安危,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既然来到了神眼湖,刘易便想去看望他一下,顺道问问修道院是否能为这百来号流民提供庇护。
于是,刘易向加文爵士问道:“你知道圣莫尔斯修道院在哪里吗?”
加文爵士稍作思考后回答:“知道,那里出产的葡萄酒在附近很出名。你问这个是为什么呢?
刘易解释道:“我有个好朋友叫做约翰,是圣莫尔斯修道院的修士。我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想去见见他。如果可以,我想请你为我安排一名向导,带我过去。”
加文爵士热情地回应:“这是我的荣幸,刘易团长。要不是因为战乱,我甚至想亲自带你过去
此时,躺在担架上的青年肖恩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他听到刘易和自己父亲的对话后,立刻插话道:“父亲,请允许我作为向导带刘易大人过去!”
加文爵士皱起眉头,担忧地说:“肖恩,你的伤势刚刚愈合,不适合出远门。”
肖恩却坚定地请求:“父亲,求求你!刘易大人从陌客手里拯救了我,我不能不有所表示!”
加文爵士看着自己的次子,也是幼子,心中不禁思考起来。他明白,这个孩子不能继承自己的庄园,那么早晚有一天,自己得为他筹划一个前途。
刘易的金色黎明既然有救人于将死的能力,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决定让肖恩跟着刘易试试看,能不能学到些什么。
于是,加文爵士摸摸肖恩的头,温和地说:“去吧,我让伊恩和渥特跟你一起去,回去准备行李吧。”
接着,他又转向刘易,略带歉意地说:“刘易团长,肖恩年纪还小,如果在路上有什么得罪到你的地方,请都归罪到我的身上。”
刘易点点头,表示理解:“肖恩的安全,由我负责,你不用担心。”
尽管这场小小的风波得到了和平解决,但刘易对于加文·亨特依旧保持警剔,即便此时天色已晚,也并不打算在他的庄园里留宿。
因此,刘易决定即使天色昏暗,也要把整个队伍拖到远离亨特庄园的地方再行扎营。
接着他向几位军官收回了战斗准备的命令,让几辆马车也恢复了原样,但发给流民青年们的军械并未收回。
这些流民青年自愿投入刘易的魔下,他欣然接受。
乱世之中,每个人都要学会自我保护。虽然刘易同情平民,但如果他们见识了金色黎明的力量后仍不愿掌起武器为自已的利益作战,他也不会过度屁护。
肖恩来到刘易身前翻身下马,紧张地向刘易鞠躬后说道:“刘易团长,按照约定,我来添加你的部队。”
“家里的事情是否都安排妥当?有没有跟你的母亲道别?”
“是的,我的母亲,奶奶,父亲,我都向他们一一道别过了。”
“好,你先跟着邓肯爵士熟悉下环境,在到达圣莫尔斯修道院前,你只需要为队伍指明方向即可,探路的事宜有另外的斥候负责。”
“遵命,团长。”说完,他便和自己的伙伴来到了邓肯爵士的身边。
等队伍整顿完毕,琼恩和特兰也从森林里回来后,金色黎明的战士们也再次踏上去往神眼湖的道路,这一次刘易的目标更为清淅一一神眼湖畔的圣莫尔斯修道院,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亨特庄园外那样的冲突,刘易决定在整个行程中保持警剔,旗帜高扬,队伍成员也衣不卸甲,保持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的状态。
又过了几天,在一个三岔路口,刘易的队伍突然被一伙手持武器的队伍拦住。
在路口上,四个用原木钉成的拒马在道路中间一字排开,十几名弓箭手在拒马后面,拉开弓弦对着刘易的队伍,在弓箭手后面则是数十名拿着长枪短斧的士兵。
一个身穿全身甲的骑土,带着数十个战土,挡在了刘易的队伍前,大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把这些七神虔诚的子民带到哪里去?”
刘易冷静回应:“你们又是谁?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
对方领头的战士注意到刘易插在头车上的旗帜,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便自我介绍道:“我是七神的骑士,西奥多·威尔士,这些人都是我的部下。
我们遵从七神的教悔,为往来的商旅和行人提供保护。如果你是出来抓捕俘虏的西境军,我给你一个机会,放掉这些人,我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任你自由离去。”
刘易并不想和他发生冲突,于是解释道:“我们是金色黎明佣兵团,来自北境。我们在奔流城脱离了北境军的串行,现在受雇护送这些平民去圣莫尔斯修道院,寻求教会的庇护。”
西奥多爵士好奇地问:“圣莫尔斯修道院?你为什么要去那里?这附近也有七神的圣堂和修道院。”
刘易回答:“我的朋友,约翰修士是圣莫尔斯修道院的修士,我打算去见见他。”
西奥多爵士闻言一愣,追问道:“等一下,你说‘七彩约翰”修士是你的朋友?你有什么证据?”
刘易想了想,从行囊中拿出约翰在奔流城外与他告别时赠送的石锤吊坠,说:“这是约翰修土送给我的饰品,也是我们友谊的见证。”
一个士兵小跑着来到刘易身边,接过吊坠后,转身递给了自己的头领。
西奥多爵士接过吊坠仔细查看了一番,虽然他无法确定这是否是约翰修士的私人物品,但从吊坠光滑圆润的外观和挂绳的状态来看,这显然是一个虔诚的七神修士佩戴多年的贴身之物。
他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一件战利品,因为这种材质的吊坠作为战利品没有任何价值。
经过一番思考,西奥多爵士说道:“这确实是一名虔诚修士才会佩戴的东西。虽然我不能确定你是否真的是‘七彩约翰”的朋友,但是既然你愿意护送这么多平民去觐见他,那么我也愿意护送你们一程。你应该不介意我们同行吧?”
刘易欣然同意:“当然不介意。”
他自信于自己队伍的战斗力,尽管人数上明面上可能不占优势,但实力却足以应对任何突发情况,因此也并不担心对方会在行程中发难。
刘易的这种坦然态度,在西奥多眼中被解读为心胸坦荡的表现。
于是,西奥多回到自己队伍中,指挥他们移开了挡在路上的鹿角障碍,撤下了树上的弓箭手和弩手,为刘易的队伍放开了道路。
为了表示诚意,刘易从头车上下来,坐上自己的坐骑的来到西奥多身边,与他并驾齐驱。
“西奥多爵土,我是一个外乡人,对于河间地的地理情况并不熟悉,请问我们现在离圣莫尔斯修道院还有多远?”
西奥多回答道:“按照你们现在的速度前进,大概还有十一二天的路程。如果你的队伍中没有这么多老弱妇孺,速度可能会更快一些。”
刘易听后,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十一二天-从红粉城到黄金大道也是十来天,算起来自已脱离北境军已经一个多月了,不知道那帮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接着,他向西奥多打听起西边战个的情况:“西奥多爵土,关于西边的战个,你听说过些什丞伶?”
西奥多看材一眼刘易,见他似乎真的对此一无所知,便摇材摇头说:“我知道的也肥多,肥过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而已。据说,狼崽子们在西境求得很肥不,少狼主已经乡下材西境的好几座城堡,洗劫材肥少城镇。”
为材防止泰温公爵回兵救援,奔流城的艾德慕大人前些天派人四处传令,要求仍然忠于徒利家族的领主和骑士们前往红叉河西岸协助阻击西境军。
肥过,赫伦堡以南的很多家族,因为收材泰温公爵的钱,已经倒向材铁王座,肥打算再卷入这场纷争,便以要防御领地为由留材下来。
“肥服从封君的调令,他们肥怕战争结束弗后惹麻烦伶?”
西奥多解释道:“徒利家族现在自身难保,以后徒利家能肥能存在下去,都还是一捕问题。前几天泰温公爵已经率领西境军的主力沿着奔流城向西推进,现在赫伦堡的代理城主是亚摩利·洛么爵士。”
一旦泰温公爵跨过红叉河,北境军和西境军就会陷入犬瓷交不的忆势。
西境本地的军队将与泰温公爵联手夹击罗柏·史塔克,而罗柏·史塔克如果反应符时,丫可以和奔流城的守军一起夹击泰温公爵。反过来,泰温公爵如果反应迅速,还能和王领的军队一起夹击奔流城。
在这场纷争中,西境军和北境军就象棋盘上的棋子,被史塔克家族和兰尼斯特家族操控着前奇后进。
无论这场战争的结果如何,作为棋盘的河间地,卡会秩序已然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