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点，赵美延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
昨晚的夜袭失败让她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睡着，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啊头好疼"她揉着太阳穴走出房间。
餐桌上，一个超大号的保温杯格外显眼，旁边还贴着便签纸。
【赵美延喝了，红糖姜茶，趁热】
赵美延打开保温杯，浓郁的姜味扑面而来。
满满一大杯，少说也有800毫升。
""
她端着杯子陷入了沉思。
所以昨晚自己穿成那样，在李允真眼里就是大姨妈来了在发神经？
所以她准备的性感睡衣，换来的是一大杯红糖姜茶？
"愚蠢的钢铁直女！"美延咬牙切齿，但还是乖乖地喝了一大口。
甜甜的，辣辣的，确实很暖胃。
"呸！我才不是因为好喝才喝的！"她一边喝一边自言自语。
"呀美延在跟谁说话？"宋雨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
"啊！"美延被吓了一跳，差点把杯子打翻。
雨琦看着她手里的红糖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哟，大姨妈来了？"
"才没有！"美延下意识否认。
"那你喝这个干嘛？"雨琦眨眨眼，"该不会是昨晚太激烈，需要补补身子吧？"
美延的脸瞬间涨红："宋雨琦！你在胡说什么！"
"说！舒华到底跟你说了什么！"美延指着她。
"说什么？"雨琦装傻，"听说某人穿着性感睡衣夜袭失败的事吗？"
"啊啊啊！"美延抓狂，"叶舒华这个大嘴巴！"
"所以是真的咯？"雨琦笑得更欢了，"美延啊，你这是对允真欧尼有想法？"
美延头扭到一边："才不会！"
"噗——"雨琦看着赵美延死不承认的窘迫样没忍住笑出声。
"你说"美延举起手里的保温杯，"她今天早上给我准备这么大一杯红糖姜茶！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雨琦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我们允真欧尼是真的真的很直啊！"
就在这时，李允真从房间出来了。
"一大早笑什么呢？"她揉着眼睛问道。
美延和雨琦立刻噤声。
"没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李允真狐疑地看了她们一眼，然后注意到美延手里的杯子："红糖水喝了吗？"
"喝喝了"美延小声回答。
"那就好，"李允真点点头，"一会儿吃完早饭，我们就去录音室，小娟把编曲都弄好了，今天开始录人声了。"
"这么快？"雨琦惊讶。
上午九点，cube录音室。
田小娟已经在调试设备了，看到大家进来，兴奋地招手："都来了！快来听听完整版！"
她按下播放键，toboy的前奏响起。
强烈的鼓点配上电吉他，瞬间就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哇"米妮惊叹，"这个编曲好酷啊！"
"比我想象的还要好！"舒华也很兴奋。
小娟得意地笑："那是当然！"
"那歌词分配呢？"李允真问道。
小娟打开文件："我是根据每个人的音色特点来分配的，不过如果大家想调整，也可以商量。"
大家围过来看分配表。
"允真欧尼的部分好少啊。"舒华注意到了。
"因为欧尼什么都能唱啊，"小娟解释道，"所以我让欧尼负责和声部分，还有这段rap。"
李允真看了看："可rap不是一直都是你来唱吗？"
"唱腻了，"小娟摆摆手，"换个口味，而且欧尼不是师承irae前辈吗，rap应该不在话下吧？"
"行吧。"李允真没有异议。
"那我们开始录吧！"小娟兴致勃勃，"谁先来？"
"我先来吧。"李允真主动站出来。
反正她的部分不多，早录完早轻松。
进入录音间，戴上监听耳机，李允真很快进入状态。
"i don't wanna py this pg pong
(我不想参与这场互相推拉的游戏)
i would rather fil a tik tok
(我宁愿用这时间拍一条tiktok视频)"
"ok！很好！"小娟在外面比了个大拇指，"欧尼再来一遍，气势可以再嚣张一点，要那种屌屌的感觉！！"
李允真调整了一下，第二遍明显更狂野了。
"perfect！"小娟满意地点头，李允真的节奏感很好，咬字清晰，情绪到位。
不到10分钟，她的所有部分就录完了。
"这么快？"美延有些惊讶。
"欧尼真是太省心了，"小娟笑道，"不过欧尼主要工作量在和声，那个最后录。"
"舒华，你来吧！"
叶舒华走进录音间。
她的部分是： "?? ??? ??（说我是在装疯） what's the loss to ya ，???? ???? （毫不留情中伤我）you're lost to ya 以及 "
连续录了五六遍，都达不到小娟想要的效果。
李允真走进录音间，站在舒华身边。
"你听一下示范。"李允真戴上监听耳机，清了清嗓子。
"?? ??? ??"她缓缓唱出，声音中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与嘲讽。
"听出区别了吗？"李允真转向舒华。
舒华认真地模仿着她的口型，完全不得要领。
"算了我一个字一个字教你吧"
李允真继续纠正，"'?'这个音，舌尖要顶住上颚，然后快速弹开，你试试看。"
"??"舒华小心翼翼地练习。
"等等，"李允真打断她，"你唱歌的情绪有也有点问题，'说我装疯'，是一种反击，一种不屑，你要想象有人在背后议论你，而你完全不在乎。"
"可我会在乎啊"舒华眨了眨眼。
"你给我认真点！"李允真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以示惩戒。
她把手放在舒华的腹部："吸气，从这里发力，不是用嗓子硬喊，你们声乐老师没交过吗？"
舒华感受着李允真手掌的温度，努力调整呼吸。
"再来，'???'这三个字，"李允真继续指导，"'?'要短促有力，像是在嘲笑。'??'要拖长一点，但不是软绵绵的，而是带着挑衅。"
她亲自示范："?-??——听到了吗？尾音要上扬，像是在说so what?"
舒华跟着练习，渐渐找到了感觉。
"what's the loss to ya这句英文，"李允真换了个角度，"不要把每个词都咬得那么清楚。在这首歌里，英文是一种态度的表达，要有点慵懒，有点随意。"
她把手移到舒华的下巴："下巴放松，不要太用力。loss这个词，双唇微张，让气息自然流出。"
在李允真细致入微的指导下，舒华终于找到了那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 ??? ?? what's the loss to ya!"
这一次，每个音都恰到好处，情绪也完全到位。
在李允真的指导下，舒华渐渐找到了感觉。
"?? ??? ?? what's the loss to ya!"
"太棒了！"小娟兴奋地鼓掌，"欧尼教的真好！"
美延坐在外面，看着录音间里两人亲密的互动，心里泛起一阵酸意。
李允真的手时不时碰触舒华，纠正她的姿势，调整她的呼吸。
舒华则乖巧地听从指导，偶尔还会露出开心的笑容。
"切不就是教个唱歌吗"美延小声嘟囔。
"美延吃醋了？"坐在旁边的雨琦小声调侃。
"谁吃醋了！"美延否认，但语气明显没什么底气。
终于，舒华的部分录完了。
"谢谢允欧尼！"她开心地道谢。
"你要努力哦，进步空间还很大。"李允真揉揉她的头。
看着这一幕，美延更不乐意了。
凭什么舒华就能被摸头？凭什么她就能得到那么耐心的指导？
"美延啊，该你了！"小娟叫道。
美延站起来，下定决心：她也要体验被关心的感觉！
走进录音间，美延开始唱自己的部分。
但她故意唱得有些走调，节奏也不太对。
"美延？"小娟疑惑地问，"你今天状态不太好？"
"可能有点累"美延装作疲惫的样子。
"再来一遍吧。"
第二遍，美延故意在高音部分破音。
第三遍，她把歌词唱错了。
第四遍，节奏完全乱了。
"停停停！"小娟终于忍不住了，"美延，你嗓子不舒服吗？"
李允真也皱起眉头，起身走进录音间。
美延心里一喜，终于要来关心她了！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李允真问道。
美延期待地看着她，等待着像对舒华那样的温柔指导。
"我我可能需要一些帮助"她小声说。
李允真叹了口气，开始指导："来，先调整呼吸。"
她觉得赵美延完全不需要向舒华那么教，但美延突然又唱错了。
"不是这样，是"李允真纠正。
但刚说完，美延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美延，你认真点啊！"李允真有些不耐烦了。
"我很认真啊"美延委屈地说。
"认真？"李允真皱眉，"我刚纠正完，你马上就忘？你记忆只有三秒钟吗？"
美延咬咬嘴唇，继续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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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教了几遍，美延还是学不会。
李允真的耐心终于耗尽了："赵美延，你是不是故意的？这歌有难度吗？"
"我没有"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李允真提高了声音，"你是主唱！主唱懂吗？你唱成这样，是打算转型去当演员吗？"
美延被她的语气吓到了，委屈的眼眶瞬间红了。
"为什么对我就这么不耐烦！"她大声喊道。
"因为你根本就不认真！"李允真也火了，"舒华是真的不会，需要指导。你呢？你明明会，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很好玩吗！"
"我"美延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没想到会被骂得这么惨。
明明只是想要一点关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录了！"美延摘下耳机，抹着眼泪冲出录音间。
"美延！"米妮想要拦住她，但她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录音室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米妮打破沉默，"可能美延今天真的状态不好，我早上还看她喝红糖水来着应该是大姨妈来了，允真欧尼你别生气，我们不着急的。"
雨琦和舒华交换了一个眼神，大概猜到了原因。
"允真欧尼，"雨琦暗示道，"要不你去看看美延？"
李允真叹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可能是习惯了bldg girls成员跟她的配合度，在另外一个团队，向来都是她说啥就是啥。
遇到美延这种不听指挥的，让李允真很烦躁。
"我去找找她。"李允真说完就离开了录音室。
她先去了洗手间，没有。
又去了休息室，也没有。
在公司里转了一圈，最后在消防通道的门口，隐隐约约听到了抽泣声。
推开门，就看到美延蹲在楼梯的台阶上，抱着膝盖小声哭泣。
李允真的心软了下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慢慢走过去。
"草莓味的，你最喜欢的。"她把糖递到美延面前。
美延抬起头，眼睛红肿，鼻子也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但她扭过头，不接糖。
"别哭了，"李允真在她旁边蹲下，"吃颗糖，心情会好一点。"
美延还是不理她。
李允真把棒棒糖举到她嘴边："张嘴，啊~"
"不要！"美延生气地一巴掌拍开。
棒棒糖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糖果碎成了几块，粉色的碎片散落在灰色的水泥地上。
李允真看着地上的糖果碎片，心情彻底不美丽了，脸色冷了下来："赵美延，你今天到底在闹什么？"
"我闹？"美延终于转过身，眼泪还挂在脸上，"是我在闹吗？"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故意唱错？为什么要故意浪费大家的时间？"
"因为你对我不公平！"美延大声说道，"为什么舒华可以一直犯错，你就耐心地教她！我错一点点，你就对我大声嚷嚷！"
李允真皱眉："因为你是主唱！舒华实力本来就弱，她是真的需要帮助。而且她还是忙内，多照顾一下很正常。"
"所以我就不需要照顾是吗？"美延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需要什么照顾？"李允真反问，"你的唱功是最好的，你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如果连你都要像舒华那样手把手地教，那我和小娟不得累死？"
她继续说道："美延，你要明白，一个团队里每个人的定位不同。你是主唱，是vocal担当，你的责任就是要在音乐上起到带头作用。而不是"
"而不是什么？"美延打断她。
"而不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脾气！"
美延咬着嘴唇，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知道李允真说的都对，可是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看到李允真那么温柔地对待舒华，她就是会吃醋，就是会难过。
"自从舒华回来"美延的声音很小，"你就对我一点都不好了。"
她抱着膝盖，背对着李允真："以前你会给我做很多好吃的，会陪我聊天，会在我累的时候安慰我"
"现在呢？你的注意力都在舒华身上。她需要帮助，她需要照顾，她是忙内"
"那我呢？我就活该被冷落吗？"
李允真愣住了，她没想到美延是这么想的。
"你是在"她试探着问，"吃醋？"
美延慢慢转过头，眼睛红红的看着她。
李允真本以为她会否认，会像往常一样嘴硬。
但美延只是狠狠点了点头。
那一刻，李允真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原来一向大大咧咧的美延，也会有这么娇滴滴的时候。
她在美延身边坐下，肩膀轻轻碰着她的肩膀。
"pabo呀，"李允真叹了口气，"明明是大姐，还吃妹妹们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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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样"美延小声说。
李允真沉默了一会儿，楼道里很安静，只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和她们的呼吸声。
"美延啊，"李允真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你知道吗？其实我挺依赖你的。"
美延愣了一下，侧头看她。
"刚来的时候，是你第一个接纳我，"李允真看着空荡荡的楼梯，"明明那时大家都很排斥我，你还是会来找我聊天，会拉着我一起吃饭。"
"听雨琦说当时公司通知大家，说我会替代徐穗珍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是欢迎我的。"
"所以啊，"李允真转头看她，"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你是我在这个团队里最信任的人。"
美延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但这次不是因为委屈。
"真的吗？"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当然是真的，"李允真伸手帮她擦掉眼泪，"所以别再胡思乱想了。我对舒华好，是因为她需要帮助，但你跟她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李允真想了想："在整个团队里，你是最懂我的人啊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会去你房间里质问你吗，因为在我眼里，你应该是那种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也会懂我的人。"
"那你还生气"美延小声抗议。
"我也会吃醋啊！"
"所以啊，"李允真继续道，"下次想要关心的时候，直接说就好了，不用搞这些小动作。"
"谁谁想要关心了"美延别扭地说。
李允真笑着摇摇头，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根棒棒糖："这次可别再打掉了，最后一根了。"
美延看着那根棒棒糖，终于破涕为笑："为什么你兜里总有棒棒糖？"
"因为拿来对付小孩的话，真的挺好用的。"李允真把糖塞到她手里。
美延撕开糖纸，把棒棒糖含在嘴里。
"我才不是小孩！"
甜甜的草莓味在口中散开，心情似乎真的好了一些。
"对不起，"她小声说，"我不该耍脾气的。"
"知道错了就好。"李允真站起来，向她伸出手，"走吧，大家还在等我们呢。"
美延抬头看着她。
她把手放进李允真的手心，被拉了起来。
"允真"
"嗯？"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李允真认真地看着她："当然是真心的，你就是我团队里最信任的人啊。"
美延的脸红了。
我是她最信任的人最信任的人
这不就是变相的告白吗？
"走吧，"李允真拍拍她的肩膀，"回去好好录歌，别再故意捣乱了。"
"知道了"美延乖乖地跟在她后面。
走了几步，她突然问："允真，如果我以后还吃醋了怎么办？"
李允真回头看她一眼："那就直说啊，我又不会笑话你。"
"真的？"
"真的。"
"那那我能提个要求吗？"
"什么要求？"
美延鼓起勇气："你以后要公平点，至少舒华有的我也要有。"
李允真哭笑不得："神经啊你！"
"我不管，"美延难得地撒娇，"你答应我。"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李允真无奈地点头："行行行。"
回到录音室，大家都还在等着。
"没事了吧？"小娟关心地问。
"没事了。"美延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耽误大家时间了。"
叶舒华正在角落里翻看歌词本，听到声音才抬起头。
她的目光在美延和李允真身上短暂停留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看歌词。
"果然，美延欧尼把我当竞争对手了，她就是在闹情绪。"舒华在心里暗暗想着。
录音继续进行，不再故意捣蛋的赵美延， 效率就很高。
"perfect！"小娟满意地鼓掌。
舒华这时才放下歌词本，轻轻鼓掌："美延欧尼果然厉害。"
她注意到李允真看向美延时，眼中带着一丝欣慰。
这个眼神，舒华也想要。
休息的间隙，大家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舒华坐在角落里用手机，偶尔抬头看看大家的状态。
"在看什么？"米妮好奇地凑过来。
"声乐教程，"舒华把手机屏幕转向她，"我在做笔记。"
屏幕上确实是一个声乐教学视频，下面还有她用韩文做的笔记。
"这么认真？"米妮有些惊讶。
舒华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给大家拖后腿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但又不像是故意说给谁听的。
果然，李允真主动开口："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们。"
"谢谢欧尼，"舒华合上手机，"不过我想先自己试试，实在不行再麻烦大家。"
她的拒绝恰到好处，既不显得生分，也不会让人觉得她在装模作样。
离开公司的时候，舒华走在最后。
她看着前面有说有笑的姐姐们，特别是走在一起的李允真和美延，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从台湾回来后，她发现团队的氛围确实变了，李允真已经融入其中，甚至成为了核心，就连小娟很多时候都听她的。
要想获得李允真更多的关注，就必须找到自己的定位。
不能和美延正面竞争，那样太蠢了。
她想抱大腿就得另辟蹊径，美延的优势是亲密和默契，那她就得相办法建立另一种关系才行。
"舒华！快点！"前面的雨琦回头催促。
"来了！"舒华加快脚步跟上。
夜色中，六个女孩的身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