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镇并不知道面前的妻子已经看透了他最大的秘密,其实他也是很久没有再拿出那个册子来看了。
他重生的时间点是自己还在西北当个小小校尉的时候,当时的上京已经是他阔别数年的故土,所以为了保留自己上辈子的记忆,他不得不将自己还能记住的东西全都留存下来。
未卜先知是他这几年来最后的武器,他也承认自己是带着目的复刻前世的轨迹。
唯独对程容珈和程家,他改变了自己上辈子袖手旁观的做法,从一开始就使手段将人强娶到身边了。
程容珈的主动下嫁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但是也有可能是自己对程肃的施压,让他不得已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后来的事情就有很多超出他的掌控了,把人娶回来后,他本意是晾一晾程容珈的,不想最后还是自己先沦陷进去了。
现在两人孩子都有了,还纠结前世那些浮光掠影做什么,他就当那只是一场遥远的幻梦,过去的东西终将过去罢了。
“玉颜阁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那些货物是魏霍的弟弟搞的鬼,他当初在上京安插暗桩,蓄意陷害宣王的政敌,这是已经被查明了的。
现在已经被大理寺通缉了,等有了结果就会把货物重新给你返回来。”
徐镇喝了一口鸡汤,一边对程容珈说着,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这个夫人的大小姐脾气,如果不是知道对自己有愧了,可不会主动来示好。
程容珈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那天玉颜阁被查封的事情。
这件事她倒是心里早有准备,知道肯定是有人从中陷害,只是竟然是出自魏瞿的手笔,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当时他的兄长魏霍可是刚刚成为昌华郡主的夫婿啊,正是需要左右逢源的时候,没想到魏瞿就已经在筹谋着如何诬陷自己了。
看来魏家并不清白,魏霍最终会在西南暴露,成为宣王的弃子,也是他咎由自取。
“多谢你,其实你大可不必卷进来,这样让你在朝堂上行走也会多了些把柄软肋。”
虽然程容珈对徐镇的很多作为并不满意,但是在这件事上,该道谢还是得道谢,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的话,自己怀着孩子,指不定还要被传到大理寺去接受盘问呢。
“傻瓜,你我之间又怎么分你的我的,所谓的在朝堂上行走,也不过是为了让你和孩子有所依靠而已,不然就算是爬得再高,又有什么意义呢。”
徐镇抬手想要帮程容珈顺一顺鬓边洒落下来的头发,却在还没有触及她的时候就被程容珈惊弓之鸟一样躲开了。
“是,是嘛,不会影响到你就好。”
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程容珈掩饰地随便说了几句。
她现在无法再坦然面对徐镇了,这个男人对她的一举一动,在程容珈眼里都仿佛是标上了价格,都是有所目的。
徐镇说他在朝堂上拼死拼活都是为了自己和孩子,真的是这样吗?在知道自己曾经背叛过他,或者说这辈子只是迫不得已选择他之后,他还能这么毫无芥蒂地对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