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药材，算不得多值钱的东西，但有几种特产于西南的贵重原料，也只有镇南王府里最多。
“东西的确是出自镇南王府库的了，你再不信的话，也可以传当初看守库房的那几个账房来对峙，他们都还清楚记得你的每笔买卖。
所以别人指证你也不是胡言乱语的，是有板上钉钉的证据的，现在，程氏，你还有何可说的？”
和那些惯常以威势逼迫人的官员不同，这个王御史说话还是讲究认证物证的，条理也非常清晰，让人无可辩驳。
果然，玉颜阁的众人和芸姑在看到这清楚摆在面前的证据时，全都哑口无言了，甚至有些怀疑的目光看向程容珈。
他们都只是受雇做事，有时候并不知道东家在做什么，更何况是程容珈这种，出身豪门贵庭的世家贵女，她的父亲之前还才刚刚被弹劾定罪呢。
有时候她们这些贵人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哪里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能够窥见的啊。
这一道道动摇怀疑的目光落到程容珈身上，说是没有压力是假的。
但是她依然不肯在这里认罪，开玩笑，这棋局看起来环环相扣，可见背后布局之人早就预料到了她的种种反应，要是就在这里认罪的话，谁知道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罪名。
在所有人的目视下，程容珈倒是依旧没有慌乱，而是上前端端正正地重新对这忝都御史王大人行了一礼，“这么看来，这些货物的确是镇南王的赃物，在如此证据确凿之下，多谢王大人还愿意听臣妇辩解。
仅凭这些，确实已经可以怀疑我和西南叛军勾结了，但是大人还是没有草率定罪，不知大人觉得，还有何处有疑点呢？”
陪同一道前来的兵部官员都傻眼了，这程家小妇人真是出人意料啊，现在不替自己解释清楚，竟然还反问起他们来了？
训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身旁的王御史笑了一声，是那种欣赏的轻笑，可以看出，要不是程容珈是个女子，他倒真有心栽培一下这个脑子灵光的年轻人。
是啊，既然证据确凿，那为何还多此一举地把人叫来对质呢，当然是因为自己心中也还有疑点，或者说就凭这点所谓的证据，还不能完全的给程容珈定罪。
程容珈现在是陷入僵局了，不知道突破口在哪里，所以她干脆反问王御史，以退为进，为自己找出脱罪的疑点。
“当然是因为，这些人中，曾与郡马魏霍有关联，你选用的商队里，这几个人都是后来安插进来的，无一例外，都曾在魏家镖局下做过。
而他们，又大多出自西北魏家，甚至不少人还曾在军中待过，后来随着魏霍的弟弟迁居上京做事，这背景不清白，话不可轻信。”
王御史也算是厚道人，一下就为程容珈点明了疑点的方向，这也是为什么刚刚一开始，他就询问程容珈和宣王还有魏霍关系如何的原因了。
“如果你与魏家关系紧密的话，那可能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但若是你一口咬定和魏家没有联系的话，这些疑点可就解释不清了。”
他耸了耸肩，示意程容珈现在可以为自己辩解了，要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