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镇并不在乎什么人在西南上位,反正对他都没什么影响。
只是当时在西南势单力薄,又受到镇南王和宣王的共同围杀,他总要依靠些土著势力。
袁家算是那几个西南豪族中脑子比较清醒的,虽然一开始犯了错,但在自己的威逼利诱之下,总算还是做出了和前世一样的选择,协助自己平叛,成就了这次双赢的局面。
如今他们各取所需,自己借着西南之功在朝堂上打开局面,慢慢走向自己想要的位置。
而袁家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刨除镇南王这个压在头顶上的大山之后,顺理成章地成了新一代的西南霸主。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竟然铤而走险把自己亲女儿送来上京。
想到袁林父子那贪得无厌的样子,徐镇大概也知道他们的打算。
“树大招风,袁家这些年在西南也是靠着依附镇南王才勉强求生的,现在关键的时刻背刺了镇南王才得到今日的地位。
那些原本看不惯我父亲的政敌哪里会福气,为了抢夺矿场,也为了袁家的官途,他们争先恐后的和朝廷派去的巡抚状告袁家。
金盆洗手哪儿有那么容易,当初镇南王之所以敢反,很大程度也有我父亲为他打造兵器,贡献出矿场多年利益的原因。”
闫蝶儿咬着下唇缓缓说着,没错,虽然现在袁家看着是平定叛军的大功臣,但是这个忠心是禁不起推敲的,只要朝廷的人多查查,就知道当初袁家帮了镇南王有多少。
可以说,要不是身为云州首富的袁家大力支持,镇南王也不会膨胀到那个地步,招兵买马,资金充裕,以为能够和朝廷碰上一碰。
如果说镇南王是这次叛乱的头号主谋的话,袁家,可以说是推波助澜的第二帮凶。
圣上清算了镇南王府,还想要彻底清除西南乱党根源的话,难道会放过她们家吗?
现在事态的确严峻,袁家从大功臣变成叛党从犯,也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我父亲现在也是走投无路了,但我们两家也算是盟友,你现在在上京得势,朝堂上多少人看你眼色做事,只要你愿意在这件事上给袁家转圜一下。
往后不管是富可敌国的钱财,还是整个西南袁家能够拿得出手的资源,我父亲都不会亏待你的。”
她终于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了,然后脸带期盼的看着徐镇。
袁家在千里之外的西南,徐镇在上京,要想结盟也不是光凭口头上的承诺。
所以袁家派出了她,只要她成了徐镇的女人,那这桩联姻也算是成了,往后都是一家人,真正做到了利益相关,唇亡齿寒。
如此明显的暗示,徐镇却像是听不懂一样,揉按着自己的手腕,依旧冷漠。
“不过是些许盘问,就把你父亲吓成这样了?当初你父兄敢和镇南王勾结,那就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要不是后来遇到了我,改弦更张,你以为,现在掉脑袋的会只有祁渊父子吗?
现在他自己应付不了,就想拉我下水,只是些许好处,对我而言还算不得诱惑。”
徐镇好像并不担心袁家这个所谓的盟友出什么事连累到自己,在他看来,西南的合作在平定叛乱之后就结束了,他可不想再继续和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蛮夷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