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接应,拿我的令符去,不要贸然相信吴家人。”
重伤未愈的徐镇依旧强撑着做自己该做的事,现在镇南王已经犹如困兽,就差这最后一击就能扑灭这耽搁了大半年的内乱了。
只可惜他现在上不了战场,但是手里有皇帝亲授的令符,战场上还是能征调出一支听命于自己的军队的。
吴国舅麾下的人就别想了,倒是郁将军这边还可以去试试。
郁将军独自驻守西南多年,作为皇帝最为信任的地方驻军提督,不管是能力还是忠诚,都甩吴家人两条街。
结果在这次的平叛中,竟然只得到了协同作战的机会,最大最多的功劳,全都被吴贵妃的娘家人给揽去了。
这种只手遮天的权势,不怪国舅吴峰能嚣张成那样,帮着魏霍围杀自己。
“郁将军的副将是咱们的人,现在左翼大军就和镇南王隔江相望呢,只要云州城里一乱起来,阵前乱了阵脚,我们的人会给郁将军通风报信的。”
观剑谨慎地说着,他们为了这一次在西南扬名,不知道做了多少准备,现在眼看大功就在眼前,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于是在他们埋伏了三日后,终于见云州城里西北角火光冲天,在这风大干燥的夏夜一发不可收拾地朝曾经最为奢华的宁都王府蔓延。
云州城里的四角守军齐齐扑向粮仓救火,同时击鼓震天,想要向驻扎在离此地三十里外的镇南王府大军示警。
早就做好准备的徐镇,见此情景,终于还是亲自批甲,手持一把长枪,和亲信几人策马飞奔下山,朝镇南王的驻地而去。
镇南王父子原本在最前线的军营里和虞朝平叛大军隔江对望,互相对峙,几日前他突然看见,对岸的营地上竖起十几根木桩,上面吊着的无不是他的幕僚亲眷,甚至包括他的王妃和老娘。
这奇耻大辱更是让他怒不可遏,下令召集所有兵力陈兵河岸,就等着浮桥一修好,就渡河与朝廷决一死战!
不想他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这里时,最为安全的大后方却是被人偷家了,粮仓被烧毁,原本准备来登基为帝的宁都王府也被烧成一片火海。
得到消息的他大怒,命人立刻调头回去救火,顺便抓住那个让他这次起势开始就如同豕狗一般在旁上蹿下跳的徐镇。
叛军是以云州为据,陈兵城外的,从驻地赶回来策马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段路早已被大军踏平如坦途。
所以心急回去救自己皇宫的镇南王,只带了一队轻骑追随,更没想到会有人胆大包天到在这条路上截杀他。
所以当徐镇领着一支上百人的精锐从侧翼冲杀入阵的时候,祁渊还大喝一声,“来得好,徐镇小儿,就是你掳掠了本王的家眷,今日定叫你碎尸万段!”
徐镇持长枪的手微微一震,一股铿锵铁音便杀音入耳,在他的挥舞下势不可挡,仿佛嗜血的巨蛇露出狰狞的獠牙。
远处,染红大半城的滔天火光直冲云霄,仿佛都能炙烤到九天之上的那弦血月一样,而这松风阵阵的山道上,血腥味逐渐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