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刘雨冰就转到了工业部上班。
工业部一组的办公室，下午五点钟。
大家正准备着下班，见到穿着军绿色风衣，手上戴着皮质手套的黎援朝进来。
办公室的同事笑着调侃：“黎援朝同志，你又来来找刘雨冰同志啊，你们感情可真好。”
黎援朝对他温和的笑笑，解释道。
“最近老是听说小混蛋拿刀威胁人，最近听说他还杀人了，我不放心雨冰一个人回去。”
办公室的同志大笑起来，对整理文件的刘雨冰道。
“雨冰，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瞧瞧黎援朝同志对你我多好？”
刘雨冰回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办公室的同事都以为自己和黎援朝在一起了，哪怕自己否认过。
不过在黎援朝天天往自己身边凑的情况下，这个否认也没有多大的效力。
等办公室只剩下两人，刘雨冰抬头，看向在桌角上，悠闲落座的黎援朝，皱眉问道。
“你天天来找我，自己没事可做吗？我记得你是高三的学生，按理来说现在应该挺忙。”
黎援朝抽出手上的皮质手套，露出自己修长的手指。
他望着她澄澈的眸子，指尖无声无息的贴上她滑腻如牛奶的手背，才满足的回道。
“没有，现在学校都停课了，我的同学们天天在街上当顽主，根本不去学校，我也没什么事。”
他现在高三，和高中下两届属于老三届。
现在高中根本不上课，只等上面的通知下来，看看他们这些人是去当兵，还是下乡去当知青。
刘雨冰注视自己手背上黎援朝紧贴着的指尖。
小脸微抬，眉心微不可察的蹙起：“你最近的手有点不规矩！”
黎援朝弯下腰，鼻尖停在距离她鼻尖一寸的地方，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白嫩的小脸上。
他灼热眼睛带着认真，声音暗哑低沉。
“雨冰，你那么聪明，应该早就知道我对你居心不良？”
“更何况，我也没有瞒着的意思，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刘雨冰瞳孔一缩，即使她对这事早有预料。
听到他这话，心跳还是猛地加了一下速。
眼前这人模样还算俊朗，最重要他身上自带的掌控力，让他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还挺吸引人的。
自己也不讨厌他，对和他在一起没有多大的抗拒感。
黎援朝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眼里的暗沉更盛。
他的头部往下低，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鼻尖。
“雨冰，我们在一起吧！”
“我可以保证，在我心里面，除了我自己，你最重要。”
刘雨冰指尖轻轻抚过他挺拔的眉骨，微挑眼尾，声音异常霸道。
“那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的男朋友，心里最重要必须是我，哪怕最重要的那个人是你自己也不行。”
黎援朝的唇抿成一条线，他注视着眼前这个微挑眼尾，漂亮的好像一个精灵，勾的自己心扑通扑通剧烈跳的小人。
无声的犹豫半晌，声音带上了几分摆烂。
“雨冰，我不想骗你。”
“我这个人一直最在乎自己，喜欢了权衡利弊，计较得失。”
“我觉得哪怕是世界末日，我也不会把一个人看的比自己更重要。”
“这是我性格的最底色，我不相信有人可以改变这一点。”
刘雨冰身体后撤，靠在椅背上，语气也恢复了往常是淡漠。
“那看来我们是没可能了。”
黎援朝闻言指尖死死的抓住桌角，脸上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
他目光落在刘雨冰恢复平静的眸子上，从牙缝里面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雨冰，我是不想骗你，才这么说的。”
“你和别人在一起，你就能保证，那个人看你比他自己重要吗？”
“不能吧，人性都是自私的大家都是普通人。”
“雨冰，比起那些人，我最起码是真诚的，对你也是最真心的。”
刘雨冰起身，拿起自己的包，看着劝自己认清现实的黎援朝，毫不客气的道。
“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我可以慢慢来。”
黎援朝脸一下子沉下来，
刘雨冰懒得关注他的脸色变化，她踢了踢黎援朝挡住过道的大长腿。
“黎援朝，你让开，我要回家。”
黎援朝听出了她话里的疏离感，噌的一下站起。
两只大手抓住她的肩膀，低下头，声音带上了点哀求的意味
“雨冰，给我点时间，不要现在就把我排除出局。”
他一向骄傲自满，自得于自己的能力和身份。
除了真的遇到关于生命的危机，他从不低头。
可在刘雨冰面前，他一次次的放低底线。
他自己都没想过，他的底线可以低到这种地步。
刘雨冰注视着他急红了的双眼，轻轻叹口气，语气带了几分无奈。
“刚刚那些话，你哪怕说一句假话骗骗我，我听着也没有那么刺耳。”
黎援朝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声音轻的能被风吹散。
“我听人说，你最讨厌撒谎的人，所以我不敢撒谎。”
“雨冰，你在等等我，我总有一天会做到你想要的。”
刘雨冰戳戳黎援朝的胸膛，反问道。
“你要是一辈子做不到，我岂不是得等你一辈子。”
“黎援朝，我并不是给你不可。”
听到这话，黎援朝握着她肩膀的手猛地加大力度。
听到她的痛呼声，他手部的力道松了松，可眼神依然凶的像狼崽子。
“雨冰，我哪怕是死了，也会化厉鬼天天缠在你身上。”
“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惦记别的男人。”
“不然，我弄死你，在自杀，和你做一对亡命鸳鸯。”
刘雨冰头微微后仰，和黎援朝拉开一点距离，避开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
“那我在问一个问题，除了我，你还惦记过别的女人吗？”
这个问题，一下子让黎援朝想到自己乱七八糟的春梦，他的耳根子一下子红透了。
没遇到十八岁的刘雨冰前，他的梦还比较正常。
顶多梦到自己对着小奶团子的脸又揉又亲，稀罕的不得了。
可自从遇见十八岁，漂亮的发光的小奶团子，再加上哥们嘴里念叨的荤话。
他的梦便彻底歪楼了，梦里面各种场景都有，根本不能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