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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舍繁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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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初的书桌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份密报,详细汇报了这件事。

独孤初看了之后也愣了许久。他也没有想到原来蒋大头竟然是南国的探子。

他迟早是要对蒋元瀚动手的。因为蒋元瀚对裴千里的感情太深,又掌握着京城几乎一半苦力。他不可能允许蒋元瀚在朝堂里待下去把朝野两处都握在手中。

现在简直是天赐良机。只是除了程海棠之外,蒋元瀚是他唯一仅存的朋友。他真的要这么快就背弃过去的一切,成为孤家寡人吗?

此时已近黄昏,他独自坐在书房里,看着屋外光线越来越暗,直到他被最后黑暗完全吞噬。

独孤初在黑暗里发出深深的叹息声:就这样吧。

北都城里关于独孤初身世的民谣说的人已经渐渐少了,因为最近有多了个新的民谣,说当朝大将军蒋大海原来竟然是乌衣帮的帮主,苦力变将军,麻雀变凤凰,从此穷苦人有了盼头。

刑部对这件事很重视,抓了几个苦力来询问,不需半个时辰,苦力们就全招了,说蒋大海是乌衣帮的帮主。

他们兴许根本就没有认出带了面具的蒋元瀚,只是严刑拷打之下,就算是拉头猪进来,他们都会说那是蒋元瀚。

原本大家就对蒋元瀚火箭一般的晋升速度又羡慕又嫉妒,如今听说他原来是乌衣帮的首领,越发又惊又气:京城里一个做苦力的无赖竟然都混入朝堂成了王爷连襟,一品大员!岂有此理,成何体统!

数个武将文臣在早朝上站出来说蒋大海隐藏身份居心叵测,要求独孤初严惩蒋大海。

所谓墙倒众人推!这个时候,即便是有那头脑清醒的人,知道蒋元瀚是冤枉的,不但没有对不起北国,还曾为北国立下战功,也不敢出来为他说话了。

蒋元瀚站在金阶下,仰头望着独孤初。虽然他们只有几丈距离,却像是隔着天与地那么远一般。

耳边的纷扰,仿佛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在这一刻忽然大彻大悟,其实独孤初真正放不下的是裴千里。独孤初始终把他当裴千里的人。过去的独孤初想要裴千里回来,现在的独孤初害怕裴千里回来,所以才要夺走他的兵权。其实木霖是什么身份根本就不重要,独孤初当时只是想借木霖的事情敲打一下他。那时的独孤初还没站稳脚跟,需要蒋元瀚来帮他。如今,独孤初已经没有顾忌了,自然不会容忍他身居高位。

他应该早看清独孤初的心思当时直接放弃这里跟独孤珏一起带着木霖离开。

独孤初皱眉一抬手:“好了。”

朝堂上立刻安静下来。

独孤初问蒋元瀚:“蒋将军可有什么话说?”

蒋元瀚面色平静:“皇上对臣的底细再清楚不过了。臣没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对于家父的事情也无可辩驳。”言下之意,独孤初明明知道他是乌衣帮首领,之前重用他如今却又用这个来打击他,分明是过河拆桥。

独孤初沉默了片刻:“念在蒋将军曾为我北国立下战功,便饶你一死。”

蒋元瀚笑了,把象征着一品大员身份的帽子,腰带,朝服脱下来,放在地上,然后跪下给独孤初磕了个头:“多谢皇上绕小民一命。”

他说完就转身昂首挺胸,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皇宫。

独孤初要查抄将军府。只是去抄家的人选,他却迟迟定不下来。

经历过查抄赵家的事情后,独孤初深刻体会到抄家这个活油水太多,给谁,谁都是欺上瞒下,中饱私囊。

所以,独孤初一连多日都在思索这个问题,却始终想不到合适的人选。

下朝回到御书房,他刚在书桌后面坐下,秦家骏便在下面跪下了。

“什么事?”自从孙贵妃离宫后,秦家骏就被调来了御书房当差。

“奴才斗胆向皇上自荐去查抄将军府。”秦家骏伏在地上。

独孤初盯着秦家骏的头顶:“你如何会想要这个差事?”

秦家骏回答:“奴才见皇上这几日为此事忧心,想为皇上分忧。”

独孤初暗想:“他倒是个不错的人选。朝中没有官员勾结,身为太监,敛财也有个分寸。”

他不出声,秦家骏就不敢动。时间越长,秦家骏就越害怕。

独孤初终于淡淡地说:“如此就交给你去办吧。你可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秦家骏立刻磕头:“是。奴才定不辱使命。”

从御书房退出来,他才发觉背上湿涔涔的一层全是冷汗。

伴君如伴虎,果然此言不虚。

秦家骏查抄大将军府这件事办得极其漂亮。所有被查没的家产清清楚楚列在清单上,连个杯子都不曾少。

独孤初手中早有暗卫首领报来的清单,只要比对一下,就知道秦家骏有没有隐瞒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次还解决了那个长久以来一直让他苦恼的问题:那就是暗卫的首领是谁?

因为暗卫首领跟秦家骏报来的清单,虽然字迹不同,顺序不同,却分明是同一个人列的。

像“白底蓝花官窑茶盅”这一类的东西,每个人的叫法都不一样。有些人喜欢叫“青花瓷官窑茶盏”。

可是这两份清单上面却是一模一样。

独孤初当时叫暗卫去办这件事的时候,就叮嘱暗卫首领亲自去办,以免出纰漏。

没想到,无意中证实了秦家骏就是暗卫首领这件事。

“原来是你。”独孤初冷笑。

程海棠曾在多次等到夜深人静才在他耳边低声提醒他提防秦家骏,还说独孤信的死很可疑,像是有人下毒。

当时他还诧异程海棠过分小心了。如今他可是一国之君一宫之主,程海棠如何要这样低声说话怕人听见。

现在才明白,程海棠可能就是怀疑秦家骏的身份,却不好明说。

秦家骏受了独孤初的褒奖,有些得意洋洋。夜里,他带着数个暗卫落在蜷缩在大街上一个角落熟睡的蒋元瀚的面前。

秦家骏踢了一脚将元瀚,笑声怪异地说:“被抄家,露宿街头的滋味如何?”

蒋元瀚睁眼看了他一眼,就翻了个身接着睡。

秦家骏又说:“皇上叫我来杀了你。临死前你就不想见见木霖吗?”

蒋元瀚像豹子一般,一下跳了起来,揪住秦家骏的衣襟:“她早就跟我没关系了。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把你撕成碎片。”

秦家骏大笑起来:“你都这样了,还想保护她?我要杀她容易得很。静心庵里的守卫少得可怜,她就像我手里的一只蝴蝶,我想什么时候捏死她就什么时候捏死她。”

原来木霖在静心庵。其实这几日他多次试图出城去找她,可都被守城的士兵给拦了回来。士兵说皇上不准他出城。

现在知道她在静心庵就好了。蒋元瀚忽然笑了,松了秦家骏:“既然这样,你怎么到现在还不动手?跟我来说这些干什么?”静心庵里面住着几个先帝的妃子。他笃定秦家骏胆子再大也不敢擅闯。

秦家骏兴奋起来,眼里放光:“因为,我想看你亲手杀了她。只要你肯杀了她,我就放你一条生路。”秦家骏拍了拍手,有个暗卫背着个人落了下来。

暗卫将那人放在地上,蒋元瀚才看清楚,原来是木霖。

“木霖。”蒋元瀚嘴唇哆嗦着上前一步,却被秦家骏用剑指着胸口逼着退了回来。

木霖看到蒋元瀚也红了眼眶:“你如何瘦了这么多?你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错了。”蒋元瀚泪水盈满眼眶,“我应该早点带你走的。”

秦家骏见两人如此,心里又酸溜溜起来,摇着头说:“诶诶诶,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

他把剑塞到秦家骏手中:“来,杀了她,你就可以离开北都。”

蒋元瀚意识到不是独孤初不让他走,而是秦家骏假传圣旨把他困在了这里。

他对着秦家骏就是一剑,然后趁着秦家骏躲开的时候,迅速把木霖护在身后。

“你跑吧,不要管我。”木霖说。

蒋元瀚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我曾愚蠢地抛下你一次,这辈子都再不会犯浑了。”

秦家骏对着暗卫一招手:“上。不要弄死了,给我留一口气。”

暗卫的身手原本都不差,况且蒋元瀚还要分心护着木霖,所以身上很快就挂了彩。

木霖咬着唇,逼着自己不去看他的伤口,不许自己哭。

只是蒋元瀚的动作越来越慢。木霖发现他的伤口变成了黑色,意识到暗卫的刀上都抹了毒。

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说:“你走吧。求求你了,就当今夜我没有出现。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我就算逃出北都也是为了去找你的。如今你都在这里,不逃也罢。”蒋元瀚有些吃力地打退了一个暗卫的偷袭。

木霖知道他这样带着她是逃不出去的,看了看他手里的剑,咬着唇捉住他的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抹。

蒋元瀚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抱住倒下去的木霖:“不不不不,木霖,不,赵慕霖,不!”

木霖的血飞溅到暗卫身上。暗卫没想到她那么刚烈,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蒋元瀚根本不去管身边是不是还有数个拿着刀剑伺机杀死他的人,只管用手按着木霖脖子上的伤口,低声说:“木霖,木霖,你看着我。”

暗卫面面相觑。

秦家骏也一脸惊讶和震撼,瞪着木霖。

木霖努力笑了笑:“我想再给弹琵琶。”

“我想听,我要听。你一定要再给我弹。”蒋元瀚流着泪说。

木霖费劲地点头:“嗯。”然后闭上眼没了声息。

“不。”蒋元瀚仰天咆哮,像个孩子一般号啕大哭。

暗卫问秦家骏:“首领,怎么办?”

秦家骏却不说话,转身跌跌撞撞离开了。

这个意思是不杀蒋元瀚了?暗卫面面相觑之后,扔了一包解药在蒋元瀚身上,也跟着秦家骏走了。

独孤初听他派去监视秦家骏的侍卫回来叙说了木霖的死。侍卫还说蒋元瀚疯了,大冷天的把衣服全脱下来给木霖的尸体穿着,坐在寻物坊门口,笑嘻嘻地反复念着一首打油诗:“做官好做官好,做官不如要饭好,吃饱喝足就好了;有钱好有钱好,有钱不如子孙肖,子孙不肖金山倒。”有人靠近,他就瞪着眼睛要打人的模样,不准人收殓木霖。

其实独孤初是故意放任秦家骏阻止蒋元瀚离开北都,今日秦家骏去杀蒋元瀚的事情他也知道。

只是听说木霖为了让蒋元瀚离开,竟然不惜自尽,独孤初脑海里不由自主呈现出裴千里当时为了成全他们,冲到程海棠剑上的那一幕情景。

浓浓的愧疚涌上心头,他想:要不放了蒋元瀚吧,就当是还那厮的人情也好。

程海棠忽然从外面进来,跪在了独孤初面前。

独孤初皱眉:“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你见到我不用跪吗?”

程海棠流着泪说:“求皇上看在臣妾的薄面上饶了蒋元瀚,放他出北都。毕竟,他曾救过臣妾一命。”

独孤初沉默了片刻:“知道了,你先起来吧。”

旁边的秦家骏听了,心里忽然又不甘起来:“皇后都为他求情,木霖也为他死,我要杀了他。”

蒋元瀚抱着木霖在北都里游荡,走到南城门的时候,城门守将忽然冲着他吼了一句:“你个疯子,整天抱着个死人在这里晃来晃去,晦气死了。给老子滚出去。”

蒋元瀚知道那人是故意放他走,假装痴傻地抬头冲那人一笑,然后抱着木霖,嘴里依旧念着那句诗出了城。

他才走出去没多远,却忽然全力飞奔了起来。

其实木霖的身子一直都没有冷,只要尽快找到一个大夫,说不定就能救活她。所以,他才一直抱着她,生怕自己一松开她,她就真的冷了。

远远看见路边停着个车,蒋元瀚想,若是能求车主载他们一程就能更快找到大夫,忙跑过去叫着:“这位大人,求你载我一程,我家娘子重病,我急着送她去看病。”

那车帘被掀开,露出一张苍老的脸:“你果然是他带出来的,还挺聪明的,知道她没死。”

蒋元瀚瞠目结舌,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那人干咳了一声:“就许他假死,不许我金蝉脱壳?”

蒋元瀚呆立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人叹了一口气:“快把她放上来吧。你抱着她几日了,不累吗?”

蒋元瀚才如梦方醒,把木霖放在了车上。

那人拿出两根针对着木霖胸口扎了一下。

蒋元瀚恍然大悟:“莫非那个被秦家骏派去将木霖掳过来的暗卫其实是你的人?”

“嗯。没错。”

“那个暗卫给木霖吃了假死的药,所以她看着没气了其实根本没死?”

“我的手下骗她那是毒药,所以她为了不拖累你,肯定会寻死。这姑娘还真没让我失望。不过,你这个憨批,要是再抱着她在城里多晃悠几日,让我来不及施救,她就真死了。”

蒋元瀚跪了下来,流着泪冲那人磕头:“多谢救命之恩。”

那人哼了一声:“我不是可怜你。我是怕不救你一把,以后那小子要是知道了会跟我急。”

蒋元瀚喃喃地说:“他这一次不是真的死了吗?”

那人忽然抿紧了嘴,许久才说:“几日前他让滚蛋飞了几百里路会,只为送一样重要东西给我,好像在交代后事一般。这一次,就连我也弄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是死是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木霖忽然幽幽叹了一口气。

蒋元瀚也不顾得研究那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一把抱紧了木霖,哽咽着:“我的命……总算是活过来了。”

蒋元瀚哀恸不已,用手刨了个坑,将木霖埋了进去。

这件事立刻有人报给了独孤初和秦家骏。

夜里,秦家骏叫了几个暗卫跟他一起出宫去杀蒋元瀚。他们刚走出院子,周围火把猛然一亮。

手持兵器穿着盔甲的士兵们不知什么时候包围了这个院子,而且这些士兵分明都是独孤初的亲兵。

秦家骏暗道不好。

果然,独孤初从士兵身后慢悠悠走了出来:“首领这是要去哪儿啊?”

秦家骏忙跪下了:“皇上金安。奴才并不是什么首领,只是一个普通暗卫。”

独孤初没理他,只对其他暗卫说:“你们若是现在投降,朕还能饶你们一命。”

暗卫们面面相觑,立刻扯了蒙面布,扔了刀。

秦家骏不敢抬头:“皇上真的弄错了。”

独孤初笑了笑:“朕不但知道你是新任的暗卫首领,还知道你干了许多暗卫首领不该干的事情。比如向先帝投毒。”

秦家骏一听满心惊恐,忙跳起来,想要跑出去。

独孤初抬起手。

亲兵们张弓搭箭对准了秦家骏。

秦家骏只能转身,往院子里跑,却发现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他惊恐地回头,看着那漫天的箭像是蝗虫一般朝他落了下来,然后被无数根箭钉在了门上。

秦家骏咽气前,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他苦心经营,好不容易到了今天,还没享受过一天,怎么就这么没了呢?早知道,应该像爹说的那样去做个商人或者农夫好了。

终于结束了暗卫实际掌控朝政和后宫的怪异情势,从此宫中朝中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了。独孤初长长出了一口气,指着方才秦家骏身边一个暗卫说:“从今日起,你就是暗卫统领了,任何事务必来向朕汇报。”

那暗卫窃喜只磕头:“叩谢圣恩。”

独孤初又指了指门上被插成刺猬一般,惨不忍睹的秦家骏:“不然,这就是你的下场。”

那暗卫打了个寒战,低头:“是。奴才谨遵圣谕。”

夜里,暗卫聚在平日首领召集他们的地方。

“如今如何是好?”有人叹息,“莫非真要听皇上的?那跟侍卫有什么区别?”

“不然还能怎么样?今天秦家骏的惨状你也看到了。如今我们群龙无首,只能听皇上的。”

里面忽然有个苍老的声音咳嗽了一声:“慌什么,我又没死。”

众暗卫面面相觑:为何这声音听上去那么像已经去世了的老首领?

那个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慢慢踱了出来:“诸位别来无恙啊。”那日被独孤初指定做暗卫首领的太监却跟在这个人身后。

暗卫们一愣,纷纷跪下。

有之前跟秦家骏走得比较近的暗卫尚存侥幸,认为且不说对方蒙着脸,就算是露出脸孔来也有可能是别人假扮的,便大着胆子抬头问:“敢问首领,首领信物可在?”

那人冷冷一笑,伸出手,一个晶莹剔透的玉坠便吊在他指尖晃悠。

暗卫们这才匍伏在地上,齐声叫了一声“首领”。这一声‘首领’叫得有人欢喜有人愁。

老太监收起玉坠,拍了拍他过去常坐的那个椅子,好一会才慢慢坐下。

“首领。属下不明白……”有人弱弱问了一句,“既然您还活着,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出来主持大局,而是任秦家骏兴风作浪?”

老太监高深莫测地一笑:“那时候,我看着朝堂上要大变。不管是哪一个王爷走到最后,都是一样地忌惮我们暗卫。所以,我就暂时退下来了。”

暗卫们面面相觑:首领果然比寻常人想得远。这半年朝堂上可不是热闹得很吗?

他们看着他起高楼宴宾客,看着他楼塌了无人问。真是荣辱一瞬间,让人感慨万千。

“况且,先皇一去,我在宫中的身份就尴尬了,不如当个死人好。死人是不会被人怀疑的。”老太监轻轻用手指敲着扶手,“让别人来当暗卫首领,还可以试试新皇的态度。新皇要是对暗卫大动干戈,不是还有个人可以当挡箭牌吗?”

那些曾跟随秦家骏的人听了,越发心慌,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首领英明,是属下糊涂。”他们不住地磕头。

“人不能太得意忘形,要为自己留点后路。秦家骏就是榜样。”老太监说着,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秦家骏被钉在门上的惨状历历在目,那些人越发吓得浑身不住地颤抖。

老太监又说:“莫怕,你们也不知道我还在,人嘛,为自己着想也没有错。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也不会追究。不过从现在开始,谁还敢有异心,结党营私,我会让他比秦家骏死得还要惨。”

秦家骏那日特地叫暗卫另外抄了一份蒋家财物清单,并叮嘱他打乱顺序,改些字眼。可是老太监却授意那个暗卫,只打乱顺序,一个字都不要改。

他认为,以独孤初的智谋一定能看出问题来。

果然,独孤初立刻就明白,秦家骏就是暗卫首领。

一切时机都刚刚好,如今独孤初把朝纲整治好了,以为自己把暗卫也整治好了,轻易不会再怀疑暗卫首领还有别人了,更想不到他这个死人又活过来成了暗卫首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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