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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月下白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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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千里怕踩坏花,连退几步出了花圃,才伸手捉住了隋雪至的手臂:“喂喂喂,大半夜的,别闹好吗?我要累死……”

隋雪至却借着那个力道对着他胸口就是一脚:“不想死,就你就打赢我再说。”

裴千里被他踢中胸口,差一点一口气没缓过来。他捂着胸口退了几步,瞪着隋雪至:“你来真的。”他意识到隋雪至比之前强了许多。要命的是,隋雪至用的还是他喜欢用的招数,他们身高什么的又差不多,让他有一种在跟自己打架的感觉。

隋雪至一言不发又攻上来了。

“你别再来了啊,再来我要动真格的了,等下可要把你打伤了。”裴千里挡了几下,又挨了打,有些火了。

隋雪至冷笑:“你说大话的本事比打架的本事不知道强多少倍。是男人就接招,那么啰嗦干什么?打赢了我,这花随便拿。”他话音未落,腿又攻过来了。

裴千里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一白一红两个身影在雪白的花丛中翻飞,如两只蝴蝶。

隋雪至一分钟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裴千里,没等他落下又是一拳直冲喉咙而来。

一直小心翼翼只守不攻的裴千里彻底被激怒了,侧身躲过他的攻击捉住他的肩膀。

隋雪至却像个泥鳅一般把肩膀一塌然后用肩膀直接朝他肚子上狠狠一顶。

裴千里被顶得眼前一黑,连退几步,倒在花丛里。

雪白的花瓣被撞得漫天飞起,然后纷纷飘落。

裴千里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任花瓣落在脸上。

隋雪至小心翼翼走过去,却不靠近,只踢了一下裴千里的脚跟:“别耍诈。起来接着打。”他把身子绷得紧,可以随时往回撤,以防备裴千里偷袭他。

裴千里没有反应。隋雪至皱眉走近了一步,发现裴千里嘴角带着血,心狂跳了一下,急急赶上前几步,问:“你方才在外面受了伤吗?怎么不先打个招呼?早知道,我就不下那么重的手了。”

只是那个面具十分讨嫌,让人看不见裴千里的脸色。隋雪至蹲下来伸手去揭裴千里的面具,脚踝却忽然被一只手捉住了。

裴千里睁开眼坏笑了一声:“你知道什么叫兵不厌诈吗?”

隋雪至暗道不好,正要退开,却被裴千里拽着脚踝一拉,不能控制地朝旁边倒了下去,激起花瓣漫天飞舞。

“你这厮真可恶。”他咬牙切齿正要一个鲤鱼打挺起来,裴千里动作却比他快得多,翻身将他压在地上。

裴千里捉住了隋雪至的手腕,似笑非笑,“你小子,学得还挺快,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放开我?”隋雪至眼里冒出火来,“你这样压着我算什么事?”

裴千里点头:“好,放开你。”便一下松了手,

隋雪至暗暗诧异他竟然如此听话,一获自由就竖起掌刀朝裴千里打了过去。裴千里却如闪电一般在他身上点了两下,然后才一脸坏笑坐了起来:“小子,我跟人玩这些把戏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隋雪至发现自己动弹不了了,冷声说:“给我解开。有本事我们再来过。”

裴千里连连摇头:“不不不,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解开你给自己找麻烦。”

隋雪至放柔了声音带着几分魅惑:“你怎么样也算是朝野内外都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赢了也不光彩。”

“不不不,我只要能赢就行,从来就管什么光彩不光彩。面子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裴千里笑嘻嘻地,摘了一朵‘琨珊夜光’,对隋雪至扬了扬手,“谢了。”

“混蛋!无赖!松开我。”隋雪至咬牙切齿对他低吼。

“放心,过半个时辰最多一个时辰,穴道就会自己解开。”裴千里转身就走,还像是特意要气隋雪至一般举起花,抬头对着月亮,“啊,近看这个牡丹真是美得惊心动魄。”

隋雪至骂了一句:“蠢货,打了半天,才摘一朵花,你费不费劲?”

裴千里笑嘻嘻地回答:“谁说我只要一朵?我只是先摘一朵,明日来,后日还来,以后天天来,直到把你这里摘秃为止。”

“你这厮……”隋雪至又气又急,低吼了一声。

等裴千里脚步声消失了,他忽然又忍不住笑了。

裴千里次日夜里便用带去的“崐珊夜光”在门上做标记。

“就是嘛,这样多文雅,总比夜夜找木炭,弄得满手黑灰得好。”裴千里对这个效果很满意,自言自语地说。

此后每逢晴朗的月夜他都在院子里摘一朵花,然后去御书房外守着。

月光始终在三尺以下徘徊。

他忽然有些担忧,不会一语成谶,真的把那花园撸秃了都没有等到要等的结果吧?

这几夜月光都越来越逼近那朵花。裴千里知道自己不用等那么久了。

果然,这一夜,月光终于让那朵花一半沉浸在黑暗中一半莹白如雪,如黑夜与白昼,地府与天空,界限分明。

裴千里站在台阶下看那个匾额,紧张得心狂跳着‘噗噗’敲打着胸膛。

明明是在同一个匾额上,可是百字的上面那一横特别亮。

裴千里忽然明白了,原来是门的问题。门上三尺处的漆能把月光折射在这一横上,跟韩王府的龙壁会把月光都反射到井上是一样的。

“门上三尺月,阶下一片白。原来是这个意思。传位诏书肯定藏在那一横里。”裴千里喃喃自语,走到门边微微蹲下,忽然跳起,点了柱子一下,便飞到了匾额下面,把匾额取下来。

那一横果然可以拆下来,可是里面并没有东西。

他很失望,又如法炮制把匾挂了回去了。

哪里出了问题?莫非根本就不在这里?

裴千里站在那里盯着那四个字足足一个时辰却没有想出任何头绪,眼看月影西移,只能沮丧而归。

即便是回到双月楼,躺在床上,他脑子还始终想着那一行字,所以明明累极了,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总觉得那个字跟韩向日平日写的字相比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可每个字拆开看,分明都是韩向日的字迹,不然他也不会一眼认出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裴千里索性翻身坐起来,点灯取了纸墨笔砚,在纸上反复写着这四个字。一会儿模仿韩向日的笔迹,一会儿又用他自己喜欢的狂草。他甚至还模仿了独孤初、韩玲珑和独孤珏的字体写了几遍,却始终参不透其中的奥秘。

旁边冷不丁冒出一一个跟独孤初极其相似的声音:“行云流水,苍劲有力,妙!妙!妙!”

裴千里猛然听见这句吓的冷汗都出来了,转头一看,原来是滚蛋在说话。

那三个禽兽见他在纸上写写画画,被勾起了兴趣,凑过来捣乱。

嘿嘿嘿拿了支笔蘸了墨水,在纸上画了无数个道道。饭太稀和滚蛋则在一旁饶有兴致观看。

饭太稀也叫了一声:“妙。”

裴千里忍不住喷笑出来。嘿嘿嘿满嘴墨水,饭太稀和滚蛋的爪子上也都是墨水。

三只禽兽见他回头,也都一起看向他。

“如何?”滚蛋还煞有介事地问了一句。

裴千里装模作样凑过去看了一眼,煞有介事地指着其中一条说:“嗯,这位兄台的道道画得真直。特别是这一条,刚好在纸中间,贯穿整张纸。如天地交接,长河贯日,意境幽怨,气势宏伟,真乃传世之作。”

嘿嘿嘿指着裴千里写的那四个字,“哦哦哦”地叫。

滚蛋说:“别酸,你不也是在画道道吗?”

“我这道道不一样,你们看我这个都是短横,位置高低错落才好看。”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因为,他忽然明白过来,他一直觉得哪里怪异是因为“百”、“无”、“用”三个字的第二横和‘一’字都在一条直线上。按照书法的布局来说,这是很难看的。

大家以为那是皇上写的,所以没有人敢批评和指出来。

韩向阳精通书法,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肯定是故意的。

此时南国宫中的侍卫刚好巡完一次,一个时辰内又不会再出现。

裴千里把笔用一张纸卷起来放在怀里,打算等下万一不对,还可以再比划比划,省得跑来跑去,然后抱起滚蛋说:“再陪我跑一趟。”

滚蛋一脸无奈叫了声:“莫……”

裴千里用最快的速度再次回到了御书房,把匾额取下来,然后把整个匾额的前后和边框都仔细看了看,没看出问题。他不死心,又用指骨细细敲了一遍,终于在‘百’字的侧边听到了与别处不同的声音。那里有个洞,而且那个洞刚好跟他发现的横穿整个匾额的直线在一条线上。

他取下百上的那一横,拿在手里看了看。如今再仔细打量它,他觉得它像是根小棍。他用这根棍子试着捅了一下方才那个发出异响的地方。那里立刻出现一个方形的洞,大小形状跟小棍完美契合。

果然……裴千里叹息了一声:发现东西藏在这里没用,还要知道解开韩向阳的机关。

裴千里大胆地用棍子从那个洞捅了进去,一张纸立刻从另外一边弹了出来。

诏书!!他心中狂喜,立刻把那张纸装到怀里的血亲盒中。

只是诏书一旦被拿出来,方才那四横就不在一条横线上了。那个被当成小棍用的百字上面的一横也取不出来了,百字就变成了白。

这是韩向阳的套路,东西拿出来了,机关就不能复原了。为了提醒知道秘密的人,东西已经被拿走了。

这样直接挂回去不行,明早别人一看就会露馅。可是他也不能把诏书再放回去。

裴千里摸了摸怀里的纸和笔:真是巧,恰好他就带了一张纸。冥冥中似有天意。

他把那张纸卷成轴从原处塞了进去,那个小棍又弹了出来,匾额的字果然也复原了。

匾额被挂回去后,他退到阶下看了看:嗯,现在没人看得出来他动过匾额了。

身后忽然传来刺耳的呼啸声,那是尖锐的金属穿过冰冷夜空的声音。

裴千里下意识就侧了一下身,一只箭头闪着蓝光的箭擦着他的胸口而过,钉在御书房的门上。箭尾‘嗡嗡’作响,箭头没入门中。若是方才穿入他的身子,如今他就会咸鱼一样插在门上。

裴千里沉下脸:呵呵,他还说怎么最近他东瞧西看的,竟然没有人来找他麻烦。原来这些人是在等他找到东西好坐收渔翁之利。

看来不止一个人知道传位诏书的存在。

“咻咻咻”数支羽箭划破黑暗,朝着裴千里上中下左右所有方位扑过来。

裴千里轻轻叹息:“啧啧,怎么这么固执,就是不死心呢?”他抽出腰间的千丝线轻轻一抖手腕。那若蛛丝一般轻飘飘透明的丝线便轮成了一个盾牌。箭碰到千丝线便纷纷改了方向,不知道飞到何处去了。

偷袭裴千里的人似乎一下理解不了箭为何忽然改了方向,所以安静了片刻,才纷纷跳下将裴千里围住。

裴千里从靴子里拔出陨金刀来,不紧不慢把千丝线绑在陨金刀上,淡淡地说:“我不想再造杀孽,所以给你们个机会逃命。”

那几个刺客面面相觑,然后忽然一起笑了。

“我们兄弟杀人无数,还第一次遇见死到临头口气像你这么大的家伙。”

“你以为你杀了韩安国那几个废物兵就天下无敌了?我们跟他们可不一样。”

“莫说你赤手空拳,就算让你拿个擅长的兵器,我们对付你也绰绰有余。”

他们一边叫骂着一边同时气势汹汹朝裴千里扑了过来。

裴千里却好像没看见那寒光闪闪朝他砍过来的刀剑,自顾自地在扯着千丝线,看有没有绑牢。

那些刺客见他们被无视,彻底怒了,纷纷直冲裴千里的要害而来。

裴千里却忽然像在玩一般一挥手。那些刺客见眼前黑光一闪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这厮,果然如传言中一般最会骗人。你以为这样就能拖延时间逃跑?今日我们兄弟不把你碎尸万段就没脸在江湖上混下去了。”领头的那个咬牙切齿地说,“来兄弟们,把他围好了,千万别让他跑了。”

“是。”回答的声音却只有两个。

那领头的那人诧异地转头看了一眼,只见身边伙伴的脖子上忽然裂开一道口子,然后鲜血便如喷泉一般喷射而出。

其他人都惊得不由自主往旁边退开一步。

那同伴捂着脖子瞪大眼睛倒了下去,然后在地上挣扎着。他似乎是想向人求救,可是喉咙被割断了,所以只能发出怪异的‘咳咳咳’的声音。

不过这种挣扎也没有坚持多久,他便松开了手,死了。

让其他人毛骨悚然的是,即便是他死了,脖子上的伤口却还像是在被一只无形的手撕扯着一般往两边翻,直到露出森森白骨,在月光下看着十分瘆人。

“啊呀,不好意思,长时间不用,手生了,让各位看到这么惊悚的场面。本来你们应该一起死的。”裴千里笑了笑,手一抖,陨金刀便回了他手中。

领头的这才发现裴千里手里那把刀的颜色很怪异。原来刚才拿到黑光是这把刀挥过时的影子。

“这是什么兵器?如此阴毒。”那领头心生惧意开始往后退。

裴千里把玩着手里的刀:“你都要死的人了,知道这个也没有用。说吧,你们是谁派来的。”

那领头朝身边的人递了个眼色,忽然一起转身要窜入黑暗中。

裴千里一挥手,四个人的腘窝上便齐刷刷多了一道整齐的口子。

他们根本不打算理会这种小伤,继续跑,只是那条腿却像是被人斩断了一般,没了知觉,不由自主一个接着一个倒在地,捂着伤口呻吟。

他们惊恐地发现那一道“小伤”也开始扩大,撕裂变成巨大的裂痕。血管和肌肉暴露在外面,血也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涌了出来,一会就在地上流淌成了一个小池塘。

“让我猜猜。”裴千里蹲在首领的面前,“我们闹腾的声音这么大,宫里的侍卫却好像死了一样不理会,肯定是有人提前打过招呼。如今能跟宫里侍卫打招呼的,只有薛无过和薛之澈这两爷孙了。所以,你们是他们两个之一派来的。”

领头咬紧牙关:“我横竖都是死,为什么要告诉你?”

裴千里接着自言自语:“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抢这东西呢?”这个传位诏书,他们就算抢回去也没有用啊,因为韩玲珑能不能登基,还不是他们两爷孙一句话吗?莫非他们是怕他心胸狭窄毁了这东西阻止韩玲珑如愿?

领头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短匕首朝裴千里挥去。

裴千里正想得出神,见到匕首的寒光下意识躲避却还是被划伤了肩膀。

领头迅速又回手再向裴千里的胸口扎去。裴千里直接一抬手切断了他的手腕。

刀落在地上,领头彻底失去了攻击性,。

“我果然是不能心软。”裴千里皱眉站起来退了一步,“还想着放过你们。结果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想杀我。”

领头身上两个伤口,比其他人都要更快地流干了血。他面如铁灰,嘴角却带着得意地笑,就这么望着裴千里死了。

薛之澈怕是还有后招。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盘,他还是少纠缠得好。裴千里这么想着在不敢耽搁,迅速撤了出去。

他出了宫的时候,万物正笼罩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他的身体却与此相反的像是在黄昏中一般,即便此刻还有耀眼的光明,却很快被黑暗笼罩。

离梨香院还远,裴千里脚步便已经虚浮到像踩在棉花上一般。

他诧异于自己的虚弱,扶着墙喘息,凝神静气感受着身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肩膀上一阵一阵传来痛觉提醒着他那里有个伤口。

以他的反应能力,方才即便是那个人划伤了他也不会太严重,除非是刀口沾了毒。

他扯开衣服一看,果然那道浅浅的伤口带着诡异的乌黑颜色。难怪那个领头死前都还在笑,原来他笃定裴千里也活不久了。

解药是肯定找不到的了。幸好陨金刀虽然阴狠却能解百毒,这样才能保证它碰过的血不会凝固一直流淌不休。

裴千里掏出陨金刀,想将伤口上发黑的皮肉都剜掉,可是手却已经抖得捉不住刀。

身后的远处传来数个脚步声,那是追兵来了。

远处有个人朝他跑来。裴千里眯眼看了看,似乎是隋雪至,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把陨金刀插了回去,然后倒在了朝他伸出手的隋雪至怀里。

虽然他还没搞清楚隋雪至想要隐瞒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就是这么完全信任隋雪至。

“醒醒,裴千里,你醒醒。你要告诉我怎么救你才行。”

裴千里在昏沉中听见隋雪至焦急的呼唤,勉强睁开眼回答:“陨金刀,剜掉伤口的黑肉。小心别划伤自己。”说完他又晕了。

他感觉隋雪至在摇自己,却始终没有力气睁开眼。‘啪啪’两声,脸上火辣辣地疼了起来,那刺痛让裴千里获得了短暂的清醒。他睁开眼瞪着隋雪至。

隋雪至没理会他眼神里的哀怨,问:“陨金刀的止血药呢?”

啊,对,用陨金刀挖了肉,不止血一样是死。

裴千里勉强抬手指了指另外一个靴子。

隋雪至找到药粉,才拔出陨金刀。

他把刀尖对准裴千里的肩膀,手却抖得厉害死活下不了手。

“再磨蹭,我就要被毒死了。到时候,你再把我脸扇得像个猪头也叫不醒我了。”裴千里有气无力地说。

隋雪至狠狠瞥了一眼裴千里:“你倒是自己来,还好意思说风凉话。”

裴千里奋力抬起手,搭在隋雪至的手腕上。只是他却没力气捉住隋雪至手腕插下去。

每动一下,他都觉得自己的心脉又衰弱了一分。

他知道现在就算是剜肉也无济于事了。

裴千里改变了主意,撕开了衣服,露出如汉白玉一般结实和白净的胸膛。

隋雪至的脸立刻就红了。

裴千里无奈地说:“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此处往上五指。别插错了,插错了我就直接见阎王了,插完立刻涂药粉。来吧。”

隋雪至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把刀一扔:“你有病吧,哪有冲着胸口插刀的。我插不插错,你都是死。”

裴千里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神忽然没有了焦距,明明对着隋雪至,却好像在望着虚无的远处。

隋雪至知道他这是毒气攻心,濒临死亡了。看了一眼地上的刀,隋雪至咬牙又把它捡起来,在灯上将刀尖烤了一下,用手指按了按裴千里的胸膛。

“来吧。”裴千里用最后一丝力气,微微动了动嘴唇无声地说。

隋雪至咬紧牙关,额头上冒出汗来,又用颤抖的手指量了一下距离,闭眼转开头,握紧刀猛地插了进去。

“噗呲”陨金刀撕裂皮肉的声音比寻常刀剑要更尖利,听得隋雪至心一颤。

裴千里猛然痛苦地拧紧眉头,捉住了隋雪至的手。

隋雪至忙回头看他。

陨金刀已经完全没入裴千里的胸口。

裴千里双眼紧闭,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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