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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暗藏玄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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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千里梦见自己身在火海。无数女人在他挣扎嚎叫,他却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如炼狱一般的画面。

烟柳的脸出现在火焰里。她含着泪幽幽地说:“公子,我就这么一个家。你怎么把它弄没了呢?”

他这是死了吗,不然怎么能看见烟柳?裴千里有些茫然。

烟柳却又说:“你不该到这里来。”然后把他猛地一推。

裴千里一下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原来身在地牢。

不用问,他都知道这里肯定是独孤初王府的牢房。

脑后勺一阵剧痛,裴千里伸手摸了一下,发现那里肿起了个大包,咬牙切齿地说:“混蛋,下手真狠。”

放下手,他靠着墙闭目养神,一边在脑海里整理着思绪:刚才气昏了头,没好好琢磨。如今对他很不利,一定要冷静。

当时他虽然隔得远,也分明听见独孤初念圣旨时提到“里通外国”。

别的罪行,八杆子还能打到。这个罪名,真的是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说的是红烟楼帮忙把韩冷香藏起来了?

不对,如果韩冷香暴露了,独孤信不是应该先把韩冷香抓起来送到南国,再来收拾红烟楼吗?如今这样打草惊蛇,根本没可能再抓到韩冷香。

那又是在说什么?

而且,既然独孤初下狠手去围攻他,怎么在红烟楼前不一刀结果了他,要带回来这么麻烦?

那就是别人想趁火打劫杀了他了。既然秦家有份,那么肯定要么是太子或者是独孤珏也参与了。

独孤珏为了红玉也暂时不会对他动手,因为他知道红烟楼在红玉看来跟娘家一样,还指望着红烟楼能在红玉危险的时候掩护她,不可能自己来做这种断后路的事情。

那就只有可能是太子了。

原本他还不知道是谁逼梁太尉去杀郑安良,现在却一目了然了。

太子莫非就是那个克扣抚恤金的幕后主使?

得知他查出了真相,太子才下狠手杀他灭口?

只是太子怎么知道他已经查出来了?

裴千里冥思苦想,忽然恍然大悟:孙承武!人也是他,鬼也是他。

孙承武告诉裴千里梁太尉的身份,自然早就知道太子让梁太尉做的事情。他肯定是从裴千里那里一拿到解药,就立刻想办法让太子知道裴千里回来了而且查到这件事了。太子一慌,就会来灭裴千里的口。这样,孙承武就好借太子的刀来杀裴千里。

不过,太子怎么知道他的方位?

裴千里脑海里闪出那个报了信就死了的护卫。

太子不知道从哪里收到风独孤初今夜要消灭红烟楼,也猜到独孤初肯定会放人去向裴千里报信,所以一早就让秦家外围悄悄做好准备。在护卫跑出来的时候,秦家的人就跟了上来,然后顺利得知了裴千里的所在。

若真是太子所为,那他过去还小看太子了。这样的谋略和果断,根本不输独孤珏和独孤初。

秦家或许不是在帮太子,或许只是为了秦家和秦家妍也未必。

因为,毕竟红玉是他们的心头刺,裴千里在他们眼里就是红玉的保护伞和靠山。只要裴千里死了,红玉就好对付多了。

门‘吱呀’响了一声,有人从外面进来了。

裴千里睁眼看了看,原来是程海棠。

程海棠扑到铁栏外,用颤抖的声音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裴千里望着她不出声,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程海棠流着泪说:“你找到韩冷香了吗?半夜有人在我们院子里放迷烟,等我发现时已经中了招了。”

裴千里心里一紧,站起来问:“你没有看着她逃走吗?”

“没有。”程海棠抽泣起来,“我挣扎着起来要去叫醒她,可是身上却没有一点力气走到她门边就晕过去了。我觉得有人进来,却睁不开眼,看不清是谁。等我醒来就被带来了这里。”

裴千里手脚冰冷:“她莫非是被人趁火打劫带走了?”

独孤初此刻在书房,面前跪着那个满脸水泡面目全非的紫烟。

紫烟随时都会晕过去,却在强撑着,愤怒质问独孤初:“王爷为何如此背信弃义?我为了你在红烟楼潜伏,你要处理红烟楼竟然连我都不提前通知,连我都不救!?”

独孤初居高临下,眼底只有森森的寒意:“紫烟,你当本王那么好糊弄吗?你首鼠两端,既给本王报信又给太子报信,本王为什么要留你?”

紫烟立刻直起身:“王爷,冤枉。我没有。”

独孤初早瞥见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心虚,嘴角浮上一丝几不可见的冷笑。

“如今,本王不想追究了。皇上的旨意是红烟楼里的人杀无赦。念你曾效命于本王,本王就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独孤初拿了桌上的两张银票和一个路引,甩在紫烟的面前,“我劝你不要去找太子。他知道我今夜的行动却故意没告诉你,看来不想你活下来。你最好找个无人的地方自生自灭,不要再回来。”

紫烟咬着唇,低头掩饰着眼里愤怒到极致的光,颤抖着捡起银票和路引。

“来人。”独孤初对着门外叫了一声,“送她从后门出去。若有人问起,就说从红烟楼里跑出来的女人重伤已死。因为面目全非,不知是何人。至此,红烟楼里一干人等已经全部被歼灭,没有活口。”

紫烟猛然抬头望着独孤初:那她是谁?她以后要用谁的名字活下去,莫非还要做个无名无姓的孤魂野鬼?

她想要说话,却被人捂着嘴架起来,从后门拖了出去扔在远离后门的街角。

周围天寒地冻,紫烟却觉得浑身火烧火燎,头晕目眩,想要起来,扶着墙出去,却晕了。

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这个小巷子里有人在生死之间挣扎。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脸上舔着伤口,紫烟勉强睁开眼,发现那是一只大老鼠,立刻吓醒了。

周围漆黑一片,她摸了一下身上,衣着还算整齐,银票什么的早就不见了。

几日前在红烟楼,无数男人不惜一掷千金就为了与她坐一坐。如今她躺在路边任人轻薄,却无人问津。从出事后到现在,她都还没有机会照镜子。

想来这张脸定是如鬼魅一般可怕。紫烟越想越心灰意冷,摸了摸伤口已经开始溃烂的脸。

她头晕得厉害咬着牙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外走。

死寂的大街通往远处无尽的黑暗,仿佛通往地府的路一般。

紫烟也一点也不怕,心里只有茫然:如今她唯一能仰仗的容貌已经彻底毁了,身无分文,还满身是伤,除了等死,还能做什么?

她下意识就往红烟楼的方向走,心里期望还能遇见一个两个跟她一样侥幸活下来的人。

红烟楼的火已经被扑灭了,成了一堆黑乎乎的废墟,淡淡的青烟从上面冒出来提醒着人们,这场浩劫才刚过去。

紫烟踉跄往前几步,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轻裘肥马,灯红酒绿的热闹景象仿佛还在眼前,一瞬之间便成了一堆灰烬。

有人在废墟里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两个烧化了的金块。

紫烟却知道,那只是痴心妄想。

独孤初早让人把里面的之前的东西都清干净了。

红烟楼后院的也是。

有人看向她这边。紫烟心虚地低下头,慌乱挡着自己的脸踉跄离开:她好后悔,她不应该贪心。如果不是她,独孤初对红烟楼里和后院的布局构造和人员不会了解的那么清楚。是她帮着独孤初把红烟楼变成这样。

姚夫人和裴千里对她们多好,她却亲手害死了他们。再不会有那样神仙一般的日子了,是她亲手毁了这一切,怪不得别人。

多日的滴水未进的她没走多远就觉得全身虚脱,意识也有些迷糊起来。

前面是哪里?怎么那么热闹?

啊,那不是红烟楼吗?那插金带银的在楼上走了走去的不正是她的姐妹们吗?

紫烟想要跟着那热闹的人群一起进去,脚下却一软,扑到在台阶上。她竭力朝那栋楼伸出手去,那楼却如幻影一般忽远忽近,始终触摸不到。

她终于精疲力竭,放下了手。

在晕过去前,她终于看清楚了头顶那黑漆金字的招牌:原来这不是红烟楼,而是点翠阁。

紫烟沉睡了好久,醒来发现自己在垫着厚厚锦被的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干净雪白的细绸布,屋子里放着烧得火红的好银碳的暖炉。

“醒了?”熟悉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紫烟转眼望过去,看到姚夫人。她有些茫然,喃喃地说:“我是不是死了?”

那一夜她分明看见姚夫人站在红烟楼上,跟红烟楼一起化作了灰烬。

如果她不是死了,怎么会又见到安然无恙的姚夫人。

姚夫人笑了笑:“嗯,要不是我叫人把你抬进来,你今晚上肯定冻死了。”

紫烟一把捉住姚夫人的手,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想说自己错了,可是又怕自己说出实情,姚夫人会大怒,把她赶出去,更没心思去管姚夫人是怎么脱身的了。

姚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知道你在给太子和独孤初传递消息,不过念在你已经付出了代价,而且只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告诉他们,这一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谢夫人。”紫烟满脸羞愧,泣不成声。

“你还想跟着我吗?”姚夫人问。

紫烟摸着脸苦笑:“如今我都这幅模样了,怎么还敢奢望……”

“容貌,我可以帮你找回来。可能跟过去有些不一样,不过不会差。只是……”姚夫人欲言又止。

紫烟知道这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想要从姚夫人那里得到东西,必定要付出点什么。而姚夫人最想的,是她心甘情愿争着去做而不是被逼着答应。

姚夫人过去就是这么对红烟楼的那些姑娘的。穷苦人家的女儿或是孤女许多想进红燕楼。一来不用被逼着卖身,来去自由,二来有人伺候穿戴用度不输给任何一家富贵人家。若是有幸被哪个达官贵人看中,更是一步登天。

正应为如此,姚夫人从不勉强姑娘留在红烟楼。姑娘就算是想留下的人也要表现出足够主动和忠诚。

紫烟深谙此道,挣扎着坐起来,伏在床上给姚夫人磕了个头:“只要能跟着夫人,让紫烟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姚夫人很满意紫烟的反应,笑嘻嘻把她扶起来:“不不不,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想把你送到一个人身边去。”

紫烟抬头望着姚夫人:“谁?”

姚夫人没有回答却问:“你恨不恨太子?”

“恨!”

“你恨不恨独孤初?”

“恨!!我恨不得生食其肉!”她原本想着太子跟独孤初斗,谁输谁赢还不知道,才脚踩两只船,确保自己有大的机会荣华富贵。

可是事到临头,两边都把她像抹布一样毫不怜惜地扔了。

最恨的是独孤初竟然残忍地把红烟楼灭门并付之一炬,让她也变成这幅鬼样子。

如今被姚夫人一问,那深深的恨意便冲得她眼睛发烧:她恨啊!她要报仇!她要报仇!

“那我告诉你一个最快的报仇办法?”姚夫人嘴角浮上神秘的微笑。

紫烟茫然地说:“什么办法?”

“到能杀死他们的人的身边去。”

蒋元瀚终于冲破了穴道,刚要从地道里跑出来,有人在后面一把捉住了他。

蒋元瀚惊喜地回身叫了一声:“老大?”

只是转身他才看清楚,捉住他的人原来是蒋大头。

“爹。”失望之余,他也松了一口气,至少蒋大头无碍。

“不要出去。”蒋大头说。

“我要去救老大。”蒋元瀚指着外面。

“没用了,你救不了他的。你只要把他嘱咐你的事情办好,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蒋大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蒋元瀚忽然意识到刚才裴千里跟他说话的时候,蒋大头一直在不远处听着,瞪大了眼问:“爹,你怎么不出来制止他?也不出来给我解穴,让我拦住他?”

“他不是个一般人,你不要为他担心,就按照他说的做。”

蒋元瀚才明白,原来蒋大头也想困住他,有些恼了,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要出去救程海棠和韩冷香。”

“你谁也救不了。安静待着。”蒋大头变了脸,大吼了一声,“你在那女人身上还没有吃够亏吗?她自有人救,轮不到你来操心。等天黑了,我们去找韩冷香是正事。”

蒋元瀚愣了愣,颓然地靠着墙蹲了下来,抱住了头。

阳光终于还是洒在院子里了,一整夜都坐在屋子里怔怔盯着那个方向,眼泪都流干了的红玉,忽然站起来。

正在换朝服的独孤珏忙转身上前拉住她:“如今正是风口浪尖,你不能出去。”

别说是她会被裴千里牵连,就算是被秦家发现,也很麻烦。

昨夜秦家也出动了。表面上看上去像是太子背着皇上在做小动作,其实一切都洞若观火的皇上这是怕独孤初狠不下心杀裴千里,才默许秦家动手。

皇上既然还肯让秦家动兵,说明他对秦家还是很信任的。以后秦家父子说不定能重掌兵权。

独孤珏不得不重新考虑他跟秦家的关系。他过去抱着对秦家着互惠互利的态度,如今却有些忌惮他们了。

这个时候跟秦家正面起冲突不是好事。如果秦家这个时候用红玉是红烟楼余孽为借口,直接杀了红玉,独孤珏也没有好办法对抗秦家。

红玉冰雪聪明,自然也明白。

不管昨夜发生了什么,已经是尘埃落定。她什么也做不了,现在只能隐藏好自己,绝对不能再给独孤珏惹麻烦。

“我知道。我只是想打听一下啊他如何了。死要见尸,活要见人,终归是有个着落。”红玉一夜未说话,现在一张嘴声音沙哑得吓人。

独孤珏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乌发:“放心,等下我去朝堂上会见机行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红玉以为独孤珏会让她不要管裴千里了,听见他这么说,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于我是恩人,是亲人,是父兄。”

“我知道,不必多说。”脑子发昏的时候会吃醋,可是独孤珏对红玉和裴千里的关系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独孤珏走后,红玉便在房间里来来去去地踱步。她要想一个既能打听到裴千里消息,又不用出去的办法。可惜嘿嘿嘿它们不知道她在这里,不然这会儿,它们应该来投奔她了。

红玉坐在窗前,扶着额。

外面树上本来停了几只麻雀在喳喳吵闹,这会都忽然没了声。

红玉警觉起来。

果然,墙外忽然响起盔甲和兵器相撞的声音还有整齐的脚步声。那是训练有素的士兵逼近并把这里包围起来的声音。

这个时候还想着来保卫这里的,只有可能是秦家了。

惊恐之后,红玉却慢慢镇定下来:该来的总会来的。反正她也苟延残喘很久了。

围墙外响起打斗和惨叫的声音。

院子里的侍卫们紧张地往屋子靠拢,层层叠叠把房门把守住了。

独孤珏的侍卫再强也敌不过秦家那沙场上锻炼出来的士兵。

她被捉住只是时间问题,何必搭上这么多人的性命?

红玉打开门,走出去淡淡地说:“谢谢各位这么护着我。请各位不要再抵抗,让他们进来,我不想你们再为了我受伤。”

侍卫们面面相觑。

“你们留着命以后好好保护王爷。”红玉笑了笑,如雪里绽开的红梅,看得侍卫们呼吸一滞。

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踹开。

秦家士兵们涌了进来。

红玉见独孤珏的侍卫们纷纷握紧了刀,似是要决心以死抗争。她轻轻叹息了一声,从头上拔下簪子用那尖利的端头指着自己雪白的脖子,命令侍卫:“你们放下刀。”

侍卫们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面面相觑。

秦家朗慢慢踱了进来。

红玉似笑非笑看着他:“我相信,秦将军不会随意伤害王府的侍卫。”

秦家朗微笑着点头:“本将军来搜捕红烟楼余孽,你们只要放下武器,本将军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侍卫们不甘地扔了武器。

红玉把簪子插回了乌发上。

秦家妍跟着秦家朗走了进来。她刚才一直在外面等着红玉激烈反抗,然后一不小心被士兵‘误杀’。可惜红玉太聪明。

“我们又见面了。”秦家妍似笑非笑冲红玉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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