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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永别了,兄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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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玄郁围着裴千里慢慢转圈,一边踱步一边欣赏着裴千里薄衫下隐约透出的结实肌肉轮廓、宽肩细腰,修长大腿和挺直的脊背。

裴千里忍着恶心,任他饱眼福,接着问:“公主要是知道驸马爷喜欢男人,会如何?”

柯玄郁被戳到心里的痛楚,有些扫兴,讪讪地说:“能如何?将我身边的男人全部换成女人,那样岂不是更危险。”他笑了笑凑近裴千里耳边低声说,“我其实是男女都喜欢,只是更喜欢男人。”

被他呼出的气息拂过脖子,裴千里忍不住汗毛一竖,努力攥紧拳头才没一掌把柯玄郁给劈死,接着问:“还有人知道驸马跟郑侍卫之间的事吗?驸马可还有别的相好?”

“哎呀,你怎么就吃起醋来了?!本驸马也不是见人就要。”柯玄郁捉住裴千里下巴就要凑上来亲他。

裴千里不耐烦跟柯玄郁周旋了,挡开他的手,捉住他的肩膀轻轻一捏。

柯玄郁立刻痛苦地皱起了眉,脸色发白。他想叫,却徒然张大了嘴发不出声,只能惊恐地望着裴千里。

裴千里眼神阴森骇人:“你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不然我有的是法子教你男人女人都享用不了。”

柯玄郁忙点头。

“这府上资格老一点的侍卫都知道你跟郑安良之间的事情吗?”

柯玄郁点头。

“如果有人看不惯郑安良跟你的关系,向郑安良下毒,你可有怀疑对象?”

柯玄郁一脸震惊,呆了呆,摇头又点头。

“长公主”外面传来请安的声音。那是侍卫在提醒柯玄郁。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裴千里有些恼火,却没有办法,用后跟踢开了塞住门的石子。

他松了手,在柯玄郁身上某处点了一下。

柯玄郁立刻觉得浑身轻松,脸色一缓。

裴千里提小鸡一般把柯玄郁提溜直了,拖到椅子上按着他坐下,然后低头垂首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这一串动作瞬间一气呵成,所以长公主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情景便是:柯玄郁端坐在椅子上,陈阿三垂手立在一旁。看着像是柯玄郁在问陈阿三话。

“怎么了?”长公主故意这么问。

跟着她身后的张光紧张地探头,看见裴千里无事,立刻松了一口气。

裴千里立刻明白,原来是张光为了救他悄悄找了个名头去把长公主请来了。

“长公主如何有闲情来我书房?”柯玄郁不答反问。

“听说驸马在欣赏新得的古画,本公主便也来凑凑热闹。”长公主见柯玄郁避而不谈,索性问裴千里,“你如何在驸马的书房里?莫非你也懂得欣赏字画?”

裴千里恭敬地拱手:“小的不懂得这些。驸马只是叫小人进来询问我如何认识两位王爷。”

长公主心下释然。她也好奇这个问题,所以便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你是如何认识?”

“小的没那种荣幸与两位王爷深交。初王爷只是出于好心,救了小人。珏王爷也只顺路载了小人一程而已。”

长公主有些失望,对他挥了挥手:“如此,就出去守卫吧。”

裴千里忙向柯玄郁和长公主拱手行礼然后出去了。

张光也跟上了他。

“多谢。”裴千里低声说。虽然被张光搅了局,让他来不及问清楚柯玄郁怀疑的人是谁,不过张光肯冒着得罪柯玄郁的危险救他,让他十分感激。

“小事一桩。”张光回头看了看里面,“至少最近驸马爷不敢明目张胆找你了。”

裴千里忍不住笑了:别说最近,柯玄郁怕是这一辈子都不敢单独跟他共处一室了。

傍晚准备交班的时候,李进忽然来说:“张光,驸马爷指定你今夜值守,你就再辛苦一晚上。”

这明显是柯玄郁不敢拿裴千里怎么样,所以故意给张光穿小鞋报复他。裴千里也打消了回去的念头,说到:“如此,卑职也恳请调到今夜守夜班。”

“你以为这是哪里啊?你想调换就调换!?”李进哼了一声,冷着脸就走。

裴千里直接拍了拍张光的肩膀:“走走,我陪你守一晚上。”

李进回头瞪着裴千里:“怎么你想抗命?”

裴千里倨傲地把下巴一抬:“我就抗命又怎样?”

李进一直觉得这个陈阿三高深莫测,看不透,又很碍眼。说他油滑,他偏偏违命给自己树敌也要帮朋友;说他不油滑,他却无赖得要死。

李进瞪了裴千里许久。

裴千里就这么似笑非笑,毫不退缩地回望。

李进忽然意识到自己打又打不过,吵也吵不赢,还真拿他没办法,只能悻悻哼了一声,走了。

“哎呀,此人心胸狭窄,陈大哥真不该跟他结仇,不然以后穿不完的小鞋。”张光埋怨裴千里。

“不怕。”裴千里笑了笑。

夜里裴千里和张光靠在门口打盹。如今天气已经热得很,夜晚都闷热难捱。蚊虫又多,嗡嗡嘤嘤地吵得人心烦,叮得人发狂。

裴千里倒是习惯了这样风餐露宿,多少蚊虫围绕他都能睡得着。

可是张光何曾受过这种苦,一夜都不能安睡,一直在‘啪啪啪’地一直在打蚊子。

裴千里被他吵得也睡不着了,想起院子里有棵夜来香,摘些花过来,就没有那么多蚊子了。

他叮嘱了张光一句就进去了。

院子里黑漆漆的,裴千里瞥见墙头有个人影,假装没看见,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默默数了一下躲在各处的人。竟然一下来了四五个?到底是什么人?

他走到夜来香花丛边,折了几支,忽然转身朝墙头那个扔了出去。

墙头那个应声而落,其他人也不来攻击裴千里,而是扶起那人就往外跑。

怎么看都不像是来行刺的,莫非是来偷盗或者找东西的?

裴千里来不及细想,追了过去。

那些人动作极快,一看就不是一般宵小。

张光听见声音,拦在门口,然后手足无措地看着几个人朝他跑过去。

裴千里冲他挥手:“躲开。”张光身手太差,等下不但拦不住对方,还可能会被误伤。

张光惊醒,拔出刀,声音发抖地叫着:“食君禄解君忧,我张光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裴千里想起他说过的话‘哪天跑出个贼人让我赶走,我也飞黄腾达一下’,心里越发觉得不安,冲张光吼了一声:“让开。别逞能。”

张光直觉得眼前一花,然后手里的刀不知怎么的就插在了自己胸口,身子也不受控制的软软地倒了下去。

裴千里瞳孔剧烈地一缩,扑上去接住了张光,按着他的伤口,扯着嗓子叫:“来人,有刺客。”

那些贼人趁机翻墙跑了。

其他地方的侍卫这才都跑过来了。柯玄郁和长公主也披着衣服出来查看。

“陈大哥。”张光努力吸着气,“我觉得胸口好凉。”

“别说话,等大夫来。”裴千里虽然已经封住了张光的穴道,却也知道这一刀刚好插在他左胸,任是华佗再世也回天乏力了。

侍卫们围成一个圈,默默看着张光,脸上都带着悲切的神情。

“告诉我爹,我没给他丢脸。”

裴千里咬紧牙关,点头:“你自己告诉他。”

“等不及了。”张光笑了笑,望着满是星星的夜空咽了气。

驸马府夜里惊现刺客还杀死一个侍卫的事情在朝野都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自从二十几年前那群强盗入宫之后,各家大户就都加强了守卫。战争平息之后,这也是头一遭皇亲国戚的院宅被侵入。

皇上震怒,下令彻查,抚恤死者家属。

裴千里却知道,人都死了,给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再说一个侍卫,在他们眼里跟死了条流浪猫狗一般,嘴里说着表示痛惜,转头就照常说笑去了。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张郎中,可是答应了张光,跟张光兄弟一场,他不能不去送最后一程。

张郎中坐在灵位前,表情呆滞望着灵牌。

发白人送黑发人,任谁都接受不了。

裴千里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哽得他想大叫,却只能压着。

“张世伯。”裴千里满心愧疚,给张光上了一柱香之后,叫了一声就说不出话来。

张郎中没有焦距的眼睛定在裴千里身上许久才说:“啊,你可是陈大人?张光回来经常说起你,有劳您在驸马府照拂他。”

“惭愧,晚辈当不起‘大人’二字,您就叫我阿三便好。”裴千里越发难受,一鞠到底,“是张光照拂我多。”

张郎中点头,又望向灵牌。

“张光十分英勇,着实令晚辈佩服。这一次也是因为奋不顾身与盗匪打斗才……”裴千里哽咽着,“是我没照看好他。”

张郎中喃喃地说:“不怪你,这都是命。光儿本不想去做侍卫的,是我逼他的。我不想他再像我这样四处游走,毕竟我手中唯一一张管用的方子还是半途跟人学来的,实在是没什么可以立身的本事。如今想来,倒还不如让他做个走方医糊口好了。”

裴千里实在是没有办法再这样面对张郎中,放下一叠银票在张郎中手中:“这是一点小意思,请您务必收下。”

张郎中慢慢低头看着银票,许久才说:“啊,使不得。”

可是裴千里已经走了。

张郎中对着灵牌自言自语:“儿子啊。我觉得你这个朋友好像我的一个故人。不是外貌像,而是行事说话像,莫非是爹太过悲伤,出现了幻觉了。”

裴千里回到红烟楼的后院,也不理会那自暴自弃的蒋元瀚,只管独自拿着酒壶跳到屋顶。他躺下来,一边往嘴里倒着壶里的东西,一边看着天上的星星。

旁边传来细碎的声音,裴千里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蒋元瀚找来了梯子爬上来。

蒋元瀚看着裴千里手里的酒壶,吞了一下口水,问:“老大,你……怎么了?”这些日子,老鸨和程海棠将他看得甚紧,别说是酒,就连冲蛋吃的酒槽都让他摸不着。酒瘾上来,让他抓耳挠骚,心痒难耐。

裴千里又灌了自己几口,却不回话。

“你别这样。有话就说,你知道我向来最讨厌你憋着话不告诉我。”蒋元瀚又说。

“昨天,我死了个兄弟。”

蒋元瀚不出声。

裴千里又说:“最让我愧疚的是,他到死,都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蒋元瀚松了一口气:“嗨,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说我。”

他说完之后又有些不好意思,说:“知不知道你是谁没关系。反正认定了你,把你当兄弟便是了。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却丝毫没有妨碍到我把你当头。后来我知道了,也没觉得不舒服。”

裴千里嘴角抽了抽,心情好了许多:也是,他从没亏待过张光,也算是不负君意。

他把酒壶放下,站起来。

蒋元瀚惊讶地说:“就这样?”

裴千里整了整衣服:“嗯,我还要去查一些事情。”

蒋元瀚心里暗喜,转开头,假装没注意到裴千里脚边的酒壶。

裴千里看见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窃喜,嘴角抽了抽,伸出脚轻轻一踢,那酒壶便顺着屋檐滚落了下去。

蒋元瀚立刻扑过来抢救,却被裴千里抬脚挡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酒壶掉下去‘哐啷’一声摔碎在院子里。

“哎呀,你也给我留一口啊!”蒋元瀚懊悔地直跺脚。他没闻到酒香,忽然意识到,那根本就不是酒。

“一壶水,你装模作样喝个毛啊?”蒋元瀚知道自己被戏弄了,有些恼羞成怒。

“呵呵,就你现在这样,我会给你酒喝?你做梦吧。”裴千里说完便跳了下去,轻轻落在院子里。

蒋元瀚气得捏起一块瓦片朝着裴千里脑后扔了过来。

裴千里稍稍一侧头,抬手接住了耳边的瓦片。

“嗯,眼法有进步,可惜没一点力道。”裴千里嘴角抽了抽,把手里瓦片一扔,出门而去。

“你个混蛋,等老子恢复了,老子定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蒋元瀚忿忿的骂着。

一个黑点越过围墙飞了过来,蒋元瀚下意识就偏头接住了,然后出了一头冷汗。这东西冲着他脸而来,他要是慢一点就会被砸个满脸花。

“反应还可以。”隔着墙传来裴千里凉凉的声音。

蒋元瀚这时才发现手里的原来是墙外那颗桃树上半熟的桃儿。他把桃儿放到嘴里咬了一口:“欺人太甚!老子一定要快些恢复,然后弄死他。”

裴千里原本也想一醉方休的,只是他今夜要去查昨夜撞入太子府的到底是谁。

当时因为张光,他悲痛欲绝,无心追那些人,也错过了最好的调查时间。不过现在,也不算晚。

今夜月明星稀,无风无雾,恰是追踪的好时候。

滚蛋、饭太稀和团子在裴千里面前一字排开坐着。

裴千里指着墙角的血迹对他们说:“跟踪这个,看看他们去哪里了。”

那帮匪徒很有可能用各种法子消除自己的痕迹。不过有滚蛋在天上看,团子和饭太稀在地上追踪气味,怎么都会有点线索。

裴千里悄无声息跟在它们后面,一人三禽兽在着京城的小巷子里默默穿梭。

那些人果然拐来拐去,想要让跟踪的人迷糊,可是他们没想到裴千里擅长追踪还有三个得力助手,所以这些小把戏都没什么用。

最后他们停在了太子府的院墙外。

裴千里有些惊讶:太子为什么要去侵扰驸马府?长公主与驸马根本就不是他的竞争者。太子虽然心智比不得两位弟弟,还不至于愚蠢到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如果不是针对长公主和驸马,那会是针对谁?他,还是张光?那群人并没有跟他缠斗,却对张光下了狠手。

裴千里没翻进去继续找凶手,因为已经没有了意义。具体谁下手的都不重要了,因为指使者肯定是太子。

他决定去问问张郎中,是不是有什么仇家。或许那些人当时一直潜伏不动,是在等待他离开张光身边,好对张光下手。

张郎中对裴千里的半夜来访有些惊讶。

裴千里郑重其事地问:“伯父。你可有什么仇家?”

张郎中眼神游离:“没有。”

裴千里拱手:“这很重要,关乎我能不能追查到杀害张光的凶手,请务必以实相告。”

张郎中却一下捉住了裴千里的胳膊:“孩子,不要再查了。”

裴千里越发笃定张郎中有事情隐瞒:“伯父本名不叫张志远吧?”

张郎中抽回了手:“不不不,我就是张志远。你想多了,我们没有仇家,我一个游方医,才到京城半年,哪里去结下这样的仇家?”

裴千里想了想:也是。如果那些人要杀张光多的是机会动手,为何要等到休假多时的他回来碍手碍脚?

那些人对驸马府的布局像是十分熟悉,或许他们已经数次夜访驸马府,只是之前他在休假,不休假的时候也没值夜班,所以没发现。

那是驸马府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不惜冒险数次前来吗?

裴千里心事重重,拱手向张郎中告辞。

张郎中拉住他:“有件事,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我曾说过,我那张毒药方子是跟人学来的。所以知道这张方子的不止我一个人。”

裴千里点头:“是。请详细讲讲您从何处所得。”白天祭拜张光时,张郎中曾说过,只是当时他心里有事,没放在心上。

“当年,我路过苗寨,恰听人说起有这个方子,便厚着脸皮下跪求了来。这方子也不是一成不变,需要根据人的体质来配药才有效果。所以其实拿走毒药的那个人若是想把药用在别人身上,效果不大。需得我把脉观察那人之后写下药方配药,才能有最好效果。”

苗寨!!

裴千里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他不敢相信,现在她为了荣华富贵,竟然变得不惜为虎作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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