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徐蕾问道。
“把你秘书叫进来吧。”
徐蕾愣了愣后,照做了。
不一会儿,秘书进了办公室。
以前张亮见过,但并没有多打量。
今天则是秘书一进门,他就盯着对方。
秘书郑静已经请示徐蕾:
“徐经理,有什么吩咐吗?”
徐蕾朝张亮呶了呶嘴:
“是他找你,可能需要你办点事吧。”
“好。”
郑静看向张亮,挂着职业笑容,打着招呼:
“老板好,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吗?”
张亮冷冷回应:
“你真够大胆的。”
“诶?”
不止郑静懵了,徐蕾也听懵了。
张亮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后,仍是声音冰冷:
“说吧,谁让你做的?给了你多少好处?”
“老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要嘴硬是吧?让你盯着我,随时随地汇报,我说的够明白了吗?”
听到这话,郑静神色大变,眼中和脸上都涌起了慌乱。
徐蕾看在眼里,难以置信。
张亮随即一声厉喝:
“劝你老实交代,不然,你不止脸面要丢尽,还会要承担后果。”
张亮凌厉的眼神像尖刀一样洞穿了郑静的心理防线。
正常,在夜巴黎的时候,员工都视他如大魔王,可不仅仅是张亮做的事吓人,还包括他平常出现在员工面前时,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就如此刻,徐蕾都感受到了,身上隐隐起了鸡皮疙瘩。
她从没见过张亮的这一面,今天才发现他比自己还更像一个上位者,一个掌权者。
好让她陌生的张亮啊!
郑静根本没有抵抗能力,身体发着抖,颤声全交代了。
真就像张亮说的一样,有人让她盯着张亮,有没有来天元,都要及时汇报。
不过,叮嘱她这样做的人,并不是聂子恒。
而是天元公司的总经理罗金洪!
所以,郑静成了盯着张亮的眼线。
听完后,徐蕾拳头都捏了起来,气得满额头黑线。
可不,她的秘书,却是内鬼。
这种事最恶心,也最难以接受。
她忍着怒火说道:
“立即写辞职报告,马上去人事科办理辞职手续。”
“徐经理,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
“够了,已经给够你留面子了,趁我没有改变主意前,赶紧离开我的办公室。”
郑静低着头走了。
徐蕾努力平静下心情后,询问张亮:
“你怎么知道她是内鬼?谁告诉你的?”
“猜的。”
“啊?”
张亮嫌弃似的看了一眼徐蕾。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的智商是怎么当上经理的?
“你不是看到了吗?聂子恒根本不想和我对面,就凭这一点,只有他确定了我不在天元,才会来你这里。”
“但他刚刚就找上门来了,那么,他是怎么确定我不在天元的,那有可能是他能获取到信息。”
“别看聂子恒嚣张狂妄,其实极会用手段,比较明显的一个特点是,他善于用钱办事,用钱开路,让人给他做牛做马做孙子。”
“再结合你跟我说过的,聂子恒的目的是要吞并天元,你以为他只会外部用力吗?只怕他早就用手段瓦解掉了你们天元内部。”
“这不,这经理罗金红十有八九已被聂子恒收买,罗金红再安排你秘书,轻轻松松。”
“再说件你更寒心的事,据你所说,天元本来有八成机会拿下西山开发区,怎么就突然被聂子恒截胡?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你内部的人帮助聂子恒拿下的。”
“本想让你拿下c4和f5区,后来我马上改变了主意,你以为是我跟你斗气吗?不,是你公司的人靠不住。”
徐蕾浑身泛寒,如坠冰窖之中。
以至于张亮走了,她才后知后觉发现。
人倒是回过神了,但感觉浑身更加冰冷。
她关上办公室的门,坐在沙发上,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本因为郑静是内鬼而愤怒,而现在,可能遍地都是内鬼。
就比如坐在总经理位置上的罗金红都倒戈了,谁还能信得过?谁还能靠得住?
回头再想到张亮时,徐蕾真心服口服了。
要知道张亮来天元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也只是和她打了几回交道,都没有和其他人碰过面。
但就在这种情况下,张亮头脑却如此清晰!
不仅比当着项目开发部经理的她还要清楚局面,还能在极短的时候反制聂子恒,一下子就把聂子恒逼进了死胡同一样
徐蕾不禁想着:有没有一种可能,张亮能救天元,或许他能把天元从悬崖绝境边拯救出来!
想到这种可能,徐蕾做出了一个决定,再次打张亮电话,说道:
“中午我请你吃饭,我想和你谈点事,可以吗?”
“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还是当面说好一些。”
“听着你这口气,我就不想去。”
难道又柔声跟他说话了吗?
徐蕾脸色滞住,脸上再次涌起别扭。
她真没有察觉到,但一回想,好像真就是这么回事。
不知不觉间,她对张亮的态度变化了。
甚至有一种臣服的赶脚,没法再像以前那样硬气对待。
她硬着脖子问道:
“难道我温柔点不好些吗?非要冷冰冰对你吗?”
“不怎么熟的女人忽然温柔起来可不是好事,老话就说了,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
“你”
徐蕾被噎得脑瓜子生痛。
平常她都没对哪个异性温柔过,算得上是破天荒的第1次,结果在张亮这,没有讨到半句好听的,反而满是不待见。
她真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张亮在许茜面前就那么乖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