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食能解抑郁,调情绪,最能抚人心。
两人吃着甜食聊天,感觉很不错。
“咱们鄱阳湖里,只有你吗?不是应该还有水府的什么龟丞相啊,虾兵蟹将之类的?”李馀一边吃,一边随意地问道。
“以前有,现在只剩几个巡湖兵将了。”女孩儿沉默了一下,然后道。
“没有了?”李馀一愣。
“甲子前,有天外邪魔突然降临,周天大乱;我爹连带鄱阳水系五位龙君,以及周边山神等奉令狙击邪魔,护卫江南西道,酣战数日,终得胜;但鄱阳湖水系龙君以及水将大部分战死或失踪,周边山神也战死近半”
“鄱阳水府因为这几十年一直没有龙王,所以本身就散的差不多了;我正式即位龙王之后,便闭门不出,直到今日,才召回了几名巡湖兵将。”
说到这里,女孩儿用力地吸了一口奶茶,又微微地眯了眼睛。
李馀缓缓点头,原来是这般,难怪
前阵子,闹出了这么大动静,翻阳水府,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说,你这次又给我寻了药?”
女孩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馀。
李馀点了点头,便是将一盒玛啡缓释片递了过去:“昨天你拿的那个针药,效果比较短,一次只能维持一个时辰。这个是吃的,一次一粒,一天两次,基本上止痛效果就能维持一整天。”
“效果应该是很好的,你且试试看;若是到了那两个发作的时辰,依然痛的厉害,你便再打一针便是。”
听得李馀这话,女孩儿欢喜地接了过去,然后看了看李馀:“现在就可以吃?”
“吃吧吃吧吃完过一会应该就不痛了。”李馀笑着点头。
女孩儿吃了一粒,等得奶茶喝完,女孩儿便是笑了起来:“真不痛了。”
“这就好,就看今晚丑时了。”
吃完了点心,女孩儿将一本册子递给李馀,道:“这是一些水府术法,你且看看,能不能学,若是能学那也能多一些傍身之术。”
对于术法,李馀自然是欢喜的。
无他,只因寻常术法,就没他学不会的。
送走了这位龙王爷,李馀便是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
这本水府术法,与他从那神婆手里获取的术法秘籍确实不太一样。
龙王爷给他的这本水府术法,有控水术、寄梦术、水遁术、乘云术、冰刃术、水灵术
基本上都与水有关
而且,其中很多都是李馀相当想要学的。
比如最基础的控水术,可以任意的操控水,具体多少多强,就看你自己的能力。
寄梦术,顾名思义,托梦,可影响人的精神的术法,可白天托,晚上托,睡着托,清醒托,看你自己的能力。
水遁术,可以借水遁走,能遁多远,也是看你自己能力。
乘云术,也是一样,顾名思义乘云驾雾,能让你飞,但能飞多高多远多快,还是看你自己能力
还有其他水府术法好些种
当然,李馀最看重的是,水灵术,可借水去病去邪。
按照这个说法,可以借助水来治病,和祛除各类阴邪状态之类。
李馀兴致勃勃地花了一晚上,将这些术法钻研了一遍。
发现这些术法,他基本上都能学会,也都能使出来,当然具体效果就是另说的事情了。
但整体来说,效果都还算可以。
也不知道是跟他神性有关,还是他被喷了一头龙血有关,反正他基本上一试就会,剩下就是点熟练度问题了。
不知不觉,李馀便试了一夜,接近凌晨,才倒头睡去。
千里之外,都城金陵,乃是国朝第一大雄城。
有高大之城楼,有环城之大河,亦有外邦之各色人,繁华之极。
清晨随着晨雾散去,便见舟揖如织,乌篷船载着江南的绫罗、蜀地的锦缎,自秦淮河面缓缓泊向水门,船娘的吴歌混着码头挑夫的号子,揉碎在数粼波光里。
沿岸朱楼画栋连绵数里,雕窗半启处,时有仕女凭栏,手中团扇轻摇,扇面上的金陵十二景便随着风影微动;
楼下酒旗招展,“杏花村”“醉仙楼”的幌子在晨光中飘曳,刚出炉的蟹黄汤包香气裹着米酒的清醇,引得往来食客驻足。
而在皇城与秦淮河之间,便多是一些京城官员们的居所院邸。
其中户部街等地,更是一些高官显贵等府邸的聚集地。
那与李馀相熟的罗氏兄弟,家中府邸便在此处。
在户部街靠街头的位置,有一座数进的中型院落,便是礼部右侍郎罗玉卿罗大人家府邸所在。
礼部向来清贵,不过事情也不少,特别是近日万寿节将近,罗大人那是忙得脚不垫地,每日都是早出晚归,辛劳的紧。
今日罗玉卿大人难得休沐,中午一大家子人,终于坐在一块用了顿饭。
坐在主位上的罗玉卿,相貌堂堂、三缕青须垂颌,一看便是高堂显贵的样貌。
这用完了饭,便是看向一旁自家的那一对儿女,抚须笑道:“云峰、玉凤,你二人此次前往江南,感觉如何?”
“父亲,此次江南之行,感触甚深,也多了许多见识。”罗云峰笑着应道。
“恩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君子当”
一番告诫之后,父子父女之间的交谈才渐渐随意了起来。
“爹我们这次在江南还结识了几位友人,甚是有趣。”罗玉凤娇憨笑道。
“哦?可是结识了什么江南的才俊?”罗父呵呵笑道。
“正是。”罗云峰看了一眼自家妹妹,便是笑道:“在九江府的时候,遇见了一对兄弟,颇为有趣。”
“那兄长乃是秀才,但那二弟却是庙祝,两兄弟一儒一道,感情极好。”
闻言,罗父也是眉头一挑,笑道:“嚯这等情况倒是少见。如今国朝虽重香火神道,但正庙却甚少,一县亦不过二三处罢了。”
“但这读书人家,去当庙祝的倒真是不多。”
说到这里,罗父倒是感慨,抚须道:“如今高堂之上,又重青词,说起来
真是复杂的紧啊。”
说完,罗父便是又看着两人,笑道:“既然是与你等结识,那当年岁不大?
考过秀才不少见,但能当庙祝的可是甚少。”
“那兄弟,也是十七、八的年纪。”
罗玉凤便是笑道:“而且,这位李庙祝还不是什么小庙庙祝。”
“哦?”闻言,罗父倒是还真有些感兴趣。
礼部主掌礼仪、祭祀、科举、教化等,这各地庙宇,也都在礼部管辖之下。
作为礼部右侍郎,管理庙宇的祠祭司,便是由他掌管。
当下便是笑道:“江南大庙不少,这小庙祝竟然能掌大庙?”
“鄱阳龙王庙,爹你说是不是大庙。”罗玉凤道。
“鄱阳龙王庙?”罗父微微一愣,旋即便是道:“这庙确实是大庙,只不过我前几年曾见过宗卷,这几年鄱阳龙王庙正神不稳,故而破落了不少,如今竟然换了个小庙祝?”
“正是。”
罗云峰笑道:“那李庙祝虽然年岁不高,但却神法了得;此次九江数县大旱,便是有他奉神灵出巡数县,不辞辛劳,举行大祭,方求下雨来,护了数县万民。”
“哦九江旱情,我倒是也曾有耳闻,不过后来听江南道报上来,说是解了”
罗父缓缓颔首,感叹道:“原来竟是这小庙祝功劳?”
“爹这当然是的,我与兄长游历江南,便听不少百姓言语过这位李庙祝功劳,说他奉鄱阳龙王出巡,在关键时候乞求得龙王显圣,连降大雨,方保了数县今年秋收。”
罗玉凤笑着,道:“我与兄长,还曾见这位李庙祝为了送他兄长入那白鹿洞书院,那硬生生是去求了庐山山神,帮他兄长给那白鹿洞洞主送了一封荐书。”
罗父闻言,不由惊叹道:“这小庙祝果真这般了得?竟能劳动得庐山山神出面?”
“相当了得。”
罗云峰笑道:“我与玉凤,当时正好准备游历庐山,当时也陪着这两兄弟一块去了白鹿洞。”
“那白鹿洞黄洞主,对这李庙祝也是相当客气,还亲自陪我等用了一顿饭,言语之中,颇为推崇。”
罗父更是惊讶:“白鹿洞那黄京利洞主,向来高傲;曾有那户部某位,想让其子去白鹿洞就学,写了荐书,这黄洞主都置之不理。”
“竟然对着小庙祝这般客气?”
罗玉凤道:“自然是真的,我等与这黄洞主一起用饭,那是客气亲近的很。”
说起这个,罗玉凤还笑着,道:“这李庙祝与我兄妹投缘,临走时还送了翻阳龙酒数瓶,极为甘醇,为天下难得之美酒,我与兄长特地来回来献于父亲。”
“鄱阳龙酒?”闻言,罗父果然眼睛一亮,看向罗云峰,道:“此酒从未听闻,难不成果真是美酒?”
罗云峰笑道:“极美极烈,世所罕见。”
见得向来喜好美酒的儿子,也这般言语,罗父精神一振,欢喜笑道:“好
速速取来,待老夫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