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是过分啊……”
“简直是——丧心病狂!”
文渊阁主楚随舟看到水镜之中似曾相识的一幕,再看看阮轻舞披在身上的流光绫纱,那是会随着她衣裳颜色而自动变化的神器。
看起来不起眼,但它就是一件神器,而且是他亲手炼制的定情信物。
惨痛的回忆袭上心头,他立刻就记起了,自己是怎么傻傻地跳进坑,然后赌输神器的事情。
如今看着他们居然拿矿山当彩头,这简直让他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有时候真想辞了这破阁主……”
“改行去当劫匪算了!”
“一会儿谁赢了……”
“我就去抢谁的矿。”
天剑阁主苏衔酒听到师弟的话,哭笑不得。
“师弟,好歹是一阁之主,咱们夫子也没缺你修炼资源啊!”
“要点脸吧!”
“何至于此?”
“怎么?师兄不想炼神剑了?这会儿清高上了?”
楚随舟开口说道。
“啊?我没跟师弟说过吗?”
“我的醉星河,它能噬兵成长了!”
“在天剑秘境之中,吞噬了不少灵兵,现在,已经进阶半神兵了。”
苏衔酒的一句话,瞬间就让楚随舟自闭了。
“哎呀,师弟不知道,天剑秘境之中真的到处都是宝。可惜,师弟没去呢!”
“闭嘴!”
“再炫耀!”
“信不信我今晚就去偷你的醉星河!融了炼器!”
楚随舟气急败坏,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水幕之中那几个,一个个都是涝死的那批。
“那我们开始了!”
阮轻舞微微一笑。
掌心缓缓浮起一方晶莹剔透的水晶星盘。
星光流转间,仿佛捧着一片微缩的星河。
“阮阮,你这是?”
紫夜冥问道。
“我应该有说过,我也略懂占星术。”
阮轻舞手中星盘旋转,漂亮得好似艺术品。
星泪被她收入了空间之中。
“阮阮,你不让星泪带你飞?”
月沉璧不禁想起那次的逐月,她可是坏得很。
众人也是好奇地看着她。
“今日既然到了星海,那自然要试试我的占星术。”
“更何况,是我与你们比试,又不是星泪!”
阮轻舞玉指轻点星盘中央,嗓音清软如风拂桃花。
“比试已经开始了,你们若不出发。”
“可就——输定了!”
话音未落,星盘骤然绽放出万丈华光,璀璨夺目,如旭日初升,刹那间点亮整片天穹。
“轰!”
整片星海骤然沸腾!
九重天穹如画卷般环状展开,每一重都流转着不同的星象。
流星奔涌似天河倾泻,浩瀚无垠的星空在她指尖臣服。
无数流星化作奔腾的星河,在她周身环绕成璀璨星环。
苍穹之上,巨大的太极轮盘缓缓显现。
太极阴阳双鱼转动间。
“咔!”
空间如镜面般碎裂!
无数星轨从轮盘中飞舞而出,化作一道星辰光柱贯通天地。
她立于星海之巅,银白长发如九天银河倾泻而下,发间点缀着赤金珠花,每一颗红宝石都映着璀璨流光。
红裙猎猎翻飞,广袖似流云舒展,裙摆如朝霞铺展,在星辰间漾开万丈华彩。
下一刻,星尘凝成的纱幔自九重天垂落。
那些纱幔上绣着星图,随着她指尖的指引,在虚空中交织成通往终点的星桥。
漫天星纱漫卷,贯通天地,将她温柔包裹。
白发染星辉,红裙焚九天。
她朝着众人优雅挥手。
“诸位,承让了。”
阮轻舞的笑声如星铃轻荡,红裙在无垠星海绽开瑰丽的艳色。
当她化作流光消散时,洒落的星辉在空中凝成一行字:
“矿山,我收下啦??”
末尾还画了个俏皮的月亮符号。
只余点点星辉,如雨洒落。
星海内外,一片哗然。
不仅星海之中的几人怔在原地,就连观礼台上的占星师们也纷纷起身,眼中满是震撼。
执掌星轨的几位大佬更是神色剧变,眸中映着尚未散尽的星光,难以置信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
“化星为纱……”
“这是——大占星术啊!”
国师凌鹤卿眸中星海翻涌。
“她不是剑神吗?怎么连占星术都登峰造极?”
“诸天星辰,皆为我念,掌中星辰,可破天机。”
灵帝月满衣捏着紫晶星盘的手,都在轻颤。
“她的占星术,已经到这种境界了!”
“小月亮——竟是顶级占星师!”
魔界大祭司夕昼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竟然悄无声息地,独占了一条星途,甚至,没有惊动任何一位占星师。
他们都不知道,何时星海之中,多了这么一位大佬。
“一步一星劫,九阶通天途。”
“这是星神之姿啊!”
“小月亮之前说,只是略懂占星?”
魔尊紫夜宸看着大祭司那震惊的神色,不禁疑惑。
“所以,她的略懂是?”
“也就跟本座差不多吧!”
大祭司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后知后觉的魔尊大人,露出了见鬼的神色。
“昙儿,你究竟还藏着多少惊喜?”
谢云止看到阮轻舞第一个抵达第九层的出口,取得了这一层的奖励,天星珠。
下一刻,她的身影就出现在九重天塔之外的虚空云端。
她红裙在罡风中翻飞,手中天星珠还泛着未散的星辉。
“啊——”
她突然脚下一空,身形急坠!
众人见状立刻出手,数道光芒同时亮起。
却都被一道银白风雪抢先截断!
“唰——”
漫天冰晶骤凝,药神岁烛的身影凭空显现。
他银发如瀑垂落,雪袍翻卷间将阮轻舞稳稳接住,冰晶般的眸子依旧冷冽,却在低头时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柔光。
所有人都惊呆了。
药神岁烛何时这般热心?
他可是六界出了名的铁石心肠。
阮轻舞的嗓音忽而响起,像蜜糖裹着星砂坠入冰湖。
这声呼唤带着七分甜糯三分娇,尾音微微上扬,仿佛用银河尽头的星辉酿成。
琉璃眸子里盛着揉碎的整片星空。
那目光纯粹得灼人,直直撞进岁烛冰封的眼底。
“咔嚓——”
谢云止的白玉帝座瞬间化为齑粉!
岁烛自己都怔住了。
他银白的长睫上还凝着冰霜,钻石般的瞳孔微微收缩,揽在她腰间的手竟忘了松开。
会比谢云止更快出手?
这问题刚浮现,就听见怀里的小徒儿又软软唤了声:
完了。
他冰冷如霜的神骨,竟在这一刻发了烫。
那过期的忘情丹,此刻是一点用都没有了。
阮轻舞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岁烛的雪色衣襟,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仰起小脸时,琉璃眸中蓄着的星光碎成泪珠,盈盈欲落。
“师尊,您去哪儿了?”
她声音轻颤,像风中摇曳的星火。
“是不要我了么?”
“为何——”
“不留只言片语,就消失了……”
她将脸埋在他胸前,哽咽着。
泪珠砸在岁烛手背,烫得他冰晶般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修长的手指僵在半空,最终缓缓落在她发间。
“为师——”
“没有不要你。”
他喉结滚动,嗓音比极北之地的雪风还哑,冰晶寒眸里闪过一丝痛色。
她发间熟悉的雪玉山茶香让他心尖发颤,那滚烫的泪水更似熔岩,将他的寒霜神骨都灼得生疼。
他竟让她露出这般神情!
阮轻舞感受到他骤然收紧的手臂,唇角悄悄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月映寒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