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鲛绡云轿(1 / 1)

贝壳之内,天地皆春。

阮轻舞的眼睛在适应了贝壳之中的黑暗之后,才发现贝壳内壁之中,竟然流淌着细微莹润的珠光。

她的背脊贴着冰凉贝壁,身前却是月沉璧滚烫的胸膛。

他的体温一直都是温中带凉的,此刻却像是着火一般炽热。

“阮阮——不是一直说,要把我藏进贝壳吗?”

“现在,如你所愿。”

“可还欢喜?”

他低笑,银蓝长发在黑暗中如万千星子垂落,发尾扫过她锁骨时,她发出了轻微的呜咽声。

“笙笙,我只是想藏你,没有说,要一起被藏呀。你别欺负我,我们的比试可不作数,我才学会用尾巴游泳。你这算是欺凌弱小,胜之不武。”

阮轻舞紧紧地被他拥在怀里,眼眸湿漉漉的像林间幼鹿。

让人忍不住想捧住她的脸,细细看尽那汪绵绵春水。

“等下次我练习好了,我们再公平的比试一次,好不好?”

“好——我不欺负你。”

月沉璧躺在琉璃贝中,听到她轻轻松了一口气,他的唇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浅浅温柔的弧度。

“只要你的鳞纱,愿意给我触碰,我就同意下次再比一次。”

轻敌的小月亮,以为他真的相信了她的缓兵之计,闻言欣喜地点了点头。

“嗯,笙笙可以触碰我的鳞纱。”

阮轻舞想着之前也握了他的鳞纱那么久,他想要握一下她的鳞纱,这不过分吧!

“呵——”

月沉璧轻笑了一声,嗓音动听至极。

他的指尖轻轻一勾,她鱼尾之上银月似的鳞纱,就落在了他的掌心。

随着他轻揉慢捻,一阵阵几乎灭顶的欢愉,瞬间就充斥在阮轻舞的灵魂深处,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无法抑制。

“嗯——”

贝壳之中,一阵阵喘息声,此起彼伏,好似浪潮不断澎湃。

“笙笙,我太奇怪了,你快松开——”

“不能碰——”

“这太过分了——”

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自她漂亮无比的琉璃眸中滚落而下,化作了一颗颗水钻。

月光冰晶似的水钻,美得惊心动魄。

鲛人坠泪成珠,她却是滴泪成钻。

“阮阮——你的眼泪好美,我也想要装一篮子。”

他的话语明明那么温柔,却让阮轻舞泪汪汪地摇头。

“笙笙,不要了,真的!你松开好不好?”

“我之前也是那么求你的。阮阮——”

月沉璧的指尖,轻轻拂过鳞纱,再次引得她眼泪直掉。

“嘶——阮阮,你的鳞纱,它缠住我的了——它缠太紧了。”

“笙笙,别反抗了——省点力气,一会儿叫。”

“想要我的眼泪吗?正巧,我也喜欢你的小珍珠呢?”

“那我们就各凭本事……”

既然他不放过她,那他也别想独善其身。

淡金鳞纱与银月鳞纱交缠在一起,溅起细碎的光芒。

那些半透明的鳞纱此刻完全舒展,如同两片月光织就的罗网,将彼此困在方寸之间。

“阮阮——”

“你知道什么是灵犀共潮吗?”

“不——不知道。”

“那我教你,好不好?”

“好——”

琉璃贝内壁已彻底化作绯色,她破碎的惊呼被吞进深吻。

鳞纱交叠如并蒂莲,海潮随呼吸节律轻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琉璃贝壳才缓缓打开。

一生要强不服输的小月亮,躺在了装满了小珍珠的琉璃贝中,眸色如浸了蜜的琥珀,流转间自带三分慵懒七分蛊惑。

她歪头朝着月沉璧眨了眨眼,一双含情眼,勾得他呼吸都乱了节奏。

“笙笙,还要继续教吗?”

“阮阮——不要了——”

月沉璧嗓音沙哑,几乎快说不出话来了。

那张玉雕雪凝的俊颜,染上了灼灼桃夭。

“换衣裳了,抬抬手。”

他细心地取出了一件织月绡纱衣,温柔地为她换上,眸子里写满了无奈和宠溺。

他终是舍不得她哭,结果,她倒是舍得。

“阮阮,出来了,这是你送我的贝壳,我要收走了。”

“动不了,没力气。”

阮轻舞把他折腾狠了,自己都累坏了。

她心念一动,将满贝壳的小珍珠,收进了空间之中。

看着那么多的小珍珠,她真是心满意足。

谁不喜欢弄哭那么好看的笙笙呢?

漂亮的冰蓝色眸子,盈满泪花的时候,哀求地望向她。好似还有无数烟花在他的眸中绽放开来,耀眼璀璨。

动听如天籁的嗓音,自他口中溢出,能令人为之疯狂。

“阮阮,这般娇气吗——那我抱你就是。”

月沉璧将她水晶泪钻,仔细地捡起来,放进了他心口鳞下藏珍宝的潮音匣中。

宝匣以深海玄铁为骨,表面镀千年珍珠母贝,非常精致,藏着他最重要的物品。

“琉璃贝壳,我收下了。”

他伸手一揽,将她单手抱起,心念一动,将琉璃贝壳小心收好。

不愧是千年琉璃贝,还挺结实,是张好婚床。

“阮阮,吃颗海葡萄。”

他撩开她的鬓发,将一串珊瑚红海葡萄,投喂到她的唇边。

阮轻舞咬破清甜的果皮,感觉有一股暖流淌过,身上的力气也逐渐恢复。

“很甜。”

她清软的嗓音,带着丝丝慵懒。

“不过,没有笙笙甜。”

“……”

月沉璧不语,只认真地投喂,不接受她撩拨。

真的被掏空了。

但她却没放过他,口中衔着一颗红宝石般的海葡萄,圈揽他的脖子,喂到了他的嘴里。

“甜吗?”

她嗓音裹着蜜糖。

“嗯,没有阮阮甜。”

月沉璧温柔地应道,无奈而纵容她胡作非为,抱着她穿行于海水潮汐之中。

“笙笙,才是世间最甜的。”

阮轻舞的话音,让他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月沉璧摘下了手腕上的封灵镯,此镯有禁制,摘下就不能戴回去了。

也就意味着,他出去之后,要去泡孽尘池,接受惩罚。

被压制的磅礴灵力,瞬间充盈他的四肢百骸,原本还发软的身体,充满了无限的澎湃力量,整座海域瞬间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轻轻震颤。

“阮阮,现在你还想要的话,我可以亲自为你挑一个贝壳。”

阮轻舞见到他摘下了封灵镯,狡黠灵动的眸子一闪。

瞬间就怂了,再也不撩了。

巅峰状态的海皇陛下,她哪里惹得起?

要知道她的灵力一直没被封灵镯封住,所以才能对海皇陛下恃强凌弱,可他居然一言不合就解封了?

是因为怕她觉得他太虚吗?

啧!海皇陛下该死的自尊!

“笙笙,我都累坏了——”

她眨着那双湿漉漉的琉璃眸,故意拖长尾音,像只耍赖的猫儿。

她知道月沉璧最是温柔——至少对她,从来如此。

哪怕是在情动至极的时候,也不曾对她有一丝粗暴,好似春风化雨,要将她生生融化了。

“累坏了就老实点。”

他低笑,带着宠溺怜爱。

指尖一挑,海水便无声翻涌,一顶流光溢彩的鲛绡云轿凭空浮现。

轿身以砗磲打造而成,精美至极,珍珠帘与月光绡纱交织的帘幕,宛如流云重叠。

轿顶之上挂着一串雪白的贝壳风铃,末端坠着潮音铃铛,在水中会发出特殊的脆响,令四周的海族避让。

“上去吧!”

他将她打横抱起,她的尾鳍下意识缠上他的腰,银月鳞纱扫过他心口,激得他呼吸一滞。

“阮阮,再不老实,我可以让你更累一点。”

他进入轿中,鲛绡帘幕自动垂落,将两人身影掩在朦胧光晕里。

“我只是还不太会控制鱼尾呢。”

阮轻舞坐在轿子之中,舒服得眯了眯眸子。

“不愧是我们笙笙,出行都这么讲究呀!”

一群水母群轻盈游动,云轿缓缓升起,在深海中划出一道绚烂的痕迹。

四周一群闪闪发亮的银白小鱼群自行拱卫,一只只巨大的幻月水母,闪着流光,在一侧伴驾,点亮了鲛绡云轿所过的海域。

“是你的笙笙,没有别人。”

月沉璧一手支撑着侧颜,银蓝色的发丝轻轻流动,眸子温柔地望着她,溢满了喜欢。

“笙笙——你这句话,别让玄幽听到了。”

阮轻舞唇角一勾,提起紫夜冥,月沉璧也忍不住笑了。

“嗯,阮阮说得对。不知道他们几人被传送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次的秘境,似乎和以往不同。”

“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我们先探寻这片海域,然后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如何?”

阮轻舞说道。

“嗯,听阮阮的。”

月沉璧取出了自己从绡月海国带来的各种特产,都是鲛人爱吃的,是他兄长月满衣特地为他准备的。

“这些是海国的特色美食,阮阮尝尝看有没有喜欢的?有的话,下次我再叫人送一些过来。”

他用漂亮的白砗磲小碟子,悬空在她的身前摆上了海国的美食,布了一个隔水结界。

“这是霞光冻,取自万丈海渊下,凝成琥珀色的胶冻。”

白砗磲碟边缘嵌着细小的红珊瑚粒,盛放霞光冻时,宛如日落沉入雪原。

“还有月珊瑚糖、龙绡酥、潮音螺肉……”

阮轻舞坐他的鱼尾上,被温柔投喂着。

潮音螺肉,螺壳内藏着的嫩肉已剔好,摆成花瓣状,蘸一点鲛人族秘制的蓝焰酱,又辣又鲜美。

“阮阮,来尝尝这个。”

他拿起一片月珊瑚糖,她期待地接过,轻轻咬了一口,瞬间甜得眯起眼,好似可爱的月牙儿。

“看来喜欢这个,那我传讯让兄长去坠星海渊的珊瑚林多摘一些回来。”

他说得轻巧,绡月海国人人都知道,那坠星海渊珊瑚林是禁区,也就只有海皇和灵帝陛下敢去那边摘月珊瑚糖当零嘴了。

“嗯,喜欢。”

阮轻舞点点头,小脸上尽是满足之色。

“阮阮,我们绡月海国有个规矩。”

月沉璧忽然牵住了她拿点心的手,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喂食者有权索取报酬。”

她懵懂疑惑地看向他时,他已俯身舔走她指尖的糖霜。

“比如——这样。”

“那我也要向笙笙,索取报酬。”

阮轻舞咬着一片雪塔茶花的花瓣,喂到了他的唇畔。

执子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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