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天人之上，是什么境界？又有何神异之处？”
这是陈安心中最大的疑问，也是他当前最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他突破天人巅峰后，发现系统的修炼点再也无法提升修为，与此前突破天人前陷入瓶颈一样
若是不能找到突破的方向，统子哥的修炼点也没法使用。他这辈子都只能停留在天人巅峰，永远无法与元婴修士抗衡。
渔樵山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他端起茶杯，将杯中茶饮尽，随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沧桑。
“实不相瞒，老夫一百二十年前，便已突破到天人巅峰。这一百二十年来，老夫潜心修炼，感悟天地，实力虽比初入巅峰时强了十数倍，对规则的理解也更加透彻，但修为却始终未能寸进，如同被无形的壁垒挡住，无法再前进一步。”
陈安心中微微一沉，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连渔樵山这样的天下第一高手，被困在天人巅峰百年都无法突破一丝一毫，看来天人之上的门坎，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高。
他自己如今也是如此，即便有系统加持，也找不到突破的头绪。
“不仅是老夫。”渔樵山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怅然。
“纵观灵武大陆五千年武道史，无数先贤前辈，天资绝世之辈，最终都止步于天人巅峰。”
“难道，这个世界从未有人突破到天人之上？”陈安不甘心地问道。
他前世读过无数小说，深知武道之路永无止境，天人绝不可能是终点。
渔樵山摇了摇头：“有史可查的记录，能追朔到五千年前。这五千年间，从未有任何典籍记载，有人突破到天人之上。”
“哎，无数前辈先贤耗尽毕生心血，最终都只能感叹，天人便是武道的最终境界。老夫修炼两百多年，如今也渐渐开始怀疑，武道或许真的没有前路了。”
“不！”陈安毫不尤豫地开口，语气坚定，眼中闪铄着光芒。
“天人之上，一定存在！武道前路，永无止境！”
前世的记忆在他脑海中闪过。
修仙有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等，武道并不弱于仙道。
天人境界，不过是武道之路的一个驿站，绝非终点。
或许是这个世界的天地规则限制，或许是缺少突破的方法，但绝不能因此就否定天人之上的存在。
毕竟修仙小说如今都成真，前世小说武道修炼巅峰，摘星拿月同样轻而易举，甚至能够逆转阴阳，武破乾坤。
看着陈安如此坚定的模样，渔樵山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轻轻点了点头：“或许吧，老夫也希望自己是错的。其实，数千年来，也有一些胆识过人的前辈，曾大胆预测过天人之上的境界。”
“哦？”陈安眼中瞬间泛起浓厚的兴趣，身体微微前倾，急切地说道，“还请渔道友不吝赐教！”
闻着杯中的茶香，渔樵山望着陈安眼中急切的光芒，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悠远：“不知道君可曾见过道宫的护山大阵？”
陈安闻言一怔，心中满是疑惑渔樵山为何问这事。
他微微颔首，还是如实答道：“自然见过。此前道宫遭危机，曾开启过护山大阵，那大阵凝聚的法相，威力倒也不错。”
陈安心中不解，护山大阵与天人之上的境界，又有何关联？
当下便追问：“不知渔道友为何突然提及护山大阵？”
渔樵山指尖轻叩茶盏，目光深邃：“老夫要说的是，天人之上的奥秘，恐怕就隐藏在这护山大阵之中。”
“哦？”陈安眉头骤然蹙起，脑中飞速回想此前见到的护山大阵景象。
如今就算是自己亲自主阵，极限也不过天人巅峰，与天人之上相去甚远。
他沉吟片刻，直言不讳：“渔道友说笑了？那护山大阵的威力我亲眼所见，即便有天人主阵，法相威力也绝对不会超过天人巅峰，如何能藏得住天人之上的奥秘？”
渔樵山闻言轻笑，端起茶盏浅饮一口，才缓缓道破关键：“道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关键不在于大阵本身的威力，而在那尊法相之上。”
他放下茶盏，语气愈发郑重：“几千年前，曾有武道先贤不甘于天人境便是终点，耗尽毕生心血推演前路。他们推断，武道应当无限高远，天人之后，当是凝聚千丈乃至万丈法相，举手投足便能毁天灭地。”
“而如今各大皇朝、武道大宗的护山大阵，其内核理念便是源于此。”
渔樵山继续说道：“以阵法为媒介，汇聚天地及武者修为凝聚法相，便是先贤们仿真天人之上境界的尝试。只可惜，阵法凝聚的法相是外力加持，而非自身修成，终究差了根本。”
陈安眼前骤然一亮，无数念头如同潮水般翻涌。
天人之上，难道是法相？
见陈安神色变幻，渔樵山并未多言，只是静静品茶，给足他消化的时间。
约莫半盏茶后，渔樵山适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怅然：“道君也不必当真，这终究只是前人的猜想。几千年来，无一人能真正凝聚法相，最终都只能困死在天人境，化为一抱黄土。”
“在下知晓了，多谢渔道友。”
渔樵山见状点了点头，然而片刻后脸上的闲适彻底褪去，神色骤然变得凝重，周身的气息也沉了几分，话锋陡然一转：“除了论道之事，老夫今日前来，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需要告知道君。”
陈安心中一凛，察觉到事情不简单，当即正色道：“渔道友但说无妨，在下洗耳恭听。”
渔樵山望着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语气沉重：“此前我们联手摧毁的空间信道，恐怕并未让灵武大陆彻底脱离危机，此事远未到万事大吉的地步。”
“什么？”陈安心中猛地一惊。
“渔道友此话何意？信道已然被我们彻底摧毁，难道还有其他隐患？”
他心中刚放下的巨石，瞬间又悬了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蔓延。
渔樵山缓缓点头，沉声道：“老夫精通阵法推演，当日摧毁信道时，便察觉到一丝异常。我们摧毁的，不过是灵武大陆这边的信道。可碧霞仙宗那边的信道枢钮，并未被破坏。”
“老夫最后一个离开，那时隐隐感知到信道另一端传来的阵法波动。”
渔樵山语气愈发严肃：“以碧霞仙宗的实力，他们说不定掌握着修复空间信道的方法，希望是我杞人忧天了，否则我灵武大陆恐怕难逃一场浩劫。”
“轰！”
渔樵山的话语如同惊雷，在陈安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心中此前升起的安稳感，瞬间荡然无存。
本来以为摧毁信道后，就能摆脱元婴老怪的威胁，安安心心打磨修为，探索天人之上的境界，慢慢发育变强。
可现在倒好，渔樵山竟告诉他，信道随时可能被修复，萧无尘依旧会降临！
陈安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暗骂一声，有句“妈卖皮”不知当讲不当讲。
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气，以为能迎来一段安稳的修炼时光，怎么又出这种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