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九个人。”许念开始排兵布阵，“中间五个妹子，你们四个分列左右两边。画面更满，更好看。”
何慧婷一听，立刻不乐意，噘嘴抗议：“老师！不是‘闺蜜步’嘛！让这帮臭男生进来干嘛呀！”
“噗——”她身边的几个妹子差点没憋住，全都捂着嘴偷笑。
正拿相机准备拍的杨铭，当场炸毛：“何慧婷！你说谁臭呢？老子还不想跳呢，看这舞步就娘娘们们的！”
许念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走过去，把他手里摄影机夺到自己手里：“别叨叨了，麻溜的都进去。先走一遍，不会的就让慧婷教你们。”
除了徐瑞一脸兴奋，另外三个男生都扭扭捏捏地进了队伍。
音乐再次响起。
果不其然，四个男生的加入，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和谐。
第一步，陈杰希往左，杨铭往右，差点直接把整排人拽散架。
何慧婷和石青青齐齐送出两个大大的白眼。
“杨铭你好笨哦！”何慧婷毫不留情地开喷。
杨铭急了，立刻把锅往旁边一推：“东莞仔也走错了！你怎么就逮着我一个人骂？！”
蓝静莹见状，赶紧伸手把有点不知所措的陈杰希拉开，一边笑，一边耐心给他分解动作。
另一边，石青青走到杨铭面前，一脸嫌弃：“行了，看你笨成什么样了。过来，我教你。”
杨铭原本还满脸不爽，一听是石青青亲自教，立刻晴空万里，屁颠屁颠跟了过去。
这边教学小组刚开张，那边徐瑞已经凑到何慧婷身边，献宝似的说：“慧婷，我学会了！要不……咱俩走一遍？”
何慧婷上下打量他一眼，故意揶揄他道：“你和我加起来，是三个人了吧！”
“呃……”徐瑞当场石化，只能尴尬地摸摸后脑勺。
旁边的张蕊儿和蓝三妹看着他这副样子，笑得肩膀直抖。
张蕊儿连忙过来打圆场：“没事没事，我和三妹，一起跟你走。”
“那再叫上房爷。”何慧婷眼珠一转，“咱们五个人，两男生在最外侧，我们三个女生在中间。”
孟云泽的视线还停在那边——蓝静莹正耐心地教陈杰希，他其实更想和她一组。
可听到点名，也只好有点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谁知，这个临时凑出来的“五人小队”，第一遍走得出奇地顺。
一遍结束，何慧婷立刻蹦跳着跑向许念，撒娇抗议：“老师！我们五个先拍嘛！不等杨铭和东莞仔了，他俩太笨啦！”
“别急。”许念调整着焦距，眼睛都没抬，“等他们四个，人多了，这舞才更好看，更有气势。”
空地边缘，周虞雯、郑涛和王彬看着这群打打闹闹的年轻人，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还是年轻好，真有活力。”王彬忍不住感慨。
“彬哥，那你也去跳一个呀。”周虞雯打趣，“念哥不是说了嘛，人多更好看。”
“我就算了吧，我这老帮菜了。”王彬赶紧摆手，把祸水引向身边人，“让你家郑涛去。他头发还是亚麻色的，看着还跟小伙子似的。”
许念听见了，拿着相机吐槽：“郑涛这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要是他进去，直接把‘青春感’拉没了。”
“你丫的才老黄瓜呢！”郑涛笑骂道，气氛一片欢声笑语。
折腾了一阵，杨铭和陈杰希终于彻底掌握了节奏。
当九个人排好队形，胳膊挽着胳膊，在音乐前奏里整齐划一地向前走时——
那股蓬勃、明亮、无可阻挡的青春气息，仿佛从屏幕里都能溢出来，瞬间点燃了整个空地。
许念亲自掌镜，连拍了三遍。
直到第三遍，所有人的笑容、步伐和身体的晃动达到了最完美的状态，他才满意地喊了一声：
“——咔。”
“快快快！我看看！”何慧婷第一个冲过来，几乎贴在小小的显示屏上。
视频里，动感的前奏下，九个年轻的身影以诡异统一的魔性步伐向前走来。
每一张脸上，都挂着最自然、最真实的笑意。
画面充满了动感、快乐和一种让人看一眼就记住的“洗脑感”。
“太棒了！”
众人看完，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感叹。
拍摄暂告一段落，时间也悄然逼近了直播开始。
……
演播大厅内灯火通明，观众席坐满。
这期比赛依旧按照票数排出场顺序。
谢依然表演完毕，掌声落下，主持人谢昆走上舞台。
他脸上的神情不寻常，像是提前背好了什么内容，语气微妙地变得官方而生硬。
按流程，下一个出场的，应该是——张雪儿。
然而谢昆并没有报下一个选手的名字，而是清了清嗓子，对着全场和直播镜头，用一种公式化、不带任何起伏的声线宣布：
“各位观众，这里插播一条紧急通知。”
台下窃窃私语声顿时安静了一瞬。
“因为私人原因，”谢昆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提示卡，又抬起头，继续道：
“张雪儿选手，本次将不参与直播表演。”
话音一出，现场观众席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呼声此起彼伏。
“？？？？？？”
“啥意思？她人呢？”
“弃赛？？”
“我冲她来现场的啊！”
谢昆停顿了一秒，让这种骚动蔓延了几拍，然后又用同样冷静的语气，宣读了最关键的部分：
“按照节目规则，张雪儿选手此举，视为弃权。”
“因此——”
“本期票数为：零。”
那一刻，直播间的弹幕，仿佛整个被问号和省略号刷屏。
【……】
【？？？？？】
【弃权就直接0票？有点狠啊】
【到底发生什么了？】
【雪儿粉都出来说句话！】
观众席里，张蕊儿原本因为拍摄“闺蜜步”还残留着的好心情，瞬间凝固在脸上。
她整个人像被谁从背后重重敲了一闷棍，脑袋嗡的一声。
——弃权？
——姐姐会弃权？
强烈的不安像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攥住了她的心。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通讯录。
“姐姐”两个字静静地躺在屏幕上。
她的指尖在拨号键上悬停了几秒——
犹豫、迟疑，全都挤在这一刻。
最终，她一咬牙，狠狠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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