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全面进攻(1 / 1)

地球。

联邦最高指挥中心。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方泰已经抽到了第三包烟,地上的烟头堆成了一座小山。墨玄夜眼里的血丝比屏幕上的红线还要多。

所有人都在等。

等一个结果,或者等一个死讯。

突然,主屏幕上的雪花疯狂跳动,紧接着,沉弦那张并没有多少表情,却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冷冽气息的脸,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沉弦!”方泰猛地站起来,带翻了椅子。

“不用废话,听我说。”

沉弦的声音通过量子信号传输过来,带着一丝失真的电流感,但那股语气中的决绝,却清淅地传达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计划变更。”

沉弦的语速很快,背景里能听到飞船警报刺耳的蜂鸣声。

“深渊造了个新玩具,叫灰烬。物理免疫,能量吞噬。这东西现在正在以二十马赫的速度朝我脸上冲过来。”

听到这句话,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他们刚刚才看过那个怪物的视频,深知那是何等的绝望。

“别慌。”

沉弦的声音依然平稳,“他们想阴我,想用这玩意儿打我一个措手不及。但他们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沉弦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他们为了量产这东西,抽干了防御体系的能源。他们为了抓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这艘小飞船上。现在的深渊母星系,就是一个没穿衣服的胖子。”

“方泰!”

沉弦突然喊了一声。

“在!”老将军下意识地立正,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新兵营。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不管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沉弦深吸了一口气,字字千钧。

“把破晓开出来。把所有的核弹、所有的反物质炸弹、所有的‘天罚’卫星,所有的预备役,哪怕是拿着菜刀的炊事班,都给我拉出来!”

“我也许会被灰烬缠住。我也许会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无法脱身。”

“但我会把它钉死在这里。我会吸引深渊所有的火力,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底牌。”

“而你们……”

沉弦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你们负责把深渊的老家给我拆了!”

“别想着什么救援,别想着什么后路。这是一次换家战术!我看是那个怪物先把我累死,还是你们先把深渊的母星给炸成烟花!”

“听懂了吗?!”

方泰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燃烧了起来,直冲天灵盖。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那颗老心脏的跳动,只听到耳边轰鸣的战鼓声。

“听懂了!”方泰对着屏幕咆哮,声音嘶哑,“只要我们还有一个口气,就绝不会让你孤军奋战!”

“很好。”

沉弦点了点头。

“那就,开战吧。”

通信切断。

方泰保持着那个敬礼的姿势,足足站了三秒钟。

然后,他转过身,面对着那一屋子早已红了眼框、浑身颤斗的联邦高层。

他没有再拍桌子,也没有再大喊大叫。

他只是平静地戴上了军帽,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走到了总指挥台前,按下了那个被封存在红色玻璃罩下的黑色按钮。

那是末日战争的激活键。

“我是联邦总指挥官,方泰。”

他的声音通过无数个基站,瞬间传遍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传到了正在学校里上课的孩子耳中,传到了正在工厂里加班的工人耳中,传到了每一艘正在近地轨道待命的战舰上。

“同胞们。”

“我们曾经躲在避难所里瑟瑟发抖,我们曾经看着亲人被异兽撕碎而无能为力。但今天,不一样了。”

“今天,我们要去告诉那些高高在上的外星杂碎。”

“地球人,不只是会种地,也不只是会逃跑。”

方泰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

“全军!出击!!!”

“目标:塔尔塔洛斯!不留俘虏!不留活口!把所有的弹药都给我打光!把所有的愤怒都给我宣泄出去!”

“为了沉弦!为了人类!为了……我们死去的亲人!”

轰——!

这一刻,地球沸腾了。

位于赤道的太空电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无数装载着机甲的货柜像子弹一样被射向太空。

近地轨道上,那艘长达十公里的破晓号恒星级战列舰,缓缓转动了它那狰狞的主炮。数千艘护卫舰像蜂群一样从船坞中涌出,蓝色的尾焰点亮了整个夜空,甚至比太阳还要耀眼。

……

塔尔塔洛斯回廊。

沉弦切断通信后,并没有坐下。

他看着远处那道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用肉眼捕捉到的灰色流光,感受着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灰烬吗……”

沉弦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

他身后的虚空中,五位刀姬的身影一一浮现。

洛溪手里拿着半块没吃完的巧克力,嘴边还沾着碎屑,但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呆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野兽般的凶狠。

“御主,那个东西……看起来很难吃。”洛溪皱着眉头,“但我会努力把它嚼碎的。”

叶雪烟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手中的寒冰长剑散发出刺骨的白气:“这种只会用蛮力的丑八怪,最讨厌了。冻成冰雕会不会好看一点?”

沉弦笑了。

他伸出手,握住了摘星的长枪。

“小溪,别挑食。这次的对手,可是硬菜。”

“准备好了吗,各位?”

沉弦的声音轻得象是在问晚安,但却让整艘飞船的空气都凝固了。

“既然他们想看戏,那我们就把这出戏,演成他们的葬礼。”

轰——!!!

远处的灰色流光终于撞碎了最后一块陨石。

那个名为灰烬的怪物,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降临了。

而沉弦,不退反进。

幽灵号的舱门轰然炸开。

一道黑色的闪电,迎着那灰色的死神,正面撞了上去。

……

夏国,刀剑学府。

这里是整个夏国数以亿计的年轻武者心目中的圣地,是无数天才削尖了脑袋都想挤进来的最高殿堂。

往日的清晨,这里应该回荡着朗朗的读书声,或者是演武场上朝气蓬勃的呼喝声,年轻的男男女女们会为了谁的刀法更精妙、谁的源能控制更细腻而争得面红耳赤。

但今天,天空阴沉得象是一块吸饱了墨汁的旧棉絮,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细密的雨丝斜斜地飘着,打在那些古色古香的飞檐翘角上,顺着黑色的瓦片汇聚成一条条细流,象是无声的泪,又象是还没流出的血。

那是刺耳的防空警报声撕碎了所有的宁静。

不是演习。不是测试。是最高级别的一级战争动员令。

偌大的中央演武场上,黑压压地站满了人。足足三万名学员,那是刀剑学府从大一到大四所有的在校生。他们身上那些象征着年级和荣誉的各色校服,此刻都被统一的墨绿色作战服所取代。那种粗糙的、耐磨的、甚至带着一股机油味的布料,摩擦着这些天之骄子们细皮嫩肉的皮肤,带来一种真实而粗砺的刺痛感。

站在主席台上的,不再是那个总是笑眯眯、喜欢讲大道理的秃顶老校长,而是一位穿着外骨骼装甲、半边脸都是烧伤疤痕的联邦军少将。

“把你们手里的书扔了。”

少将的声音经过扩音器的放大,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沙哑和刺耳。他没有用任何激昂的语调,就象是在陈述一个今天中午吃什么的无聊事实。

“从这一秒开始,并没有什么大一新生,也没有什么即将毕业的学长。在深渊的那些杂种眼里,你们只有一种身份。”

少将停顿了一下,那只独眼扫视过台下那一张张略显稚嫩、还有些不知所措的脸庞。

“那就是两脚羊。或者是,能咬人的狼。”

台下出现了一阵骚动。

有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制式长刀,那是联邦刚刚下发的、还没开刃的新货,刀柄上甚至还残留着防锈油的滑腻感。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少将甚至懒得看那些骚动,“你们在想,我还没学会高阶源能技,我的步法还不够熟练,我原本打算考研,我下周还要和隔壁班的女生约会。”

“但我告诉你们,深渊不在乎。”

少将猛地拔出腰间的战刀,狠狠地插在面前的讲台上,那一声闷响让所有人的心脏都跟着颤了一下。

“当那些深渊的怪物撕碎我们的防线时,它不会问你的期末考试考了多少分。

当深渊的战舰把激光炮对准你们的父母时,他们也不会在乎你是不是家里的独生子。”

“就在此时此刻,在五百光年外,有一个叫沉弦的人,他也是从我们夏国走出去的学生,甚至比你们大多数人都要年轻。但他现在正独自一人,面对着整个深渊文明的怒火。”

“他在替我们去死。他在替你们争取能够站在这里听我废话的时间。”

雨越下越大了。冰冷的雨水顺着年轻人们的脸颊流进脖子里,但没有人去擦。

“教官!”

新生突然大喊了一声,声音因为破音而显得有些滑稽,但在死寂的操场上却如同惊雷。

“给我开刃!”

少将愣了一下,随后,那张满是疤痕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好。全员都有,拔刀!互相开刃!十分钟后,登机!”

没有什么誓师大会,也没有什么感人肺腑的告别。三万名年轻的学生,在雨中笨拙地、却又无比坚定地互相打磨着手里的兵器。

那是他们从象牙塔走向绞肉机的第一步。

地球的另一端。

灯塔国,圣剑学院。

这里没有雨,只有正午那惨白得令人眩晕的阳光。

作为与刀剑学府齐名的顶尖学府,圣剑学院的画风截然不同。这里看不到什么古朴的建筑,目之所及全是银白色的高塔和巨大的能量传输渠道。

巨大的广场上,整齐划一地排列着五千台最新型号的圣殿骑士机甲。那是灯塔国结合了自身科技与源能体系的最高杰作。

每一台机甲的涂装都被漆成了纯粹的白色,胸口印着那个像征着救世灯塔的金色十字徽章。但在今天,在那个十字徽章旁边,多了一行用血红色油漆喷涂的编号。

那不是出厂编号,那是这台机甲驾驶员的血型和基因串行号。

为了方便收尸。

“愿圣光指引你们的道路。”

一位穿着红袍的主教站在高台上,手里挥洒着圣水。水滴落在那些冰冷的装甲板上,瞬间被烈日蒸发。

站在方阵最前方的,是圣剑学院的学生会主席,一个拥有璨烂金发和高傲眼神的年轻人。但此刻,他的高傲已经变成了某种近乎狂热的虔诚。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仪表盘,那里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笑得很甜的小女孩,抱着一只玩具熊。那是他的妹妹,死于半年前深渊的一次偷袭,连尸体都没找到,只剩下了半只烧焦的玩具熊耳朵。

“主席,系统自检完成。”耳机里传来副手的声音,“动力炉功率已锁定在百分之一百二。这会严重缩短反应堆的寿命,甚至可能导致过载爆炸。”

“解开限制。”

金发年轻人冷冷地说道,手指在操作屏上飞快地输入了一串禁忌代码,“把安全阀全部关掉。把痛觉阻断系统也关掉。”

“这……为什么?”副手不解。

“因为我要记住这种痛。”

年轻人摸了摸照片上妹妹的脸,“沉弦在前面流血,我们这群躲在后面的如果连痛都感觉不到,那还算什么男人?还有,把动力炉的过载上限调到百分之二百。”

“百分之二百?!那是自爆临界点!”

“对,就是自爆。”

年轻人的眼里燃烧着疯狂的火,“如果我的剑砍不开那些怪物的皮,那我就把自己变成一颗炸弹。我就不信,那些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杂碎,连炸弹都炸不死!”

随着他的命令,五千台机甲的引擎同时发出了低沉的咆哮,象是一群被激怒的钢铁猛兽。

他们不是去战斗的,他们是去燃烧的。

不仅仅是学生。

这股疯狂的浪潮,像野火一样席卷了整个蓝星的每一个角落。

在西伯利亚的冰原上,在撒哈拉的沙漠基地里,在太平洋的浮岛城市中,无数已经退役、满身伤病的老兵,正在做着同一件事。

这是一家位于地下城边缘的破旧酒馆,空气里弥漫着劣质酒精和合成烟草的味道。

“老张,你那条机械腿不是早报废了吗?走路都带响,还去凑什么热闹?”

酒保一边擦着杯子,一边看着正在把一条崭新的、明显是黑市淘来的军用义肢往自己断腿上拧的大汉。

大汉是个光头,满脸横肉,脖子上还有一道蜈蚣一样的长疤。

他咬着牙,忍着神经接驳时的剧痛,额头上全是黄豆大的汗珠,嘴里却还在骂骂咧咧。

“报废?老子的腿是报废了,但老子的手还没废,老子的枪还没废!”

“咔哒”一声,义肢卡扣锁死。大汉试着跺了跺脚,把水泥地面跺得咚咚响。

他抓起桌上那瓶喝了一半的烈酒,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辛辣的酒液顺着胡茬流下来,打湿了他胸口那件已经洗得发白的旧军装。

“你知道吗,就在昨天晚上,我做梦又梦见我老婆了。”

大汉把空酒瓶重重地砸在桌上,玻璃碴子碎了一地,“她还是那么年轻,站在那片被深渊毁掉的废墟里,问我为什么没救她。”

酒保的手顿了一下,沉默了。

“老子这辈子就没活明白过。”

大汉红着眼睛,从怀里掏出一把已经被磨得锃亮的旧式手枪,那是他当年的配枪,“本来以为这辈子就这么窝囊地过去了,喝死在这个破酒馆里。但那个叫沉弦的小子……他妈的,那小子才多大?二十岁?十九岁?”

“他一个人就敢去冲深渊的老巢。老子要是再缩在这里,以后到了地下,还有什么脸去见我老婆?还有什么脸去见当年死在战壕里的兄弟?”

大汉站起身,虽然那条机械腿走起路来还有些一瘸一拐,但他的背挺得笔直,象是一杆永远不会折断的标枪。

“酒钱欠着。等老子把深渊那个狗屁母星给炸了,回来请全场喝酒!”

大汉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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