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
搜救队的成员们整装待发。
沈严峻站在酒店门口,表情严肃的检查电子地图上的数据,目光在闪烁的坐标点间移动。
顾西城负责调试设备,同样认真仔细。
陆震霆站在一旁,手中紧握着儿媳妇交给他的那枚平安符,目光眺望远方。
几分钟后,车队准时到达酒店门口。
“姑父,车来了,可以出发去停机坪了。”沈严峻走到陆震霆身边,语气尊敬。
陆震霆收回思绪,把平安符也收好,欣慰的拍了拍沈严峻的肩膀。
“这一路多亏有你和西城,什么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不用我操心。”
“姑父,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陆震霆大手一挥,“出发。”
车队离开酒店,大约一小时后到达停机坪。
六架飞机的操控室,共享卫星地图。
沈严峻在总控室负责指挥,旁边坐着陆震霆和顾西城。
沈严峻指向地图上一片被红色标记覆盖的区域。
“这片区域地势复杂,根据卫星图像分析,这个红点是热带雨林的中心,现在朝这里出发。”
“收到。”
五位小组长全部回复之后,六架直升机轰鸣着起飞,依次排列,越来越高,最后消失在云边。
从空中俯瞰,热带雨林如同一片无尽的绿色海洋,树冠密不透风,偶尔有飞鸟群起,掠过天际。
机舱内,搜救队队员通过高清摄像头扫描地面,红外线探测仪全开,不放过任何一丝生命迹象。
不知飞了多久,天气突变,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被乌云吞噬,狂风裹挟着暴雨猛烈撞击着机身。
飞行员紧握操纵杆,试图稳住飞机,但能见度已经降至最低。
情况危机,沈严峻脸色凝重,稳住情绪,通过无线电向其他组长发出“马上降落”的指令。
“收到!”
六架飞机艰难的寻找降落点,经过与恶劣天气的顽强抵抗,最终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河滩地安全着陆。
搜救队被迫放弃空中搜寻,改为徒步前进,所有队员套上防护服,佩戴好防毒面具。
热带雨林中树木高大,茂密成荫,阳光几乎照射不进来。
内部闷热潮湿,各种不知名的飞虫成群结队地扑来,撞击在面具上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大家跟紧,不要掉队。”
沈严峻高声喊道,手中砍刀不断劈开挡路的藤蔓。
越往深处走道路越是崎岖,腐烂的落叶厚厚的铺在地上,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以防陷入泥沼或者陷阱之中。
途中,一名队员突然踉跄倒地,防毒面具的滤芯被潮湿空气堵塞。
顾西城迅速掏出备用药片塞入队员口中,同时指挥众人爬上高处避开沉积的瘴气。
这时,黑压压的飞虫如乌云般扑来,防护服被叮咬得噼啪作响。
顾西城冷静应对,点燃驱虫烟饼,又用泥浆混合草药涂抹在防护服接缝处,逼退了虫群。
数小时的徒步,搜救队穿过森林,见到了太阳。
眼前是一片沼泽。
沈严峻走在队伍最前面。
“大家小心,这里可能潜伏着鳄鱼。”
每个人都不敢掉以轻心,精神高度集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结伴而行,一步一步往前挪。
浑浊的河水中,似乎有黑影在游动,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行至沼泽深处,前方泥浆突然翻涌。
一条五米长的鳄鱼,张开血盆大口,甩尾扫向搜救队。
“有鳄鱼,后退!”
沈严峻推开同伴,鳄鱼利齿擦着他的背包,撕裂而过,险些吞了他。
鳄鱼浮在水面上,冰冷的眼睛盯着搜救队。
“……”
队员们迅速围成防御圈,手持武器,组成防御阵型。
鳄鱼发起攻击,致命的危险。
“开枪!”
随着陆震霆一声令下,鳄鱼被麻醉枪击中,失去了攻击性。
“继续出发,迅速穿过这片沼泽。”
又过去数个小时,搜救队终于走出沼泽。
大家都很累,需要休息,也需要补充点食物,经过商量决定就地扎营。
天色逐渐暗下来,漆黑的森林显得格外安静。
帐篷外燃烧着一堆高高的篝火,火焰旺盛,既能取暖,又能防止猛兽靠近。
后半夜,远处,传来狼群的声音。
沈严峻和顾西城惊醒,走出帐篷,警惕的环视四周。
队员们陆续都出来了,手里拿着武器。
“放鞭炮。”
“好。”
很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夜晚。
狼群离开了。
沈严峻和顾西城互相击掌,松了口气。
“没事了,按值班表值班,其他人进帐篷睡觉,明早继续赶路。”
……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搜救队每一天都面临重重难关,冒着生命危险,承受体力与心态的双重考验,非常残酷。
但是没有一个人放弃。
这天,有队员在路边发现人类的脚印。
“脚印长约26厘米,边缘尚未被雨水完全冲刷,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精神一振。
他们沿着脚印的方向继续前进,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宽阔的河流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
陆震霆无意间垂眸,看见泥泞中有一个眼熟的东西,他心里咯噔一下,迅速走过去捡起来。
这是一块碎裂的手表,表盘已经停止走动。
他一眼认出这是陆彦霖的手表。
“这是彦霖的手表,”陆震霆的声音激动的颤抖。
顾西城和沈严峻走过去辨认,确认这确实是陆彦霖的随身物品。
“没错,是彦霖的手表。”
这一刻,希望与恐惧同时涌上心头,手表上的裂痕暗示着可能的暴力冲突,但也证明陆彦霖曾到过这里。
沈严峻仔细观察周围环境,“河水流向东南方。”
他指着下游方向,“我们继续前进,注意两岸是否有其他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