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白光消散时,苏沅足尖已落进熟悉的暖白空间,柔软气流漫过周身,洗去任务世界残留的尘嚣与疲惫。
她刚站稳,耳畔就炸响小八雀跃的机械音,圆滚滚的光团咻地撞过来,蹭着她的手腕打转:「宿主!积分到账啦!本次获取积分,翻倍奖励,已存入账户,当前账户积分~!”
光团周身飘出淡蓝色光屏,数字跳动间清晰映出积分明细。
小八绕着光屏飞了两圈,语气更兴奋:「对了对了!系统商城刚出限时特惠活动,折扣超划算,好多道具都降价了,宿主快看看!
话音落,光屏瞬间切换界面,密密麻麻的道具图标整齐排列,分类清晰。
攻击类的破障匕首、防御类的灵犀盾、辅助类的记忆胶囊,还有各类修复体能、伪装身份的道具,标价旁都缀着醒目的红色折扣标。
苏沅指尖轻划光屏,目光扫过一排排道具,没多停留,直到落在生活道具区,视线骤然顿住。
那是一款名为“星眠软榻”的床具,图标里的软榻通体覆着奶白色绒面,边缘绣着细碎的银星光纹,榻面蓬松柔软,躺上去似陷进云絮。
简介标注着“恒温调节、安神助眠,自带轻柔白噪音,可根据宿主习惯调整软硬度,适配任意精神状态修复”。
原价三十万积分,现价只需十五万,折扣力度极大。
苏沅这段时间接连穿梭任务世界,精神一直紧绷,瞧见这软榻时,眼底漫开明显的心动。
她指尖轻点图标,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笃定:“这个买了。比奇中蚊枉 已发布嶵芯章劫”
「叮咚!扣除积分十五万,星眠软榻已存入储物空间,宿主随时可提取使用——」
系统提示音刚落,小八就眼冒星星地看着她,满是期待又不好意思开口。
苏沅抬眼瞥见光团蔫蔫晃了晃的模样,嘴角勾了勾,指尖再次点向光屏,直接划转二十万积分到小八的专属账户。
她声音温软:“给你的,拿去随便花,想买什么道具都可以。”
小八猛地顿住,光团瞬间亮了好几个度,机械音都带着颤音:「宿主!真、真的给我吗?二十万积分!
它跟着苏沅这么久,苏沅虽也偶尔给过积分,但从没有一次给这么多。
光团激动地在她眼前飞了好几个来回,周身光芒闪得飞快,「谢谢宿主!宿主最好啦!小八最喜欢宿主啦!
苏沅笑着摆摆手,指尖一动,将星眠软榻从储物空间提取出来。
软榻稳稳落在空间中央,绒面触感细腻顺滑,她俯身坐下,榻面微微下陷,柔软度恰到好处,暖意顺着身体蔓延开来,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了大半。
她指尖抚过边缘的银星光纹,星光纹轻闪,泛起淡淡的柔光,耳边隐约传来轻柔的流水白噪音,温和又治愈。
小八兴奋地绕着软榻转了两圈,又凑到苏沅身边,声音软糯:「宿主,这软榻好好看,躺上去肯定超舒服!我刚才看商城还有配套的星绒抱枕,要不要一起买了?折扣也很划算的!
苏沅靠在软榻上,闭着眼喟叹一声,语气慵懒:“不用了,这样就够了。
十五万积分花得很值,这软榻的舒适度远超预期,足够她好好休整一番。
她抬眼看向还在兴奋的小八,眼底含着笑意:“快去看看想买什么,活动限时,别错过了。”
小八立马应下,欢快地飞到光屏前,认真挑选起来,光团偶尔晃一晃,满是雀跃。
暖白的空间里,柔和的光线下,软榻泛着细碎星光,白噪音轻柔流淌,满是惬意松弛的暖意。
暖意裹着轻柔的白噪音漫进感官,苏沅周身的疲惫彻底卸下,靠在软榻上的身子渐渐蜷成慵懒的弧度,眼睫轻颤着合上,呼吸慢慢变得绵长平稳。
小八挑道具的动作轻轻放缓,光团悄悄飘过来。
见她睡得安稳,周身光芒放柔了几分,乖乖停在软榻旁,安安静静守着,连机械音都压得极轻,生怕扰了她的好觉。
暖白空间里只剩轻柔的白噪音和苏沅匀净的呼吸声,静谧又温柔。
意识回笼时,雕花鎏金的帐顶映入眼帘,檀香混着淡淡的龙涎香漫在鼻尖,身下锦被厚重柔软,触感细腻华贵。
苏沅睫羽轻颤,缓缓睁眼,入目是高阔的殿宇,梁柱雕刻着繁复纹路,鎏金饰件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古雅庄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刚坐起身,脑海里就涌入系统传输的剧情,清晰铺展开来。
这是个皇权动荡的世界,男主沈炀自幼失怙,父皇早逝时他尚且年幼,朝堂四分五裂,藩王割据,世家专权,他被迫登上帝位,成了傀儡般的幼帝。
危难之际,长姐沈昭以长公主之尊摄政,手段凌厉果决,镇世家、压藩王,一步步稳住朝局,护他安稳长大。
一晃数年,沈炀年满十二岁,朝堂已然清明大半,沈昭本欲教导他、让他亲掌江山,却不料世家与藩王忌惮沈昭威权,暗中勾结发起宫变。
虽最终宫变被镇压,乱党尽数清除,可沈昭也在护驾时身受重伤,不治身亡。
失去唯一的依靠,沈炀独自留在深宫,面对满朝虎视眈眈的势力,孤立无援,只能硬着头皮在豺狼环伺中步步成长,执掌皇权。
苏沅指尖抵着眉心缓了缓,胸腔里残留着原主沉郁的戾气,混着经年累月扛着江山的沉重,压得人呼吸微滞。
她垂眸看向自己身上的绯色宫装,绣纹凌厉,银带束腰,衬得身形挺拔清隽,抬手间能瞥见指节处淡浅的薄茧。
那是常年握笔批奏、执剑练武留下的痕迹,藏着七年摄政的风霜。
原主沈昭,自十五岁父皇猝然崩逝,便接过了摇摇欲坠的江山。
彼时沈炀不过五岁,眉眼尚稚,朝堂上世家盘根错节,关外藩王拥兵自重,宫内宦官窥伺权柄,满朝文武没几人真把一个少女放在眼里。
可沈昭偏以雷霆手段破局,先是快刀斩乱麻清了宫内异心宦官,以谋反罪诛了领头者三族,鲜血染透宫道,震得朝野噤声。
后又亲赴藩地,假意安抚实则暗布眼线,揪出勾结外敌的藩王,当场格杀,首级悬于城门三月,震慑四方。
朝堂上不顺从者,或贬谪流放,或下狱问斩。
七年里,她手上沾的血能浸红半幅江山,朝野上下提起长公主,皆是敬畏忌惮,连呼“铁血”。
她从不是天生狠辣,只是身后是幼弟,身前是万里江山,容不得半分手软。
深夜批奏到天明是常态,案头永远堆着满册的奏折。
一边要平衡世家势力,一边要扶持忠于皇室的寒门官员,一边要整饬军备抵御外敌,一边要安抚百姓轻徭薄赋。
她鲜少穿女儿家喜爱的柔色衣裙,常年是绯色或玄色的劲装宫服,束起长发,眉眼冷冽,说话掷地有声,行事杀伐果断,把女子的温婉藏进心底,活成了护佑皇室的铜墙铁壁。
七年光阴,她硬生生把动荡的朝堂捋顺,将离心的势力压服,百姓安居乐业,边境暂无战乱。
可她不知,那些被她打压的世家藩王早已暗生怨怼,暗中勾结并筹谋着一场宫变,既要夺皇权,更要报昔日之仇。
而现在,距那场血雨腥风的宫变,只剩整整一年。
苏沅抬手抚过鬓边银饰,眸色沉了沉。
她既要稳住朝堂,更要揪出那些藏在暗处的毒蛇,护好幼弟,护好这江山,绝不能让那场宫变的悲剧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