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动汴京风云的始作俑者,富昌伯爵府的荣家二郎,正盯着手中的把手怀疑人生。
“少爷,它坏了,我给你换一把。”
听到春梅清脆的声音,荣显回过神来了,站起身来云里雾里的来了一句。
“不是它坏了,是我坏了。”
春梅:“???”
完了,少爷一定是傻了吧!
只可惜,荣显没傻,反而满脸的激动,满院溜达,想要找个趁手的物件试一试自己的力气。
溜达了一圈后才发现,自己院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合适的物件,直到看到身旁跟着的承砚,撸起袖子走到石桌旁冲承砚喊道:
“来!”
???
少爷果真是傻了,这架势莫非是要跟他角抵,于是他刚做好架势,脑袋就挨了一巴掌。
荣显也是高兴的有点糊涂了,大周没有掰手腕这一说法,较为流行的是角抵,也称为相扑,是一种类似摔跤的竞技活动。
宫廷中养有被称作“内等子”的专业相扑人员,民间也大量涌现出相扑组织,专门从事相扑活动。
掰手腕在汉语中最早记载于元代李材的《解酲语》,描述为“成群相逐,滚菜翻花,腕飞蹄,戏狎弥日”。
“咱们比腕力,我来教你…”
掰手腕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理解的东西,承砚又不笨,输了几次后便明白怎么玩了。
“好,这次尽全力,你要是赢了,我赏你十贯钱。”
荣显正高兴着呐,就听承砚幽怨的声音传来,
“少爷,没钱了。”
富昌伯爵府不能提钱,作为破格提拔的富昌伯爵,家中没有几种正经的挣钱渠道,光是维系府中开支就不错了,哪还有什么额外的收入。
荣显听到没钱并不意外,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催促着赶紧角力一番,跟承砚掰了几次,他终于确定下来了,自己的力气变大了。
只不过随着时间慢慢的增长,而不是瞬间增强,这样最好,不用适应力气的突增,少了一番麻烦。
“看样子,武夫那一套也要学学。”
什么,粗鄙武夫?
我呸,读书人还都是病秧子呐,武夫怎么了,武夫吃你家大米了。
荣显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目光熠熠生辉,他要双面开花,全都学,全都要。
遇到读书人就嘲笑他病秧子,遇到蛮夫就骂粗鄙,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想到大周读书人以喷为生,他觉得反而有些释然了,我,读书人,喷你们两句怎么了,有本事打我呀,前提是你们打得过。
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嘶!
荣显深深吐了口气,这怎么行,听着挺爽的,可也容易没朋友,当官哪能做独臣,要和光同尘啊朋友。
“荣显啊荣显,你怎能堕落至此,这想法很危险啊!”
荣显笑着摇了摇头,他缺钱是不假,可还不至于贪污民脂民膏,否则岂不是白穿越了。
“去,准备羊脂,蜂蜡,朱砂,红蓝花泥,麝香,白梅蕊粉…”
“少爷,咱们没钱啊!”
承砚痛心疾首,要是有钱什么准备不了,但问题是少爷的钱都扔到广云台了。
出师不利,荣显苦笑着摇了摇头,猛的站起身来,抬腿就往外边走,一边走一边嚷嚷。
“妹妹,妹妹啊…我的嫡亲妹妹…”
干嚎着来到汀兰院,都不用通报,门口小丫头小脸煞白,拔腿就跑。
“姑娘姑娘,二少爷又来打秋风了…”
呃!
好好的气氛一下子没了,荣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站在门口等着。
荣飞燕今年十岁了,哪怕兄妹之间也要避嫌,想要进汀兰院,先让院里女使进去通报,毕竟谁知道妹妹在干什么,万一有个不方便的岂不尴尬。
等待的空档,他思索着家中的财务问题,管家的自然是母亲,可母亲手里也没有多少钱,还要用于伯爵府的开支。
富昌伯爵府明面上主要收入就两个,爵位带来的收入,荣家被封为富昌伯后,拥有了一定的爵位特权,如可以获得朝廷的俸禄、封地的税收等。虽然这些收入可能不足以维持伯爵府的奢华生活,但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经济压力。
另一方面自然是宫里的赏赐,荣飞鸢凭借年轻貌美与心机手腕在宫中脱颖而出,得到皇帝的宠爱。皇帝为了表示对荣妃的恩宠,给予荣家大量的赏赐,包括金银财宝、房产田产等,这些赏赐成为荣家维持伯爵府的重要经济来源之一。
也就是说,富昌伯爵府没有一个稳定且挣钱的经济来源。
当然,伯爵府肯定有一些私底下的灰色收入,这都是父亲荣自珍在鼓捣,没错,父亲被宦官鄙视,又融不进勋爵圈子,最后只能寄情于金钱。
“哎,暴发户说的就是我们家吧。”
荣显觉得有点忧伤,合著这么大一个伯爵府,就靠着赏赐才能光鲜亮丽,要是不赶紧改变一下,连一代的荣华富贵都没有了。
不过伯爵府还是有一个有钱人,那就是他嫡亲的妹妹荣飞燕,别看小丫头年纪不大,可宫里好东西一点不缺。
原身为什么没钱就往汀兰院跑,还不是因为看明白了家里谁才是小富婆,一天三趟,天天不拉,搞得汀兰院的女使都烦了。
“二少爷,姑娘请您到花厅喝茶。”
呵呵!
要是这是妹妹亲口说的,荣显两个字倒过来写,汀兰院的女使挺懂语言加工的,不错不错。
荣显大大咧咧的踏进汀兰院,来到花厅,荣飞燕正安安稳稳坐在那里,下巴微点,示意自家哥哥坐下再说。
“妹妹啊…”
“没钱!”
荣飞燕的干净利落让荣显表情都不连贯了,亲妹妹,绝对的,一点都不留面子,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他干脆也不坐了,握紧五指笃定道:“十贯,给我十贯钱,我一个月不出门。”
荣显最气人的是什么,不就是出去闯祸嘛!他干脆用这种方法来获取激活资金。
果然,荣飞燕闻言神色微动,挥了挥帕子,身旁的女使快步离开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