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奈良一族,父亲是个普普通通的木叶上忍,母亲曾经是个普普通通的木叶中忍,后来嫁给了父亲,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妇。
如果我能在他们结婚前出生在这个世上,我会劝母亲不要放弃成为忍者专注于家庭。
因为这个选择对他们的孩子,也就是我,非常,极度,很不友好。
早早的就要在母亲的督促下开始进行修行。
“你一定要成为一个和你父亲一样优秀的忍者。”
这句话,已经折磨了我好几年。
在又一次趁着母亲没注意的时候,我悄悄溜出奈良族地,躺在我心爱的树上看云。
好麻烦啊,为什么一定要成为优秀的忍者?
如果能自己选择妻子的人选,我一定不会选择和我母亲一样强势的女人。
好恐怖……
我从来没想到,那次偷偷溜出族地,我会遇见一个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人。
树下的那几个小孩好像是在欺负一个小姑娘。
我本想下去帮那小姑娘解围,但是她就这样大咧咧的挡在那小姑娘面前。
一个人骂哭了俩。
看起来岁数不大的小姑娘怎么就说话这么……
刻薄?
真的,和老妈有的一拼。
我本以为自己会对这种和老妈一样性格的女孩子敬而远之。
可就是没理由的,对于她,我好像产生了一点兴趣。
我知道偷听别人谈话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但我还是选择安安静静的仰躺在树上,听到了她的名字。
“天天。”
名字很可爱,和她这个人完全不像。
如果下次能再见面的话,我想,我会主动和她介绍自己。
至少,能让她知道我的名字。
可后面一整年,我再没见过她。
直到我上忍者学校的年纪。
阶梯教室里,我早早的被我母亲像是丢垃圾丢到忍者学校,本以为去那么早应该能先选到后排靠窗的位置。
可没想到,她也在那间教室,就坐在我心仪的位置上。
后排靠窗,方便睡觉,也方便逃课。
退而求其次。
我想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请问这里有人吗?”
“不是哥们儿,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见吗?”
她说话还是这么有意思。
“我是说你旁边的位置。”
“有了。”
“好吧……”
看样子是来晚了一些。
我最终选择了更前面一些的位置。
自我介绍环节,原本怕麻烦的我居然莫名其妙的多说了一些,关于梦想,关于爱好。
余光看了一眼她,她并没有在听,好像在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那个人……是日向吗?
他们好像彼此之间很熟悉的样子。
后来,在实战训练上。
我的对手是宇智波靳,对上宇智波一族,获得胜利什么的对我根本没什么好处,反倒会带来很多麻烦的关注。
原本想着走走过场,随随便便输掉比赛好了,可在我准备认输的时候,她好像是睡醒了,看了过来。
很莫名其妙,我突然就不想输掉这场对决。
最后的险胜,也让我在实战演练上得到了远超预期的成绩,母亲也因此重新评定了我的能力,加重了我的训练强度。
仅仅是为了她的关注,我居然放弃了自己悠闲的忍校生活。
我大抵是疯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感叫做喜欢。
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我本打算和她告白,可有人比我要更早一些。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她没接受小李,也不会接受我。
她看宁次的那种眼神我从镜子里看到过,和我偷偷看她时一个样子。
估计,我没什么机会了。
如果她没有喜欢的人,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她我的心意。
但是现在,我不愿意让这份心意成为她的困扰。
我自己知道就足够了。
直到毕业,我都没能和她说过几句话。
小李比我要更幸运一些,和天天一个小队,能和天天有更深的羁绊。
没关系,或许时间会淡化掉这份懵懂的情感,或许以后我能遇见另一个让我心动的人。
同年的中忍考试,天天没有参加,我没能如愿在考试上远远的看一眼。
次年的中忍考试相当热闹,尤其是她,格外的耀眼。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张扬,明媚,一点都不温柔。
明明小时候我理想中的伴侣是那种温温柔柔的,明明和她完全不一样,可偏偏……
后来她成了五代目火影的弟子,我也在履行着儿时的梦想,成为一名普普通通的忍者。
她和宁次感情很好,我知道。
可在看见她一个人坐在训练场外的长椅上时,我依旧没能违背自己的本心,向她靠近。
她并不记得我,也是,她没理由记住我。
只是看到她假装认识我的样子,很有趣,忍不住想要逗弄。
第一次,很郑重的告诉了她我的名字。
也卑劣的用同学的身份,打着帮助的名义,短暂的背负了她一段路程。
我知道,我不该打扰他们。
所以,我骗了她,和她说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我也并没有骗她,我的确有喜欢的人。
我刻意的和她保持着距离,不再介入她和宁次之间。
直到三年后的一次任务中,她牺牲了。
混迹在吊唁的人之中,我将自己的心意藏于一束向日葵中,把不敢说出的话,让花来替我说。
后来,天天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木叶。
我很高兴,远比天天能够知道我的心意还要高兴。
她能平安顺遂,是我最大的心愿。
晓组织袭击了木叶,我做不了什么,但我可以去保护天天珍视的人。
她的弟子。
后来的后来,第四次忍界大战打响。
他们都说天天留在了战场上,回不来了。
我是不信的,她这般厉害,怎么可能轻易的死去?
一日,复一日。
木叶在重建,火影换任,宁次成为了日向族长。
连天天的弟子们也相继从需要人保护的孩子成为了可靠的中忍。
我也留在忍校任教三年有余。
后来,听说天天回来了。
我就说吧,她怎么可能会死。
我没再和她见过面,也没再关注过她的事情。
教书,育人,已经足够让我头疼了。
直到若干年后,我成为了新一届学生的带班老师。
熙攘的阶梯教室里,一如当年靠窗的位置上安安静静的坐着一个女孩子。
像极了天天。
除了那双雪白的眼睛。
我看向手上的新生名单。
日向初晴。
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
我站在讲台之上,面向一众好奇的孩子们:
“我将是你们未来几年的带班老师。”
“请你们记住我的名字。”
视线落在初晴身上,像是隔着许许多多年,和另一个人对话,勇敢的向她介绍了自己:
“我叫奈良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