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死者的血?
许悠悠先是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野狗的身上,除了眉心处枪伤外,无任何明显伤口。
而眉心处的枪伤是一击毙命,根本不可能给野狗止血的机会,他的手自然触碰不到脑袋,更重要的是,当时曹昂就在附近,那边的情况,他自然清楚。
没有迟疑,许悠悠小心翼翼的取下野狗指缝中的血液。
这血液极为关键。
既然出现在也野狗的手上,就说明他与什么人产生了冲突。
而那个与他产生冲突的人,是死是活尚且不知,但最基本也可以从与他产生冲突的那人身上,大致猜到野狗在什么位置出现过。
相比于她的想法,此时曹昂的眉头却是微微皱起。
他并未做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野狗的尸体,脑海中涌出无数个想法。
这个与野狗产生冲突的人会是谁?
是幕后之人吗?
对于赵四夫妇,他了解的很少。
得到的信息也是经过伪装的,他若是赵四的话,绝对不可能放任野狗这样一个不稳定因素行动。
甚至于说,野狗的行动是刻意避开了赵四的注意。
而且,从之前杨广峰给赵四打去电话,并未接通的情况来看,当时的赵四很有可能在处理极为重要的事情,并不在野狗的身旁。
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将野狗一个人留在家中。
那么
念头至此,他的目光落到许悠悠收集起来的血渍上。
可很快,他的眉头再次皱起。
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以赵四这个人的性格,既然已经有不让野狗捣乱的想法,他留下来的人,势必会遏制住野狗。
但野狗还是出来了,并且身上没有任何伤势。
从这一点看,又不符合赵四的性格。
他既然可以毫不尤豫的弄死野狗,就绝对会把每一步都考虑好。
除非
他是故意让野狗离开的!
念头至此,曹昂的瞳孔微微收缩。
赵四这是想要借助自己等人的人弄死野狗这个不稳定的因素。
这样的情况下,他不仅可以给上面一个交代,也会让之后的行动没有顾虑。
但只是这样吗?
曹昂沉默许久后,扫了一眼不远处已经开始进行化验的许悠悠,沉吟片刻,对着许悠悠开口道:“你先化验,有什么问题跟我说。”
说着,也不等许悠悠做出回应,快步走出了房间。
而他刚刚出现,四周的法医便齐齐凑了过来。
他们的脸上依旧带着难以置信,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曹昂摆了摆手,向着远处走去。
见状,一众法医这才反应了过来。
显然,曹昂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而作为警察,在发现关键证据的时候,他也没有时间跟自己等人闲聊。
念头至此,几人对视一眼,齐齐走入了房间内。
离开法医组的曹昂并未回到刑侦组,而是直接离开了警局,走到警员侧面后,他才停了下来。
目光环视一圈,确定没人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人接通,那头传来了程光明沉稳的声音。
“怎么,有眉目了?”
听着程光明的声音响起,曹昂的面色变得极为严肃。
“程厅长,我需要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我。”
“这个问题极为重要,事关性命。”
他声音响起的刹那,电话那头的程光明不禁愣住了,半晌后,他的语气变得明显认真起来。
“你想要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你的手中是不是掌握着qy市曙光基金会的线索。”曹昂语气平静,只是脸上的严肃却未减少太多。
“线索?上次我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至于其他的”
从程光明的声音中听不出太多情绪,可不等他的话说完,曹昂猛地出言打断。
“程厅长,您是警察,我同样是一名警察,我知道一些事情的保密程度很高,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超出了你的想象。”
“若你真的想不起来的话,我也不会多问。”
说出这话,曹昂便要挂断电话,此时他的面色已经有些冰冷。
心中的怀疑也越发强烈。
就在此时,程光明的声音猛地响起。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这一次,他的语气产生了变化,有凝重,有愕然。
“今天的消息,罗局长应该已经发给你了,在尸检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死者的性格较为疯狂,可以幕后之人的心性,断然是不可能中这样的圈套,更不会任由一个疯子肆意行动。”
“但死者还是出现在了案发现场,并且,我们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不属于他的血液,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随着曹昂的声音落下,电话那头程光明的呼吸明显粗重了许多。
他是一个聪明人,原本在听到曹昂说这件事情极为严重,甚至会有性命之危的时候,他就隐隐猜到了什么。
而曹昂后面的话,更是让他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除了程光明沉重的呼吸声外,几乎没有任何的动静。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程光明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多了一丝紧张。
“一年前,我们就发现了他们的一些做事风格,因此派了一个经验丰富,并且已经退休的老警员前去调查。”
“也就是俗称的卧底。”
“可那些人的警剔超出了我们的预料,老警员虽然成功混了进去,可一年的时间,除了刚开始的时候,他会给我们发来消息,后面的时候,我们与他的联系几乎断了。”
“最近的一次联系是在半年前,他告诉我们,那些人对他产生了怀疑,很多的事情都没有让他参与进去,即便是参与,也只是负责表面工作。”
“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除了老警员外,真正的内核成员只有四人。”
“其中三人他都见过,可因为住的地方有信号屏蔽器,加之他每次都是被人蒙眼带回去的,他无法将那几人的长相拍下来,其中还有一个从未现身的人。”
“不过按照他的说法,那人应该是一个女人。”
“这是我得到的全部消息,无法确定那些人的具体身份,也无法得知他们所在的位置,甚至于连他们正在做的事情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或许只有其中两个人的称呼。”
“一人叫野狗,另外一人名为赵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