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早有猜测,但听到医生亲口说出来,傻柱还是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嘴巴咧得老大,只知道嘿嘿傻笑,紧紧攥住了李红月的手。
李红月也松了一口气,脸上绽放出幸福又带着点母性光辉的笑容。
“医生,真的?真的有了?我要当爹了?!”傻柱有点不敢相信地追问。
“恩,基本确定了。去化验室吧,拿了结果再过来我看一下。”医生笑着打发他们。
傻柱晕乎乎地扶着李红月去交了费,取了尿样,然后就在化验室门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时不时扒着窗口朝里看。
李红月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那点紧张全被好笑取代了。
结果很快出来了,阳性确认。
拿着化验单回到诊室,医生看了看,正式宣布,“恭喜你们,确实怀孕了。
目前看情况不错,回去注意休息,加强营养,别干重活,定期来检查就行。”
医生又交代了一些孕早期的注意事项。
傻柱听得无比认真,恨不得拿个小本子记下来,连连点头,“哎!哎!记住了医生!谢谢您!太谢谢您了!”
从医院出来,傻柱感觉脚下像踩了棉花,轻飘飘的,阳光都格外明媚。
他紧紧搂着李红月的肩膀,声音因为激动还有些发颤,“红月,你听见了吗?真的有了!我要当爹了!嘿嘿,我何雨柱也要有后了!”
“听见了,瞧把你高兴的。”李红月依偎着他,脸上满是甜蜜。
“!回家!你想吃啥?我这就去买!鱼?不行不行,你现在闻不得腥气……买只老母鸡炖汤,再买点核桃、红枣……对对对!”傻柱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给媳妇大补特补了。
傻柱搀扶着李红月,几乎是飘飘然地回到了四合院。
一进院门,他那张咧到耳根子的笑脸就再也藏不住了,逢人便眩耀,嗓门比平时还亮堂几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在家的各家各户。
大多数人,无论心里怎么想,面上都还是堆着笑恭喜了几句。
毕竟添丁进口是喜事,傻柱这人除了嘴臭点,心眼不坏,在院里也没真得罪过谁,除了许大茂。
然而,在中院易家门口,易张氏(原贾张氏)正倚着门框,手里抓着一把瓜子,面无表情地磕着,眼神冷冷地扫过被几个大妈围着的李红月那尚且平坦的小腹,嘴角撇出一丝极其不屑的弧度。
她心里啐了一口:“呸!骚蹄子,这才嫁过来多久就怀上了?肯定是夜夜榨干那个傻柱”
对于易家有没有后,她易张氏才不在乎呢!
反正易中海自己也不能生,她嫁给易中海,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相互算计。
易中海需要个女人打理家务,而她,一个死了儿子,被媳妇“逼”得改嫁的恶婆婆。
要是让秦淮茹知道她所想,怕不得直接赏她几个大白眼,是谁自己巴巴赶上门的。
她心里始终觉得自己是贾张氏,是贾东旭的妈,棒梗、小当、槐花的奶奶!易家?易中海?只是她们家的长工而已。
看着傻柱那副欣喜若狂的傻样,她心里更是堵得慌。
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贾东旭,要是东旭还活着,哪轮得到傻柱在这儿显摆?
“得意什么?!”
她低声咒骂着,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生孩子是过鬼门关,能不能生下来还两说呢,生下来能不能养大更是没准的事儿!我们老贾家……”
她想说我们老贾家的香火才金贵,可一想到贾东旭已经没了,这话便卡在喉咙里,化作更深的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
她“呸”地一声将瓜子壳狠狠吐在地上,仿佛那就是傻柱和李红月那张幸福的笑脸。
转身,“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将外面的喧闹和喜气隔绝开来。
同样前院倒坐房的于莉心里也不舒服,人家傻柱才结婚没几个月就有孩子了,她还是没什么消息。
不行明天一定让闫解成去医院查看怎么样,都已经吃药那么久了难道还没好转。
要是真的没希望她真的得为自己打算了,她可不象原来的一大妈一样被易中海骗了几十年,一辈子顶着不能生的名头让人指指点点。
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坚持找份正式工作。
要是有了工作,有了经济来源,她何至于象现在这样,被困在这一方小天地里,进退两难。
“工作……必须想办法弄份工作。”
于莉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有了工作,才能挺直腰板,才能有以后……”
至于以后是什么,是继续留在闫家忍受,还是……她不敢深想。
她再也坐不住了,把鞋底子往炕上一扔,站起身在狭小的屋子里烦躁地踱步。
她得盘算盘算,哪里能弄到工作机会?街道办?还是……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林远。
林远现在不管是厂里,还是在部里地位不一般,认识的人多,说不定能有机会?
哪怕先去当个临时工也行啊!
不过她知道自己不能贸然去找林远,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或者……从林婉晴那里旁敲侧击一下?
于莉是个利落性子,既然打定了主意,便不再尤豫。
她对着家里那块模糊的玻璃窗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襟,压下心头的纷乱,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便推开家门,径直朝着前院东厢房的林远家走去。
她知道这个时间点,林远肯定在部里上班,家里只有怀孕待产的林婉晴和帮忙照看的姑婆,以及那个蹒跚学步的林安澜。
找林婉晴,比直接找林远要少很多顾忌。
走到林家门前,于莉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林婉晴温和的声音。
“婉晴妹子,是我,于莉。”于莉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快些。
门从里面打开,张嫂站在门口,见于莉,便侧身让她进来。
林婉晴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做着针线活,是一些小孩子的衣物,看来是在为即将出生的老二做准备。
林安澜则在炕上自己玩着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