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却误会了他的沉默,拽着他的袖子一直晃:“皇上!你难道信那个女人不信我!”
“信信信!”眼见爱妃就要生气了,再不说话,今夜他怕是该被赶出翊坤宫了,急忙开口:“朕只是觉得皇后心思缜密,而你向来率真单纯,怕你独自应对会吃亏。”
他想了想说道:“你身边的魏璎珞是个机灵的,平日多带着她,朕也放心些。”
明玉:“我当然会带着璎珞了……”
不过,虽然皇上说,他已经派人去查了,但明玉还是看皇后十分不爽,所以,自从她回了宫,就不曾踏入承乾宫一步!更别提给她请安了!
再加上皇上独宠她,她行事又嚣张,就连太后都对她颇有微词。
叶天士每天都给明玉来请平安脉,每天的嘱咐都是差不多的,切勿动怒,还可以适量的走动一下。
明玉在宫中没有相熟的妃嫔,之前和长春宫关系好的愉嫔也是苏氏的人了,所以……她每日散步解闷,不知不觉,脚步总是绕向能看见海兰察当值的地方。
可海兰察是御前侍卫,她总不能只看他一眼就转身离去,于是只得踏入养心殿,装作给皇上请安,这一踏进去……就就离不开了……
弘历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就将她按在案上欺负,美曰其名,爱妃走累了,在他这里休整一下。
养心殿的隔音并不好,里面说的话都能清晰的传到外面,更何况……男女情事,欢愉时那抑制不住的粗喘和低吟声……
海兰察的手心都要被抠烂了!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待明玉再从殿中出来时,步伐已经有些绵软,眼角染着薄红,春意未褪……雪白的颈间,更是带着点点红痕……海兰察只觉得胸口窒闷,几乎难以呼吸,偏偏她又欲说还休的看上海兰察一眼……
那眼神里藏着太多太深的东西,有情意,有歉疚,有思念,有痛楚……纠纠缠缠……难以说尽……
看的海兰察眸色愈发幽深,明玉却已经和魏璎珞缓缓走远,海兰察深吸一口气,和旁边的侍卫说了什么,自己也往那个方向走去。
而……明玉与魏璎珞刚行到宫道转角处,便迎面碰上了一个人……
傅恒这些年去金川打仗,刚刚回来,才去祭拜了姐姐,现在正往回走,他一抬眼,却看到了明玉……和璎珞。
他脚步一顿,上前郑重的行礼:“奴才傅恒,多谢宝贵妃为七皇子查得真凶。”
“傅恒!”明玉眼睛猛的瞪大,“本宫又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先皇后还有七阿哥!”
“娘娘所言极是,但此恩此情,傅恒不能不谢。”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越过明玉,落向她身后的魏璎珞,明玉察觉,侧身将璎珞护在身后,语带讥诮:“你看璎珞做什么!难道忘了,你早就娶了尔晴为妻?”
她眉头紧蹙,言辞愈发锐利:“你与她连孩子都有了,哪里还配得上璎珞?你走吧,本宫自会为璎珞寻一位样样胜过你的夫君!”
傅恒一听,神色顿时一紧:“不……没有……我与她……”
“没有?”明玉截断他的话,追问道,“那孩子是从哪来的?”
傅恒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可此事若不澄清,只怕明玉真会将璎珞许配他人……他心下一横,终于抬眼。
明玉好像明白了什么,摆了摆手,对着身后的宫人说道:“你们都退下,本宫与璎珞说会儿话。”
“是。”
她身后的宫人纷纷离开,傅恒这才开口,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已染上薄红:“我……我与尔晴,并无夫妻之实……自成婚以来,我从未在她房中过夜……”
“嗯?”
这下不止明玉瞪大了双眼,就连一直沉默的魏璎珞也倏的抬眸,眼底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明玉呆愣了一会儿,才喃喃感叹:“那傅恒……你这头上,可真是够绿的啊……不过即便如此,你竟也没同她和离?那孩子……究竟是谁的?”
傅恒目光沉了沉,低声道:“据尔晴所言,那孩子……是皇上的。”
“什么?!皇上的?!”明玉顿时蹙紧眉头,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皇上竟然如此……荤素不忌?连小舅子的媳妇也……”
“不,”傅恒连忙摇头,声音中满是笃定,“尔晴虽然这般说,但是我并不相信她,也不相信皇上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在府中暗中查了很久,发现那孩子……很可能是我四弟傅谦的。”
“呃……”明玉一时语塞,半晌才干巴巴挤出一句:“傅恒大人可真是……孝感动天,你额娘向来不喜你四弟吧……若她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宝贝孙子,竟是儿媳与她厌恶的庶子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