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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2章 失指贵族(1 / 1)

在庆州府休息了两天时间,路竟择带着杨宗保离开了庆州城,林承轩需要留下继续后续的事情,而且林承轩也想在这边多逗留一阵子,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他做的生意,而且后续还有一大堆账本什么的需要他盯着,他来这边并不是只为了配合路竟择处理邬家的。

回长安城并不着急,而且队伍变的更庞大,除了路竟择麾下的三百亲卫,还有龙武军派出来一支三千人的骑军随行,一来是保护路竟择的安全,二来是看押邬家一众男女老少,还有一大堆从邬家抄没的金银珠宝之类的。

大明境内虽然太平,但是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人会对那么多的金银财宝起什么歪心思,毕竟财帛动人心,当人的欲望迸发的那一刻,你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闻风丧胆的决定。

驶向长安城的马车不疾不徐,可飞往镇疆城的信鸽已经落在了路朝歌的手中,看着路竟择从庆州传来的消息,路朝歌满意的笑了笑,邬承渊已经被路竟择手刃,整个邬家也被连根拔起,龙武军在配合何雨德清剿整个庆州道的世家,知道这些就已经足够了,这些消息可以暂时压住他躁动的内心。

当他得知周静姝遇刺的那天开始,他就已经有了要直接回长安城的打算,要不是路竟择的信鸽来的及时,现在的他可能已经出现在了庆州城,毕竟是他的妻子被人刺杀,那个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女人。

“庆州府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夏侯仲德看着眉头舒展开的路朝歌问道。

“嗯!”路朝歌点了点头:“邬承泽死了,邬家被连根拔起,后续处理邬家的事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不过主谋已经死了,至少我现在心里好受一点了,也就是这一次我夫人没受伤,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什么事来。”

“跳梁小丑罢了。”夏侯仲德笑了笑:“邬家也好,其他的世家大族也罢,不过就是随着时间推移会消散在历史的尘埃中罢了,这些年对世家的打压,已经将世家推到了悬崖边缘,他们现在能做的也不过就是等死,或者奋起反抗,奋起反抗的结果就是死的更快。”

“从来就没想过让他们真的被抄家灭族。”路朝歌淡淡的说道:“不过是削弱罢了,一点点的削弱,钝刀子割肉虽然痛,但好过直接被抄家灭族,如今是大明在制定规则,而不是世家大族,只要他们能按照大明的规则活着,家族延续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他们想要的更多,这不和规矩。”

“山珍海味吃惯了,你还能习惯每天吃糠咽菜吗?”夏侯仲德笑了笑:“世家大族就是如此,他们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制定天下生存的规则,现在被朝廷约束,他们自然是不习惯的,他们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

“这么多年还没适应吗?”路朝歌轻哼一声:“他们需要的不是时间,他们需要的是明白,谁才是这个王朝的主宰,敢和大明过不去,那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少将军,夏侯大将军。”魏子邦走了进来:“叶无期将军求见。”

叶无期已经回到镇疆城三天了,这三天什么也没干,除了睡觉就是睡觉,醒了就往死里吃,这段时间在草原上来回奔袭,他们真的是身心俱疲。

“请进来吧!”路朝歌点了点头。

“见过少将军,见过夏侯大将军。”叶无期走进正堂躬身行礼:“我准备再出发了,已经休息三天时间了。”

“这次表现不错。”路朝歌点了点头:“虽然有些损失,但是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休息了三天时间,也是时候再出发了,夏侯三兄弟在草原上这段时间可是立功不少。”

夏侯三兄弟这段时间确实是立功无数,这哥仨在收拾了米罗尔亲之后,就在一次深入草原,伊稚斜部的主力已经彻底被摧毁,但是还有四个部落在围攻霍尔那瑟,他们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削弱其他部落,这也算是对头曼部的支持了。

这段时间,夏侯三兄弟的战果不断传来,草原部落的损失在不断增加,他们好像已经有了撤离的打算,只不过现在被大明纠缠上了,想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这次在离开,还要继续向草原方向深入吗?”叶无期其实是想向冒顿的领地靠近的,若是能及时赶到,也许可以和休屠渤尼一起围攻伊稚斜的王庭。

“不行了。”路朝歌摇了摇头:“现在米罗尔亲被抓的消息早就传到伊稚斜那里了,你若是在向他的王庭方向靠近,估计他就该警觉了,这一次你只能在伊稚斜的领地上活动,掩护休屠渤尼接下来的行动,估计在有几天时间,就能摸到伊稚斜的王庭了,这段时间肯定是伊稚斜最紧张的时候,你去伊稚斜的领地,继续祸害当地,做出主力依旧在他的领地的假象,尽可能的给休屠争取更多的时间。”

“是。”叶无期应了一声,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服从大局是必然的,不可能因为他的不成熟的想法,就破坏了整体计划,这不是一名合格的将军要做的。

而此时草原深处,休屠渤尼率领的四万精骑正在向导的带领下寻找那危险无比的‘风吼口’

时间回到休屠渤尼领兵另开镇疆城的三天后,他没有疯狂的向伊稚斜的王庭方向推进,而是要去找那名吐谷浑口中的“失势老贵族”并不容易。二十年前的部落倾轧,失败者往往尸骨无存,即便侥幸逃生,也多隐姓埋名,踪迹难寻。

休屠渤尼派出最精锐的斥候,沿两个方向探查:一是草原各部被流放、被驱逐的贵族名单;二是这些年神秘消失的猎户、向导中,是否有人通晓极端隐秘的路径。

同时,他自己换上一身普通商贾的皮袍,带着两名同样装扮的亲卫,悄然离开大营,直奔草原上唯一的城市“灰土城”。那是一片三不管地带,汉人、草原人、以及从西域逃来的人混杂而居,消息最是灵通,也最是危险。城中唯一的酒馆“不归楼”里,常年坐着各色眼线、掮客、逃犯。

休屠渤尼选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三碗草原最烈的烧酒,耳朵却竖着捕捉每一句交谈。

“阿尔泰那边的皮毛,今年过不来了,大雪封山”

“听说冒顿部的几个小王子在抢草场,死了不少人”

“往北?往北可去不得,‘白毛风’一起,神仙也难活”

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直到日头西斜,一个佝偻的身影推门进来,穿着破烂的羊皮袄,脸上刀疤纵横,右眼浑浊发白。酒保见了他,皱眉道:“老鬼,赊账还没还呢。”

那人也不恼,摸出几枚铜钱扔在桌上:“今日有货。”

休屠渤尼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缺了半截——那是草原贵族内部争斗中常见的刑罚,意为“失去指点的资格”。

就是他了。

待那老鬼喝了两碗酒,摇摇晃晃要离开时,休屠渤尼不动声色地跟了出去。在一条暗巷里,老鬼突然转身,那只好眼中精光一闪:“跟了一路了,几位贵人有何贵干?”

休屠渤尼不惊,从怀中掏出一枚金质狼头符牌——这是休屠浑部落的信物。

老鬼看到符牌,浑身一震,随即苦笑:“休屠部的单于不对,现在应该是大明的将军了。”

“我一个失指的人,不知道你找我干什么?”老头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生活在这里的人,消息最是灵通。

“我需要你的帮助。”休屠渤尼淡淡的开口道。

“我一个快死的老头了,能有什么帮你的?”老头很快放松了心情,至少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了。

“你真的想听?”休屠渤尼也看出来老头现在放松了。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老头反问道。

“可是听了之后,你要是不帮我,那我就只能”说到这里,休屠渤尼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毕竟事关机密,我不可能给自己留下后患,你说对吗?”

“那我帮不了你。”老头摇了摇头。

“那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的家人。”休屠渤尼抽出腰间的匕首:“你死了我心安。”

“巴尔特,你就不想给自己的家人报仇吗?”休屠渤尼缓缓向那老人靠近:“当年你的部落被伊稚斜吞并,你的家人都死在了那场战争当中,只有你因为是部落的头领,只是断指后被流放了,你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你们大明要对伊稚斜动手?”巴尔特那原本毫无生机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当然了。”休屠渤尼淡淡的说道:“现在,你已经知道了,要么你帮我的忙,要么我现在解决了你,这‘灰土城’可是个三不管地带,死几个人而已,算不得什么。”

巴尔特沉默许久,最终道:“跟我来。”

七拐八绕,来到城外一处破败的土屋。

屋里除了一张土炕、一口铁锅,几乎空无一物。巴尔图点亮油灯,昏黄的光照亮他沧桑的脸。

休屠渤尼直入主题:“风吼口,你知道多少?”

巴尔特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你们要去送死?”

“要去立功。”

“那地方”巴尔特叹了口气:“我年轻时走过一次,是追一头罕见的银狐。同去的五个人,只回来了两个。那不是人走的路,是给山神献祭的通道。”

他起身,从炕洞里掏出一卷羊皮,小心翼翼展开。羊皮已经发黄变脆,上面用炭笔勾勒着歪歪扭扭的线条。

“这是我自己画的。”巴特尔指着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细线,“风吼口不是一条路,而是一系列裂缝、冰隙、雪坡的组合。全长三十七里,不是三十里。吐谷浑记得不准,或者当年我告诉他的就不准。”

休屠渤尼凑近细看。羊皮上标注着几处危险:冰隙陷阱、落石区、白毛风口、还有一处写着“鬼打墙”。

“这是什么?”他指着最后那处。

巴尔特脸色变得凝重:“那是一段大约两里长的冰谷,两侧冰壁光滑如镜,能反射人影和声音。人在里面走,会听到自己的回声、看到自己的影子,像是有无数人在跟你一起走。心智不坚的,会发疯。我们当年,有一个人就是在那儿用刀划开了自己的喉咙。”

休屠渤尼记下所有细节:“入口呢?三棵雷击白桦树?”

“对,但现在可能只剩树桩了。”巴特尔说:“而且那片砾石坡二十年间可能已经变了模样。不过,我教你们一个法子:在正午太阳最低时,从东南方向看那面坡,如果雪层下有树桩,阴影会与周围雪面的反光略有不同。”

这至关重要。

休屠渤尼深深看了巴特尔一眼:“你可愿做向导?”

巴尔特摇头:“我这身子骨,走不到一半就得死。但我可以给你们训练几个年轻人,教他们辨认路径、规避危险。另外,我建议你们带上这东西——”

他从墙角拖出一个破木箱,里面是十几双奇特的鞋子:鞋底钉着密密麻麻的细小铁刺,鞋帮极高,几乎到膝盖。

“冰爪鞋,”巴特尔说:“我这些年琢磨做的。风吼口很多地段要攀冰,普通靴子站不住。”

休屠渤尼拿起一双试了试,沉重,但确实稳固。他心中对这位落魄贵族的敬意又多了一分。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巴特尔沉思良久,最终低声道:“如果如果你们真的攻进去了,在伊稚斜金帐左后方三百步,有一口枯井。井壁有暗门,通向一条密道,那是伊稚斜给自己留的逃生路。这件事,连他最信任的儿子都不知道。是我夏天的时候,为了躲避狼群的时候发现的。”

休屠渤尼瞳孔微缩。这是无价的情报。

“为什么告诉我们?”

巴尔特那只独眼中涌出浑浊的泪:“我的家眷都死在他手里,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

回到大营已是深夜。休屠渤尼即刻召见各营将领。

四万精锐的挑选标准严苛到近乎残酷:必须有三场以上恶战经验,必须在极寒天气下行军过,必须会滑雪或至少熟悉雪地行动,必须视力绝佳,还必须不怕死。

“不是去拼命,是去赌命。”休屠渤尼对挑选出来的军官说,“赌我们能穿过地狱,然后给敌人带去地狱。”

同时,装备准备紧锣密鼓。除了常规的武器甲胄,特别配备了:加厚羊毛毡靴,内衬兔皮,每人三双;白色披风和罩衫(雪地伪装);压缩肉干和奶疙瘩,高热量,体积小;每人一小袋辣椒粉和烈酒,关键时刻御寒;巴特尔改良的冰爪鞋,每人一双;特制短雪橇,可拖行物资,必要时可作担架;最关键的:三百只经过训练的猎隼,用于在复杂地形中传递消息,草原上传递消息,信鸽的作用并不大。

巴尔特也被秘密接入大营,开始培训三十名最机灵的斥候。他不仅教他们辨认路径,更传授了冬季生存的无数诀窍:如何用雪筑临时避风所,如何判断冰层厚度,如何在暴风雪中保持方向,甚至如何靠吃一种特定的苔藓补充体力。

“记住,”巴尔特反复强调:“在风吼口,最大的敌人不是伊稚斜的士兵,是冬天本身。它会用一百种方法杀死你们:冻死、摔死、饿死、疯死。你们必须敬畏它,但不怕它。”

第三天傍晚,一切准备就绪。路朝歌亲临送行。

他没有说太多壮行的话,只是挨个拍了拍主要将领的肩膀,最后停在休屠渤尼面前,递过一个皮囊:“里面是御赐的烈酒,叫‘烧春’。最冷的时候喝一口,能暖一条命。”

休屠渤尼双手接过,系在腰间:“末将定不辱命。”

“记住,”路朝歌声音压得极低:“若事不可为,保全精锐。我要的是伊稚斜的脑袋,但更重要的,是你和这四万儿郎平安回来。”

路朝歌终究是不舍得这四万精锐骑兵葬身在草原上,所以给了休屠渤尼一道可以随时撤军的命令,但是休屠渤尼不是这么想的,本来西域之战他们可以向皇帝陛下证明自己的忠诚,可事情发展的有点太过儿戏,最终休屠渤尼带着人虽然立了功,但是也不是什么泼天大功劳,这一次休屠渤尼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是这四万精锐真的全都葬身雪原,他也要把伊稚斜的脑袋拎回来。

“遵令。”

子时,四万大军如幽灵般开出大营,向北,再向北,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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