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太后。”
华贵妃眼泪不断,失魂落魄。
她叫华兰溪。
华兰溪是较早一批入宫的人,深受先帝宠爱。
原因有二。
其一,大。
其二,美。
先帝还曾为她写过一首诗。
娉亭秀雅,娥娜翩跹。
青鸢皇后死后,华兰溪是最有资格当皇后的。
她时运不济,因为宁政玩腻了。宫内又来了一个新人,萧沁,瞬间进入到了宁政的视线中。
虽说当时的宁政,已经不行了。
华兰溪给先帝生了两个儿子,陆王宁质,还有小皇子宁安。
由此可以看出,当初的她是真的得宠。
如今……
一言难尽。
……
“你是先帝的贵妃,在哀家这里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萧沁眉头略皱,淡淡地说了一句。
华兰溪并不在乎。
她是来为宁质求情的。
不管怎么说,陆王是她的儿子,她与先帝所生。
献王宁祁死后,先帝就剩下两个亲儿子了。
一个是宁琛,另一个则是宁安。
总不至于,全部杀了吧?
华兰溪跪在地上,痛哭不已,“太后,臣妾求求您了,宁质他是被奸人蛊惑,这才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求求太后,饶恕了宁质吧。皇上只要肯放了他,臣妾保证带着他远走高飞,此生不再踏入京城半步。”
“陆国交还朝廷,我们就做个庶民就行了。”
华兰溪清楚的知道,党争之可怕之处。
宁质兵败,必死的结局。
华兰溪常年住在宫中,宁政活的时候她还有个撑腰的,宁政一死,连太监们都不太待见她了。
华兰溪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
“唉!”
萧沁叹了一口气。
宁政子嗣本就不多,已经死了好几个了。
如今就剩下三个,还有一个造反。
萧沁虽然没有和宁政同房过,但先帝待她不薄。
实际上,萧沁也不忍心去杀宁质。
萧沁道,“你起来吧……”
“不!”
华兰溪还在地上跪着,“臣妾不敢,太后,宁质他一时不察,才会被奸臣蛊惑。看在他是先帝血脉的份上,就饶他一命吧!”
萧沁也很为难,“举行造反,历来都是诛九族的罪过。朝廷给了宁质数次机会,可他都不知道珍惜。”
“如今兵败被抓,天下百姓可都看着呢。”
“可他,毕竟是先帝的骨血啊,是皇上的亲兄弟。太后,求求你向皇上求求情,放宁质一条生路吧……”
“太后。”华兰溪哭着磕头。
萧沁左右为难。
宁质必死。
文武大臣明天早朝的第一份奏折,必然是上奏宁琛,杀了宁质以绝后患。
死很容易,活着太难了。
想了想,萧沁道,“这样吧,你去龙阳殿找陆大人,也许,陆大人有办法救宁质一命。”
“不是哀家不愿意求情,而是明日百官上朝,必然启奏,皇上就算不想杀,也要看百官的意见。”
“所以,只要陆大人肯想办法救宁质,那么,哀家定然会劝一劝皇上。”
“谢谢太后,谢谢太后。”华兰溪磕了几个头。
……
陆远从布青青那里打完野就回了宫。
他哪也没去,回自己的龙阳殿去了。
陆远刚刚坐下,一个陌生的丫鬟过来倒茶,跪在陆远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陆远一看,将丫鬟的头抬了起来,“碧落呢?”
“回……回大人的话,碧落去太后宫里了,还没回来。”丫鬟羞涩道。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宁雪晴。”
“宁雪晴?”
陆远想了起来。
他道,“你就是陈王宁留的女儿?”
“是的,大人。”宁雪晴不敢抬头去看陆远。
皇上一道圣旨,将宁雪晴送到了龙阳殿。
实际上,就是陆远的玩物。
宁留是败军之将,又有谋反的案底,朝廷不杀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所以,宁雪晴在宫内如履薄冰。
陆远仔细打量几眼,女人确实很美,有些与众不同。她抿嘴还有两个小酒窝,含苞待放。
陆远说道,“好歹也是藩王国的王公主,入宫为婢不是可惜了吗。”
宁雪晴跪在地上,将头叩在地板上,“奴婢能够伺奉大人,是奴婢的福分,奴婢不是什么王公主,奴婢就是大人的奴婢。”
宁留的女儿。
那老东西能活着已经是陆远开恩了。
反贼呀反贼。
陆远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你下去吧。”
“是,大人。”
宁雪晴退了下去。
……
陆远开始工作,着手准备削番的事情。
削番削番。
这种细活,还得多学学朱允炆。
宁琛好象也有个四叔?
“大人,华贵妃跪在殿外求见。”此刻,宁雪晴又走了进来,开口说道。
陆远抬起头。
这华贵妃他自然知道。
当初,自己在三机营的时候还跟着华贵妃出过宫。
当然,是奉命保护她。
陆远自然知道华兰溪所为何事。
他说道,“让她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华兰溪走了进来,一进来华兰溪就跪在了地上,“见过陆大人。”
陆远头也没抬,“好歹也是先帝曾经的宠妃,陆王造反,罪孽深重,按照朝廷律法,你是要连坐的。”
“当初他要起兵,为何不拦着?”陆远询问华兰溪。
“陆大人,我知错了。”华兰溪将头叩在地上,不敢抬头。
“求陆大人,放我儿一条生路。”
“只要能够留下宁质一条命,陆大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华兰溪声音沙哑,哭着说道。
陆远看了一眼华兰溪。
一直以来,她还想取代萧沁,跟萧沁关系处的不是很好。
不过,那都是宁政活着的时候了。
陆远一边写着策论,一边道,“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宁质明知是在谋反,却还要恣意妄为,应该付出代价。”
“就算皇上不杀他,那些个大臣们,也不会放过他。”
华兰溪抬起头。
她依旧跪着,流着眼泪道,“陆大人在朝中一言九鼎,只要您开口,大臣们和皇上都不敢不听。”
“陆大人,兰溪求您了,兰溪……愿意伺奉大人。”
说着。
华兰溪的手缓缓抬起,开始解自己的丝带。
丝带解开,她香肩一抖。
一具白淅的玉体,呈现在陆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