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青禄表情凝重,冷冷的看着李信,“办案子办到了我这里,在璃龙夜巡人里面,你是头一个。”刚刚温和的都主教大人,这一刻冷若判官,压力瞬间就下来了。
李信反倒更平静了,平视着雷青禄,“都主教大人,教廷上下都很重视这个案子,但案件最重要的受害者尸体却全部被销毁,这里面有蹊跷!”
“这个原因影枭知道,为了防止受害者家属发现闹事,这将是对夜巡人不可估量的打击。”雷青禄眉头皱了起来,形成一个川字,表情更加的严肃。
“一开始我是接受这个理由的,如果闹大被有心人利用,案子将更加难破,甚至影响到其他案件的办理,”李信说道,“但这里面有个最大的破绽,就算如此,完全没必要真的销毁,我想夜巡人不是什么不懂变通的部门,可据我所知所有的受害者尸体在做完尸检和记录之后都被销毁了,这里面一定有隐瞒,甚至涉及到夜巡人所有的验尸人,他们都被下了封口令。”
老坨说谎了,而能够让龙京所有夜巡人都闭嘴的人,怕是没几个了。
李信目光灼灼的看着雷青禄,雷青禄同样目光如炬的看着李信。
啪啪啪
“好,好,不愧是罗禁的弟子,圆滑但不是世故,刚柔并济,头脑清楚,”雷青禄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你说的全对!”
“大人,这”李信都准备翻脸了,对方突然把老罗抬出来,他就是一个天京的夜巡人队长,怎么能跟都主教攀上关系,“您认识罗叔?”
雷青禄的眼神里流露出惋惜和回忆,“当年他在龙京的时候一起办过案子,那个时候我还不是主教,以他的能力要肯留在龙京,前途无量,后来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可惜。”
“月夜之下,正义永在,罗叔,求仁得仁。”李信说道。
“好一句求仁得仁,那你可知道你想捍卫的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雷青禄说道。
李信笑了,“都主教大人,瞧您说的,我就一个小小的夜巡人,跟罗叔可完全没法比,您别吓我。”“哦,这样啊,小剥皮的案子涉及教廷隐秘,想要知道就要有牺牲的准备,看在罗禁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忘记今天看到的,回去好好当你的影枭。”雷青禄严肃的说道。“大人,有您这样英明瑞智的领导,我怕什么,月夜之下,正义永在,作为一个夜巡人,我怎么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呢。”李信说道。
雷青禄哭笑不得,没想到在或软或硬之间选择了不软不硬,有点意思。
“走吧。”雷青禄站了起来。
“去哪儿,您不会是要灭口吧?”
“混小子,带你去看尸体。”雷青禄瞪了瞪眼睛。
最近一段时间小剥皮案件的受害者遗体多数都被封存在大教堂。
大教堂的条件比影枭好太多了,完全可以用奢华来形容,地下城和夜巡人差了一个世界,夜巡人跟教廷同样差了一个世界。
停尸房里,验尸人把一排排的尸体码放的整齐,看着非常的流畅,小剥皮案件太过久远的遗体确实销毁了,但最近案件中保存比较完整的还是留下,只是一眼李信就看到了蹊跷。
除了尸体的皮肤被完整的取掉,尸体的胸口处都破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洞,洞口的肉都翻卷了,有明显变异的情况,还有一些身体变异的情况更明显一点,稍微了解一些堕落者情况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深渊蠕虫!
“最近几年的受害者无一例外都是深渊蠕虫的寄生体,野生的有几个,剩下的都是有明显被豢养的状态。”验尸人说道。
一旁的雷青禄注意观察着李信,李信打开窥秘之眼观察着尸体的情况,一个接一个的仔细检查着,雷青禄和验尸人都没有打扰,只是在一旁等着。
看到这种状况,李信脑子里第一时间就回想起了天京当年发生的事儿,这涉及到教廷的隐秘,神遗物的来源,可是很显然这种方法并非只有教廷知道,本以为是隐秘凶杀案,现在看这潭水有点深,搞不好是势力之间的斗争。
李信忍不住有些懊悔,还是冲动了,他根本不想管这种吊事儿,没有什么受害者,都是斗争。前面的几个尸体还算完整,最后面的几个已经变异严重,不知道是已经变异还是遭受攻击的时候变异的,后一个凶手有点在伸张正义,这人不是月神教廷的,教廷还试图抓住他。
“看出什么了吗?”雷青禄问道。
李信苦笑,“大人,没什么发现,这好象不是单纯的剥皮人,尸体心脏消失,相当的诡异。”雷青禄一眼就看出李信的退缩,嗬嗬一笑,“来,我们继续聊第二场。”
李信重新被带回了都主教大人的办公室,雷青禄审视着李信,“说吧,看出了什么。”
“大人,尸体有一部分象是被侵蚀的堕落者,不是单纯的剥皮,这案子相当复杂,需要更有水平的人来追查。”李信诚恳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雷青禄看着李信,“现在可以说说你想怎么追查这个案子了。”
“大人,小子才疏学浅,而且年纪太轻,这么复杂的案子让我来办会眈误事儿的,而且万一有什么失误,会给咱们夜巡人带来极其不好的影响。”李信说道。
“你说的没错,办不好,影响很大,你要负全责。”雷青禄淡淡的说道。
李信两眼一黑,干嘛啊,干嘛啊,他就是个新来的。
“您这意思是,这黑锅我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咯。”李信两手一摊,不装了,摊牌。
“黑锅,很有趣的笑容,不错,头脑还算清楚。”雷青禄说道,“刚刚给过你机会了,现在后悔肯定是来不及了,当年天京的案子你也参与其中,想必有些事儿你也已经知道了。”
“大人,您指什么?”李信呆呆的问道,挠了挠头,“那时我还是个孩子,有事儿您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