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回过头,那双原本写满深情的狗狗眼,此刻充满了某种诡异的敏锐和困惑。
“也?”
李子逸抓住了重点,眉头瞬间打成了死结:“为什么要说‘也’?”
林诗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我笑到方圆十里的声控灯都亮了!】
【瑶姐:完犊子,cpu过载,嘴瓢了!】
【李子逸:盲生,我发现了华点!这个“也”字很有灵性啊!】
【前有顾诀翻窗,后有赵总跳楼,现在轮到李少爷……这阳台今晚承载了太多它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
【阳台:我只是个阳台,不是你们鱼塘的批发出口!】
林诗瑶抬起手,指尖按在太阳穴上,轻轻揉了揉,“我说的是——‘夜’深了,走阳台!”
“夜?”李子逸愣了一下。
这两个字的发音在特定的语境下确实容易混淆,尤其是林诗瑶现在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快走。”林诗瑶推了他一把,力道软绵绵的,却像是推在李子逸的心尖上。
李子逸狐疑着,一步三回头地跨出了落地窗。
夜风凛冽。
他站在阳台上,最后深情地看了一眼屋内那个纤细的身影,这才依依不舍地拉上了滑门。
“咔哒。”
随着滑门合上,窗帘被拉严实,林诗瑶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瞬间瘫软在床头。
“呼……”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刚才那一分钟消耗的脑细胞比考高数还多。
系统都忍不住吐槽。
【宿主,牛逼。指鹿为马还得是你。】
“闭嘴。”林诗瑶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然而,林诗瑶不知道的是——
一墙之隔的阳台上,此刻正上演着一场更加诡异的默剧。
李子逸刚拉上门,一转身,就被两道黑影吓得差点叫出声。
借着远处灯塔扫过来的微弱光束,他看清了那是两个男人。
左边那个,靠在栏杆上,手里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领口大开,桃花眼里满是戏谑和嘲讽——是顾诀。
右边那个,身姿笔挺地站在阴影里,金丝眼镜泛着冷光,双手插兜,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是赵云霆。
李子逸:“……”
他张大了嘴巴,指着这两个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
操。
原来“也”是这个意思!
这里是阳台吗?
这分明是大型前任……哦不,现任回收站!
“嘘。”
顾诀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笑得恶劣又张扬,压低了声音,用气音说道:“小李少爷,你要是敢叫出声,就把里面的齐晟引出来了。到时候,咱们四个就在这儿凑一桌麻将?”
李子逸硬生生把那句国骂咽了回去。
他瞪圆了眼睛,压低嗓门,咬牙切齿地质问:“你们……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看风景。”赵云霆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给出了一个烂到极致的理由。
“我也看风景。”顾诀耸耸肩,一脸无赖,“怎么,这阳台是你家建的?只许你李少爷翻,不许我们翻?”
李子逸气得脑仁疼。
他看看顾诀,又看看赵云霆,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窗帘。
合着刚才他在里面深情告白的时候,这俩老阴比就在外面听墙角?!
“你们还要脸吗?!”李子逸气急败坏。
“彼此彼此。”赵云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刚才不知道是谁,说什么‘我不限制你,我只陪着你’,还要做‘潜力股’?”
李子逸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就在阳台上的气氛剑拔弩张,随时可能爆发一场无声的斗殴时——
屋内的敲门声终于停了。
紧接着,是一声极其轻微的门锁转动声。
阳台上的三个男人同时屏住了呼吸,极其默契地贴墙站好,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
这一刻,什么商界大佬、豪门阔少、疯批私生子,统统化身为最卑微的听墙角专业户。
屋内。
林诗瑶整理了一下睡袍,确信自己看起来足够困倦后,才一把拉开了房门。
一张放大的俊脸猛地凑了过来,带着一身刚刚沐浴后的清爽水汽和某种大型犬类特有的热乎劲儿。
“诗瑶!”齐晟眼睛亮得像两只探照灯,看到林诗瑶的一瞬间,那种显而易见的快乐几乎要从毛孔里溢出来,“我就知道你还没睡!我看门缝下面还有光呢!”
林诗瑶无奈地侧身让他进来:“这么晚了,还不睡?”
齐晟嘿嘿一笑,大长腿一迈,几步就跨进了房间。
他反手关上门,动作熟练得仿佛回到了自己家,甚至还顺手挂上了防盗链。
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林诗瑶眼皮直跳。
今晚这扇门,算是彻底失去了它的尊严。
“睡不着。”齐晟转过身,大大咧咧地站在房间中央,双手叉腰,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篮球背心和短裤,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肤。
肌肉线条流畅而不夸张,充满了爆发力,皮肤紧致,散发着蓬勃的荷尔蒙气息。
“我想你了。”齐晟直勾勾地盯着林诗瑶,说得理直气壮,没有半分弯弯绕绕,“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们几个老在那儿阴阳怪气,我都没机会跟你好好说话。”
他几步走到林诗瑶面前,突然单膝跪地,视线与她平齐。
这个姿势,通常用于求婚,或者骑士的效忠。
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林诗瑶差点把手里的水杯扔出去。
齐晟猛地掀起了自己的篮球背心,一直掀到下巴处,露出了那一排如同巧克力般整齐排列的八块腹肌,以及那两道深邃性感的人鱼线。
“诗瑶,你看!”齐晟一脸献宝的表情,甚至还得意地吸了口气,让肌肉线条更加紧绷明显,“我最近特意练了核心力量,是不是比上周更硬了?”
林诗瑶:“……”
一墙之隔的阳台上。
寒风呼啸。
三个原本互相看不顺眼的男人,此刻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贴在落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