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次旧和南永应脸色瞬间变得多彩
黑红白三色混惨其中。
徐奎话中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厅内灯火摇曳,映得徐奎盔甲上寒光忽明忽暗,透着森森寒意。
也让二人隐隐不安,对面这个汉华勇安侯不是在说笑,他是认真的。
“勇安侯话不能乱说”巴次旧强行镇定,眼神有些躲闪盯着徐奎。
徐奎嘴角笑容一闪而过,单手负于身后,“本侯已经说了。”
南永应步子往后退了退,“你背信弃义不说!还如此对待盟国,勇安侯,你莫不怕影响邦交?!”
“邦交?”徐奎斜眼看向南永应,“弱国无邦交道理你不懂?”
与此同时,赵莽与刘元霸踏前了一步,长刀再次出鞘半寸。
“你们可以不答应,”徐奎脸色寒色一收,“本侯也可以放你二位离开,但此刻你们营地被围大军,就留下吧“
话音刚落,厅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只见两名校尉齐齐走入厅内。
“禀侯爷!苟挝与竹甸军兵器皆以缴!”
阿奎?!你来真的?!
巴次旧和南永应惊骇对视,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徐奎神色淡淡走回主位坐下,望向两位校尉淡淡开口,“南将军和巴将军麾下偏将呢?”
“回侯爷,正在门外恭候!”
“让他们进来喝杯茶”
巴次旧和南永应难以置信望向正门,很快便看到熟悉不能再熟悉之人走了进来。
五六道人影,除了他们军中偏将还能有谁。
几人进来后,自动忽略二人投来的目光,冲着徐奎抱拳见礼。
“属下参见主帅!”
属下?若不是对面两个抽刀之人虎视眈眈,他现在非上去一个大嘴巴子不可。
“几位不必多礼,”徐奎笑的温和,“本侯所承诺皆以折上京都,尔等荣华指日可待”
“你们你们”南永应气的身子发抖,手指着自己两个麾下偏将,嘴巴渐渐变紫,然后两眼一闭昏摔在地。
“良禽择木而栖”
巴次旧浑身颤斗,耳中嗡嗡作响,都听不清徐奎坐在那里在说什么。
他此刻也是终于明白,明白徐奎为何敢如此肆无忌惮,原来是用如此手段。
巴次旧不死心,咬牙道,“勇安侯,当真收买几个偏将,吾等大军皆叛不成,哪怕殊死一搏”
“一搏?”徐奎眼中闪过一丝讥诮,“能搏的起吗?”
厅内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巴次旧声音嘶哑开口,“苟挝军愿听侯爷调遣。”
而这时,南永应正悠悠转醒,恰好看到巴次旧模样,不由一声长叹。
论兵力,竹甸不如苟挝,他还能如何?
“竹甸军愿听侯爷调遣”
徐奎看向麾下校尉,“带二位将军下去歇息吧”
巴次旧和南永应的背影很落寞。将
赵莽与刘元霸对视一眼后,将抽出鞘的长刀塞了回去。
“侯爷,”此间再无旁人,赵莽尤豫一下抱拳开口,“末将斗胆问一句,侯爷此举是为鸡弓城,还是当真要攻打南凉王都?”
刘元霸望了一眼勇安侯,从表情来看,显然心中也是有此疑问。
“陛下明令我等撤回丘南,”赵莽继续在那开口,“若是执意攻打南凉王都,这恐怕”
“坐,”徐奎望向二人,目光落在厅门,似乎想要看的更远黑夜,“本侯先谢二位先前答应今夜之事。”
赵莽和刘元霸拱了拱手,随后各自坐回原位。
“在你们来看,若本侯执意攻打南凉王都,那便是抗旨不遵?”徐奎的声音低沉一些,“如此大罪本侯岂不明白”
赵莽低着眼帘,没有着急开口。
刘元霸坐在椅子上,手指之间捻着一颗炒黄豆。
“先帝初登基之时,本候那时便随先帝征讨边关,”徐奎眼神模糊,似在回忆,“本候记得先帝曾说过一句话,天子出征,不过一时,天下永盛,久于明将,若想边境永固,汉华只有开疆扩土”
徐奎望向二人,“有边国作崇,那便征伐为国土,有边民逞凶,那便驭其为奴”
“侯爷,先帝已不在”赵莽忍不住道。“我等当遵如今陛下”
“陛下初登大宝,”徐奎出口打断,“在未受朝中那些文官蛊惑之前,吾当为其开疆扩土之。”
刘元霸手指下意识用力,炒黄豆被其捏碎。
“如今说是永泰年,你我谁不知?明年新春伊始时,方为真正永泰元年,”徐奎声音些许颤斗,“本侯会在新春伊始之时,将南凉作为大礼奉于陛下!”
“届时陛下若治本候抗旨之罪,本候也绝无二话,常言罪在当代,功在千秋,”徐奎深深望了二人一眼,“陛下若非昏庸,自当体谅本候之良苦用心”
“侯爷慎言,”听到昏庸二字,哪怕知徐奎是无意,赵莽还是善意提醒了一下。
“是本侯激动了,”徐奎起身,冲着江安城方向拱手,“臣失言!”
放下骼膊后,他再度看向二人。
“二位如今已是伯爵,本侯说句肺腑之言,二位当真局限于此?是再进一步,还是墨守成规,二位也当有个计较,须知吾泱泱汉华,从不缺后起之秀”
赵莽与刘元霸对视一眼
半柱香时辰后,赵莽刘元霸二人离开了将军府。
徐奎独自坐在椅子上,手边的茶水也早已没了热气。
望了一眼微弱火苗,他从怀中掏出有些泛黄信纸。
这封信纸在他身上已经很久,信纸上他首先得知女儿那时有了身孕。
“唉”他望了两眼,并未拆开,重重叹了一口气后,将信纸塞回了怀里。
鸡弓城上空月光变淡,夜风吹拂着城墙旌旗
鸡弓城陷入安静之中,安静中透着压抑,宛如一头凶兽,只待天明显威
夜风在南凉吹,也在西阳吹。
林安平起身,走至窗边合上了窗户。
吹灭了桌上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