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
李渊躺在椅子上。
四个美貌少女左右捶着腿揉着肩。
又有几个少女轻扇着风,驱赶着蚊虫。
李渊渐渐地打起了鼾声。
四周变得安静起来。
时间渐渐地流逝。
太上皇睡得正酣。
梅吉博得到消息,快步来到躺椅旁,轻轻呼唤:“太上皇,太上皇!”
李渊睁开眼睛,问道:“啥事?”
“太上皇,陛下和李郎君来了!”
“来了就来了,着急什么!”
李渊又眯上了眼睛。
…………
“这车……”
二凤上了皮卡副驾,第一次乘车,难免新奇。
张阿难和陈跃坐在后座。
张阿难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陈跃没有说话,看着夜色里的宫城街景。
大壮驮着鲲鲲站在车斗上。
一起站在车斗上的人,还有悍将张士贵。
适才迎接李耀的一千甲士,就是张士贵训练的万骑精锐。
赵无敌率数十精骑左右护卫。
晚上十点多,已经宵禁。
通往大安宫的路上,没有一个百姓。
一队巡街的武侯,得到先骑告知,陛下要经过,就退到边上等圣驾过去。
远远地,光亮出现。
武侯们赫然发现,那片亮光,是两个大眼睛里发出的。
长着两个大眼睛的,赫然是一个大怪物。
武侯们无不是惊疑交加。
如此凶兽,是何凶兽?
待距离近了,这才发现,此凶兽赫然象是马车和驴车的结合体。
陛下就在车里。
张士贵将军和一个魁悟大汉站在车上。
魁悟大汉的肩膀上,还站着一只鲲。
圣驾过去,武侯们继续巡视街面,也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这是什么车?”
“这肯定不是车,而是凶兽幻化而成!”
“你说得没错,就象是越王殿下的两轮神车,就是谪仙人降伏小蛟龙幻化而成,只是越王殿下不能驾驭……”
李泰骑车掉沟里。
经过口口相传,增添了神话色彩。
小电驴演变成为蛟龙所化。
奈何李泰未得谪仙人真传,道行不行,无法完全驾驭。
同样是蛟龙所幻化的小电驴,陛下就能完全驾驭,不愧是真龙天子。
可以预见。
这辆皮卡在明天,就会有种种传说。
至于会传成是哪种凶兽被谪仙人降伏幻化,暂时还不得而知。
皮卡驶入大安宫。
“太上皇,陛下来了!”
皮卡的引擎声,已经惊动了李渊。
李渊站了起来。
皮卡在距离李渊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张士贵率先跳下皮卡,朝李渊行礼,而后退到一边。
张阿难紧随其后,也朝李渊行礼后退到边上。
李渊的神色逐渐扫过皮卡,眼神突然顿住了。
李渊死死地盯着跳下皮卡的大壮,身体逐渐颤斗起来。
落车的二凤,一把扶住老爹。
“阿爷,这是大壮,不是大德。”
“放屁,是我的大德。”
李渊甩开二凤,朝大壮跌跌撞撞走去。
“大德,大德,我的大德!”
李渊抱住大壮,老泪纵横。
二凤怕大壮伤到老爹,满是戒备。
“大壮,老爷子没恶意。”
李耀连忙叮嘱,也是在担心,大壮会把老爷子推开。
上次就把二凤推了个大马哈。
“恩呐!”
大壮应了一声,任凭李渊抱着。
大壮从这个老人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善意。
还有,慈爱。
更有,悲伤。
“老张,这是怎么回事?”
被忽视的陈跃一脸懵,忍不住问身边的张阿难。
“他与卫王殿下长得一般无二。”
“卫王又是谁?”陈跃随即反应过来,惊道:“我去,李元霸!”
张阿难忙提醒:“郎君,请噤声!”
陈跃点了点头,再看大壮,还是那副守村人的模样,可在陈跃眼里,对大壮再也没有了轻视。
“阿爷!”
“老爷子!”
李耀和二凤一再宽慰。
李渊不理,牵着大壮的手,道:“儿啊,走,阿爷给你接风洗尘!”
二凤朝李耀点点头,跟在老爷子和大壮身后。
李耀朝陈跃点点头,兄弟俩又跟在二凤的身后。
大殿里。
灯火通明!
李渊牵着大壮在正中主座上落座。
大壮瞧向李耀。
李耀上前几步,道:“大壮,跟着老爷子,听老爷子的话!”
“恩呐!”
大壮重重点头。
二凤在左下手的案几旁落座。
李耀拉着陈跃在右手案几坐下。
陈跃的眼光四下转悠,非常的猎奇,有耀子在,他已经完全不担心了,二凤之前的阵仗的确没白费。
酒菜。
歌舞。
婢女。
这等宫廷宴会,陈跃这个豪门阔少也是老母猪上花轿头一遭,被刺激得不要不要的。
陈跃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只是强忍着没对身边美婢动手动脚。
二凤在暗中观察陈跃,对这小子的忍耐行为还是赞许的。
李耀边吃边喝边赏舞。
蹲蹲舞当真是百看不厌。
“大德,多吃点,都瘦了!”
“大德,吃慢些,喝碗汤!”
李渊的眼里只有大壮,不住地给大壮夹菜舀汤。
大壮是来者不拒,大口吃喝。
“这孩子,咋饿成这样了!”
李渊是愈发心疼。
…………
豫章独自一个人,就没有回锦绣花园,在医院里陪阿娘,也睡在长孙皇后病房的陪护床上。
小妮子谨记阿娘的话,一定要考试入学,在后世当个小学生。
只是当豫章在网上搜到小学生的学习内容后,一颗心那是哇凉哇凉的。
语文不怕,豫章记性好,又有一定的文学功底。
数学难了点,埋头苦学,也有可能通过。
只是那劳什子的外语,就让豫章完全抓瞎了。
“阿娘,这怎么学啊!”
豫章将外语的学习视频,拿给了长孙皇后看。
长孙皇后看了一会,眉头紧锁,道:“这的确很难!”
“阿娘,我堂堂华夏天朝上国,为何要学这些番邦蛮语?为何不是让番邦蛮子来学咱们的语言文本?”
“曦月,这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她正在看近代史,对此有一些了解。
在全面落后的情况下,不得不师夷长技以制夷。
这是一份无奈,也是一份悲壮。
“阿娘!”
是李承乾又来了。
长孙皇后扶额:“高明,你就不能让我清净清净?”
“阿娘,是儿子刷到了一个人,此人讲史言语犀利有理有据,针砭时弊一针见血,称得上是当世大儒,世间奇女子也!”
长孙皇后兴趣大起,问道:“哦,何人能蒙我儿如此赞誉?”
“阿娘,就是此人!”
李承乾将手机递给了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