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世尊讲法,用手自地上摘取一朵普通平常的野花,微笑示众,但默而不语。
各大高足舍利弗、目犍连、阿那律、须菩提等弟子都口诵佛号,极力想参透此举深意,却是不解其意。
唯有迦叶却报以会心一笑,是为禅宗之始。
这就是“世尊拈花,迦叶一笑”的典故。
陈吾轻易看出昙运底细,非武道佛法境界极深者所不能达到,而对面的虹几何则是心中忌惮大增,对接下来的比试有了不好的预感。
早在宴会召开的一个月前,三教就派人进入黑市,收集有关赤洲年轻一辈的情报,为今日的这场武决做准备。
作为赤洲年轻一代的最强出彩者,与朱皇并称“赤星双擘”,自然进入了三教高层的视野。
如今陈吾仅是在个人武力上称雄,虹几何还不至于如此态度,毕竟武力高强者有很多,潜力巨大,专注于努力者彼彼皆是,远不的不说,在场的赤洲与三教年轻一代皆是如此。
毕竟,具有武圣之姿与真有武圣实力是两码事。
若是不能走到最后一步,前期取得如何的成就都等于无。
可是,从之前的宴上交锋表现出极深的城府,到如今的武道境界一言道破昙运境界武学,展现了超一流的实力赤洲有此人在,只怕三教的那帮想要自治的高层即使现在得偿所愿了,未来哎~前途缈茫啊~
陈吾察觉到虹几何的情绪变化,心中不由一乐,泛起了了一丝恶趣味,想着等之后三教见到自己特意创出并授予梁埋香三人的那三招,又该是一副怎样地表情。
赤洲、三教会武第一场,在层运气机遥控下,如来金身双掌以雷霆万钧之势,拍向梁埋香。
梁埋香负手而立,无一丝躲闪回避之意。
双掌夹击,爆发巨大声响与磅礴气流。
忽然,金身佛掌由内而外出现奇异波动,一道黑白太极印旋转而出,消磨化解,正是道之双极。
随即,梁埋香背后卷轴飞旋上空。
随着一声呼唤,铺展而开的空白图卷中,赫见一柄凛然长剑,纳正气之浩荡,显乾坤之朗朗。
“卷开淑世之道,剑立天下太平!”
梁埋香在一派从容中,口颂诗号,自天卷之中抽出“淑世之道”。
不凡神兵,古铜色的剑身,剑柄轴心嵌有一枚太极之印,虽气机旋转不休,柄端系有斗长流苏,更显神器之悠远。
道剑一出,登时仙华如灯,道气沛然。
陈吾见此一幕,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就是这样,如此高人之姿,就现在气势压对方一头,不枉我为你打造的天卷神兵。”
梁埋香听到这显摆的话,嘴角抽了抽,真元不见一丝迟滞,展露全新进境,“浩气归一剑”。
一击,划影留虹,崩碎如来金身。
气流窜动,掀起阵阵尘浪。
尘烟过后,但见二人错身而立,道剑之上,留下一点鲜红,滴落化土。
梁埋香收剑如卷,天收回身,抱拳行礼,“承让了。”
和尚昙运回礼道:“能一观大道之剑,是在下的荣幸”
梁埋香面色诚恳道:“此次在下依仗兵器之利,侥幸取胜。待此事完结,大师可以随时找我比试。”
昙运笑道:“此番是小僧学艺不精,败得心服口服。施主无需如此。”
他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即使无神兵相助,自己也不是透彻道法的梁埋香对手。
随后,返回慧空身后,不仅丝毫未受之前战败影响,还闭目感悟方才交手时所感悟的佛法真缔。
第二场,儒教辅佐身后的年轻儒者上前。
他简单地行了一个儒礼,自我介绍,“第二场,儒教苏文远,向诸位请招。”
“南宫羽,这一轮由你上场吧。”
陈吾简单说道。
南宫羽身着白色长袍,头戴鎏金莲冠,手持镀金法杵,背负黑曜长剑,入场与苏文远对峙,“京武大,南宫羽,拜候了。”
年轻儒者未一上来就动手,而是朗声道:“你就是京武大的那名佛子,今日一见,着实让人大失所望。”
此话已经有了几分咄咄逼人之意,倒是挺符合人们对儒者的刻板印象。
“世人常言出家人尘缘已断,金海尽干。你虽不是出家人,也是号称佛子,自当秉持此念。
苏文远故意长吟一声,上下打量起眼前,“却是如此执着外物,身着华丽之物,实在让人失望。”
身在观战之位的陈吾听到这话,不由摇头,心道这儒者还是太年轻了。
如此简单的挤兑之语,怎么可能动摇经历遗址世界风风雨雨的南宫羽呢?
南宫羽哈哈一笑,“我当阁下有何高论,远不过如此。对于你的话,我只需回一句。若不穿上这外务,世人怎知我尘缘已端,金海尽干呢?”
他话音刚落,在佛教辅佐身后的昙运忽然睁开眼睛,嘴里默念道:“阿弥陀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南宫羽剑战火引了回去,“我常闻,儒家之道是为中庸”,乃在不偏不倚,不过度不偏废”,你却执着于口角这种小道而忽略对自身的修持,道路已偏,浩然南城,若不自省改正,未来注定难以有所成就。”
就听南宫羽含笑道:“说到底,还是你境界不够,而此地又无其他儒教之人,看来此番我是不得不以大压小了。”
顿时,整个空间陷入一片寂静。
苏文远脸色由红转紫,想自己身为儒教年轻一代的最出彩的俊杰,何曾受过如此评价。
而对面未免也太过狂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