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冰晶之语，手足情长
净水湖的晨雾还未散尽时，冰公主已立在水宫的回廊上。她望着湖面碎裂的晨光，指尖凝着一缕薄冰——那是她惯用的安神术，却驱不散心头的烦躁。昨日撞见水王子在林玄怀里那般温顺，竟让她一夜没睡好，总觉得那个清冷孤傲的兄长，像是被什么东西悄悄改变了。
“妹妹怎么站在这里？”
水王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冰公主转过身，正看见林玄牵着水王子的手走来，两人的指尖交缠，晨光在他们手背上投下交叠的影子。水王子的银发上还沾着点湿气，颈侧那抹浅红若隐若现，显然是被林玄“欺负”过的痕迹。
冰公主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醒了就该好好修炼，整日黏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水王子的脸颊泛起薄红，却没松开林玄的手，只是轻声道：“今日休沐，不练也无妨。”
“休沐？”冰公主冷笑，“曼多拉的黑暗能量都快漫到净水湖了，你还有心思休沐？”她说着，目光转向林玄，带着审视，“听说你解锁了新的空间魔法？”
林玄点头，顺势将水王子往身边带了带：“是，勉强能应对突发状况。”
“勉强？”冰公主挑眉，指尖一弹，一缕冰棱朝林玄飞去，速度快如闪电，“接得住这个再说。”
水王子惊呼一声，下意识想挡在林玄身前，却被林玄揽住腰往旁一带。几乎同时，林玄调动诺亚模版的空间跳跃能力，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下一秒已出现在冰公主身侧，指尖轻轻捏住了那缕冰棱。
“冰公主的魔法，依旧凌厉。”林玄笑着，将冰棱握在掌心，任由它在体温下消融成水。
冰公主瞳孔微缩——她这一击虽未用全力，却也快过寻常叶罗丽仙子的反应速度，林玄竟能如此轻易避开，看来那空间魔法确实不容小觑。
“还算过得去。”她收回手，语气依旧冷淡，目光却落在水王子身上，“兄长，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水王子看了林玄一眼，见他点头，便跟着冰公主往回廊深处走去。林玄没有跟过去，只是靠在廊柱上，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有些话，确实该让他们兄妹单独说。
回廊尽头的露台上，水汽凝结成的栏杆泛着冷光。冰公主背对着水王子，声音比湖面的晨雾还要凉：“你真的信他？”
“信。”水王子的回答毫不犹豫。
“你可知他来自其他世界？”冰公主转过身，蓝眸里带着担忧，“系统、模版……这些东西我们一无所知，你就不怕他哪天离开，留你一人？”
水王子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那里还留着林玄昨夜为他暖手时的温度。他抬头望向冰公主，眼神异常坚定：“就算他会离开，我也信他此刻的心意是真的。”
“心意？”冰公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人类的心意最是善变，何况他本就不属于这里。”她顿了顿，声音放软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兄长，你千年孤寂，好不容易才守住净水湖的安宁，别因为一时的温情，赔上自己。”
水王子看着妹妹眼底的担忧，忽然想起幼时的事。那时冰公主刚觉醒冰魔法，控制不好力量，总把自己冻得瑟瑟发抖，是他守在冰晶宫，用净水湖的温水为她暖手。如今妹妹长大了，反倒开始担心起他来。
“妹妹，”水王子轻声道，“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总说，想找一个能让冰晶宫也开满花的人。”
冰公主一怔。
“我从前也以为，净水湖的清冷就是归宿。”水王子望着远处的晨光，唇角漾起浅淡的笑意，“可遇见林玄之后才知道，原来湖水也能映出暖阳，寒冰也能被掌心捂热。”他转过头，看着冰公主，“他或许不属于这里，但他给的温暖，是真的。”
冰公主看着兄长眼底的柔光，心头忽然一涩。她从未见过水王子这样笑过，像千年冰封的湖面裂开一道缝，露出底下涌动的暖流。原来，那个总把“孤寂是常态”挂在嘴边的兄长，也会有这样渴望温暖的时刻。
“就算……就算他是真心的，”冰公主的声音有些发闷，“你就不怕我反对？”
水王子笑了：“妹妹向来嘴硬心软。昨日你虽骂我不争气，却还是提醒我们提防曼多拉，不是吗？”
冰公主被说中心事，脸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别过头去：“我只是不想仙境被毁。”
“是，是为了仙境。”水王子顺着她的话，眼底却盛满了笑意。
廊下的林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低笑。他走上前，恰好撞见冰公主转过身，便顺势道：“冰公主若是不放心，不如我们三人联手演练一番？也好让你看看，我有足够的能力护住水王子。”
冰公主瞪了他一眼，却没拒绝：“好啊，正好让我瞧瞧你的空间魔法，到底有多厉害。”
水宫的空地上，晨光正好。林玄牵着水王子的手，与冰公主相对而立。冰公主率先出手，无数冰棱如箭雨般射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林玄立即发动空间跳跃，带着水王子在冰棱间穿梭，身影时而出现在东，时而出现在西，快得只剩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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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了！”冰公主冷哼一声，指尖一旋，冰棱瞬间结成冰网，将两人笼罩其中。
“小心！”水王子低呼，掌心凝聚起水龙，却被林玄按住。
“看我的。”林玄笑着，调动诺亚之翼的能量，背后泛起淡淡的金光。他牵着水王子腾空而起，竟从冰网的缝隙中钻了出去，随即反手一扬，简化后的“源流”魔法发动，水流如绸带般缠住冰网，轻轻一绞便将其化解。
冰公主看着这一幕，瞳孔微缩——她这冰网本是无缝可钻，林玄竟能借着光翼的极速找到破绽，又用最简单的水流破了她的冰，这份控制力，确实惊人。
“还算不错。”她收回魔法，语气依旧淡淡的，眼底却没了之前的敌意。
林玄落地，将水王子护在怀里，笑着道：“冰公主承让了。”
水王子看着冰公主，忽然道：“妹妹，林玄说人类世界的樱花快开了，像雪一样。等解决了曼多拉，我们一起去看看？”
冰公主一怔，随即别过头：“谁要去那种地方。”话虽如此，耳根却悄悄泛红。
林玄与水王子相视一笑，都看懂了她的口是心非。
晨雾散尽，阳光洒满净水湖。冰公主望着湖面，忽然轻声道：“下次演练，不许用空间魔法躲懒。”
“好。”林玄应得爽快。
水王子看着妹妹的侧脸，忽然觉得，或许曼多拉的阴谋并不可怕。只要身边有想守护的人，有血脉相连的手足，有并肩作战的伙伴，再凛冽的寒冬，也终会迎来花开。
冰公主转身往回廊外走，走到拐角时，脚步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兄长，照顾好自己。”
水王子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嗯”了一声。晨光在他与林玄交握的手上跳跃，温暖得像握住了整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