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那些依旧抓不到空气的教徒，转头看向那个领头的教徒，然后又看向重伤倒地的李怀祯，吟唱声变得更加诡异和急促，仿佛在庆祝着什么。
“呜呜呜！”
李怀祯躺在雪地里，感觉生命正在随着血液一起流逝，眼中充满了惊骇和不甘。
“疼！”
剧痛让李怀祯几乎失去了意识，但那冰蓝色眼珠的主人显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
他拖着受伤的李怀祯，一步步走向那祭坛的中央，仿佛要将他彻底碾碎。
其他的梵教教徒也围了上来，他们空洞的眼神里似乎燃起了某种嗜血的火焰，伸出枯瘦的手指，开始在他的身上摸索、按压，甚至用力拧转。
李怀祯被按在了冰冷的祭坛石板上，粗糙的岩石硌得他伤口剧痛，几乎要晕过去。
然而，那领头的、眼睛变成冰蓝色的教徒却似乎并不急于要他的命。
、他伸出那双布满污垢和寒气的手，轻轻抚过李怀祯的脸颊，冰得李怀祯一颤。
“有趣”
那教徒的声音嘶哑难听：“一个有‘光’的异类。”
其他的教徒围在四周，他们空洞的眼眶里似乎燃起了某种嗜血的火焰。
伸出枯瘦的手指，也开始在他的身上摸索、按压，甚至用力拧转。
“放开我！”
李怀祯发出痛苦的哀嚎，意识在巨大的痛楚和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中摇摇欲坠。
“你觉得可能吗？”
李怀祯被他们随意揉捏、撕扯。
那领头的教徒则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他的手指点在李怀祯的伤口上，伤口非但没有愈合，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深可见骨，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积雪。
“弱小的！”
他们似乎懂得某种邪术，每一下按压、每一次触碰，都带着令人作呕的寒意和钻心的疼痛。
“啊！”
李怀祯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
意识开始模糊，眼前阵阵发黑。
恍惚间，他甚至看到了一些扭曲的光影，听到了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破碎的呓语。
是幻影吗？还是真的快要死了？
那冰蓝色的眼珠死死盯着他。
李怀祯心里默念，咬紧牙关，身体因痛苦而剧烈颤抖。
“不，我不能这么死去！”
“紫玉！”
就在他觉得自己即将彻底沉入黑暗，意识模糊到几乎无法思考的时候。
一股从未有过的灼热感，猛地从他的丹田处爆发开来。那是一种沉寂已久的力量，瞬间冲垮了他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轰！”
一股无形的气浪猛地将周围的梵教教徒震开，那些正在折磨他的手瞬间被弹开。
“给我滚！”
李怀祯借着这股力量，猛地翻身滚开，然后顾不上身上的剧痛和伤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与祭坛相反的方向，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就跑。
他不敢回头，甚至不敢喘息，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暴风雪中狂奔。
冰冷的雪地摩擦着他的伤口，鲜血在身后拖出长长的痕迹。
但此刻，活下去的念头压倒了一切。
那股突如其来的灵力虽然让他暂时摆脱了魔掌，但也让他清楚，这力量消耗巨大，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否则等这力量散尽，他依然是砧板上的鱼肉。
身后，梵教教徒的吟唱声再次响起。
“呼！”
李怀祯跌跌撞撞地在暴风雪中狂奔。
刚才那股救命的灵力早已消耗殆尽，留下的只有无尽的虚弱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每一下呼吸都带着血沫，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最后一次。
身后，梵教教徒的吟唱声越来越近，紧紧咬住他不放。
李怀祯不敢回头，甚至不敢放慢脚步，但双腿却越来越不听使唤，沉重。
“该死！”
突然，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从侧后方袭来。
李怀祯下意识地想要躲闪，但身体却僵硬。
一道泛着幽幽绿光的细小法器，看起来像是一枚刻满了诡异符文的骨针，精准地刺入了他的右肩。
“嗤！”
一声轻响，比疼痛更先抵达的是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从伤口处蔓延至全身
他瞬间僵直，连惨叫都发不出。
那骨针，伤口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僵硬。
紧接着，又是一声破空声，这次是一根缠绕着黑色火焰的藤条
缠住了他的脚踝，猛地一拉。
“不要！”
李怀祯猝不及防，整个人被狠狠拽倒在地，后背重重地砸在冰冷的雪地上。
噗！
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雪地。
“完了！”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藤条上的黑色火焰似乎还在吸取他的生命力，让他感觉比刚才被按在祭坛上时更加虚弱，更加绝望。
寒风卷着雪花，无情地灌进他的伤口，带来阵阵刺骨的疼痛。
他躺在雪地里，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吟唱声，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这一次，恐怕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