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该死!“
赵明德扑通跪倒,左眼角朱砂痣涨得通红:“竟不知是仙人闭关出关,方才在炼丹房得了些野山参,这就给仙人补补元气。“
他抖开袖中青布包裹,三枚丹药在晨光中流转着可疑的紫芒。
李怀祯很是疑惑,他自然听到别人说过离恨宫的赵执事,浅浅打个招呼,怎么成了仙人?
他屈指轻弹,一枚丹药凌空炸开。
焦黑药渣簌簌落下,竟在青砖上腐蚀出缕缕青烟。
“丹火未稳,倒是把黄精炼成了火灵芝。“
李怀祯漫不经心地说道,计上心头,指尖掠过,三卷经书自动浮现在案头,“既来了,便帮我把这些孤本誊抄一遍罢。“
赵明德如蒙大赦,额头贴着冰凉的地砖不肯起身。
他瞥见李怀祯翻动的古籍,梵文!
心头狂跳,那分明是唯有仙人才能翻阅的禁书。
当李怀祯起身时,他慌忙用袖子擦拭青年方才跪过的青砖,却触到一抹未散的灵力波动,竟只有六品修士的威压。
“仙人稍候!“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储物袋掏出柄寒铁匕首:“前日猎得只千年雪貂,这皮子给仙人做件披风正合适。“
匕首划过掌心,鲜血滴在雪貂皮上竟泛起金光:“晚辈这就去请宗门大厨备席“
话音未落,晨钟忽震。
李怀祯广袖轻挥,赵明德只觉周身灵气一滞,再睁眼时,他已消失在尽头,自顾自进去了离恨宫。
案头青玉算盘不知何时多了枚玉简,上书“炼丹房缺个打杂的“,墨迹未干,分明是方才那人的笔迹。
他浑身发冷,心道好厉害!
晨风穿堂而过,吹散案头未干的墨迹。
在赵明德看不见的角落,那枚被嫌弃的丹药碎片正在蠕动,渐渐凝成半朵青莲的形状。
“幻术?”
李怀祯眼底浮现一抹轻蔑,这执事的能力也不怎么样啊,他不知道的是,那株玉树,已然帮助他的幻术境界提升至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我如今的幻术水准,到底,达到了什么境界?”
李怀祯出来后,望着陷入了呆滞的黎千初、祝卿好,眼底不由闪现一抹疑惑之色。
噗!
一口鲜血自黎千初嘴角喷出:“仙人!”
“李怀祯是仙人?我究竟做了什么?”
“我究竟做了什么!”
“啊!”
一次次的刺激,使得黎千初早已经承受不住:“哇!”
李怀祯见状,轻轻收敛住了笑意:“啊?”
“那不可一世的皇子,去哪了?”
“怎么了,如今,见到我是仙人,怕了?”
“心境如此之差,怎么修道,居然到了三品修士,怎么做到的?”
黎千初眼眸闪过一丝畏惧,他不敢多说什么,眼前的执事都对李怀祯这副模样,他虽然是皇子,比起离恨宫,还是没什么分量:“不敢。”
“之前是我眼拙,没有看出仙人,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
“很好,那你去啊!”
李怀祯不咸不淡说了一句,道:“你觉得呢?”
黎千初眼眸闪烁,不敢说话:“求仙人饶我一命,日后需要用的到我的地方,尽管!”
离恨宫大殿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年轻的皇帝,不,此刻应该称他为皇子,黎千初,正面色惨白地跪在冰冷的地砖上,额头紧贴地面,汗水浸透了明黄色的衣袍。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看似普通的修士,李怀祯。
“仙仙人饶命!晚辈黎千初,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仙颜,还请仙人降罪!”
黎千初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哪里还有半分皇子的威严?
他紧紧地闭着双眼,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天罚之景。
黎千初自幼便被灌输仙人传说,对仙人形象有着根深蒂固的印象。
他坚信,只有真正的仙人,才能拥有如此神异的心法!
加上李怀祯气质出尘,与传说中仙人的形象不谋而合,黎千初便更加确信,眼前之人,便是下凡的仙人!
黎千初却清楚,自己哪里是什么仙人。
面对黎千初的恐惧,李怀祯心中涌起一丝戏谑。
他清了清嗓子,模仿着仙人的口吻,慢悠悠地说道:“本座乃紫微星君座下使者,奉命下山,体察民情。你这凡间帝王,骄奢淫逸,不体恤百姓,本座便是来来”
“来惩戒你的!”
李怀祯故意顿了顿,观察着黎千初的反应。
他见黎千初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心中更加得意,继续说道:“念你初犯,本座便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可知错?”
“晚辈知错!晚辈知错!”
黎千初连连叩首,如捣蒜般跪拜在地:“求仙人数命!晚辈愿散尽家财,救济灾民!晚辈愿终身吃斋念佛,为国为民!”
“吃斋念佛?”
李怀祯挑了挑眉,故作为难道:“你这凡胎肉体,吃斋念佛也难消罪孽,不如这样,你将皇位让给本座,本座便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这”
黎千初闻言,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皇位,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宝座,让他拱手让人,他如何舍得?
李怀祯见状,心中暗笑,知道黎千初不会轻易放弃皇位。
他故意板起脸,说道:“怎么?你不肯?那便是与我为敌!你可知,仙人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晚辈不敢!”
黎千初被仙人的气势所慑,连忙说道:“晚辈愿意!晚辈愿意让出皇位!只求仙人数命!”
“哈哈,早这样不就好了。”
李怀祯心中得意非凡,表面上却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念你态度诚恳,本座便饶你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需得”
黎千初对李怀祯不敢有半点不敬,心里确怨恨起来:“我好容易弄来的皇位,如今拱手送人了?”
“不!”
黎千初眼神闪烁,暗中联系了一个人,传音石闪烁,似乎有什么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