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的机械指节陷入沙枣树干时,沙枣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阿澈!清醒点!”小雾的守界刃架在他机械颈间,刃身映出他银灰瞳孔里旋转的秩序纹路,“这是我们亲手种下的‘希望之树’!”
阿澈的能量核心发出痛苦的嗡鸣,一半齿轮开始逆向转动,另一半藤蔓纹路却在疯狂生长。他的机械臂突然抓住小雾的手腕,金属温度灼人:“共生枢纽……必须……维持秩序……”
就在这时,双生之子的惨叫声从训练场传来。阿木的藤蔓突然硬化成金属,将铁蛋的齿轮臂绞出火花;铁蛋的能量流变成银灰色,在地面刻出秩序阵纹,阵纹中央,两个孩子的印记正在融合成最初身影的符号。
“他们的印记在异化!”影族长老的魂丝缠向阿木的金属藤蔓,却被秩序之力弹开,“快用共生阵压制!”
小雾猛地咬破舌尖,将血珠滴在阿澈的眉心:“还记得沙枣林的约定吗?你说过机械臂的齿轮会永远为我转动!”
阿澈的瞳孔闪过一丝银光,机械臂的力量骤然减弱。小雾趁机将守界刃刺入他机械核心,刃身的金光与核心里的秩序纹路激烈碰撞,竟在虚空中撕开一道裂缝——裂缝里,他们看到了最初身影的实验室。
“这是……初代双生之子的诞生地!”星璃的全息影像突然浮现,她的银甲布满实验管线,“最初身影抽取了起源与终焉的力量,在734号界域植入实验体,阿木和铁蛋……是第999代完美品。”
影像切换,显示阿木和铁蛋的基因链正在崩解,他们的dna里,秩序与自由的代码正在互相吞噬。而在基因链的最深处,藏着段致命的程序:“当枢纽被秩序吞噬,双生之子将化作钥匙,重启混沌。”
“不!”小雾的守界刃斩向基因链,却被程序反噬,“你们不是实验体!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阿木的金属藤蔓突然缠住小雾的脚踝,他的声音带着机械的冷硬:“妈妈……好痛……”
铁蛋的银灰能量流也缠上阿澈的机械臂:“爸爸……我不想变成秩序傀儡……”
这声“爸爸”“妈妈”像重锤击中所有人。阿澈的机械核心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他的意识强行突破秩序束缚,在虚空中吼出初代机械族的共生誓言:“以齿轮为骨,以沙枣为魂,共生不灭,自由永存!”
双生之子的印记突然炸开,他们的基因链重新编织,秩序代码化作金色的沙枣花粉,自由代码凝成银色的机械齿轮。阿木的藤蔓恢复生机,铁蛋的能量流重新湛蓝,两个孩子在共生阵中相拥,竟融合成个半机械半植物的全新生命。
“这是……终极共生体!”星璃的影像在强光中消散前,留下最后警告,“快去紫垣星!最初身影的意识正在那里复活!”
当众人赶到紫垣星,看到的却是令人窒息的画面——起源之树已化作秩序之塔,每片叶子都是精密的齿轮,而在塔顶,最初身影的虚影正将手按在阿澈的机械核心上。
“你的意识已经觉醒,该明白秩序的必要性了。”最初身影的虚影融入阿澈体内,“成为我的共生枢纽,我们将重建完美世界。”
阿澈的机械躯体开始崩解重组,银灰纹路爬上他的脸庞。小雾的守界刃突然插入他心口,却发现刀刃上浮现出初代选择者的留言:“真正的共生枢纽,是允许所有生命按自己的方式生长。”
随着留言浮现,阿澈的机械核心爆发出七彩光芒。起源之树的齿轮叶片一片片剥落,露出树干里的混沌核——核内,初代选择者的残魂正在与最初身影的意识搏斗。
“你们看!”铁蛋指向混沌核,“那是我们的记忆!”
核内浮现出734号界域的无数画面:阿澈笨拙地给小雾编沙枣花环,阿木和铁蛋第一次用双生之力救活枯树,守林人爷爷偷偷给机械族送沙枣蜜……这些温暖的记忆化作锁链,将最初身影的意识死死捆住。
“不可能……为什么这些记忆会有如此力量……”最初身影的意识在锁链中挣扎。
小雾的守界刃刺入混沌核:“因为这些才是真正的共生——不是被设计的秩序,是生命自发的羁绊。”
核内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光芒,起源之树彻底崩塌,紫垣星化作沙枣花海。阿澈的机械躯体恢复正常,他的机械眼重新映出小雾的倒影:“我看到了……所有界域都在自主选择共生方式,有的机械族开始种植沙枣,有的影族研发能量魂丝……”
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界域之树的年轮突然浮现出最初身影的血色警告:“当你们庆祝胜利时,秩序吞噬者已在第73号界域重生——这次,它的目标是……”
警告戛然而止,年轮渗出银灰秩序,将整个734号界域笼罩。阿澈的机械核心再次亮起银灰纹路,他看向小雾,眼神里既有挣扎又有决绝:“这次,我可能真的要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