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铁卫的军营距离京城很近,出了大门,又往外走一公里左右,一座营地出现在眾人的视野当中。
军营附近,不时有身穿铁甲,手持长枪的军人走过,来回巡视著周围的情况。见到林小凡逐渐靠近,一队士兵迅速上来。
“前是禁地。”
见林小凡和凤生皆是带著武器,士兵们也手拿长枪,摆好阵型,以防遭遇偷袭。
“等等,放下武器。”
领头的军官突然开口说道。几个士兵听闻后,虽说疑惑,但军令如山,还是將武器都给放下。
正在林小凡懵圈之际,对方快步走过来,对著他们行礼道:
“冠军侯大人,凤生公主。”
闻言,周围士兵也反应过来,纷纷行礼。
“你认得我们?”
林小凡有些惊讶。
“小的刘三,之前京城保卫战的时候,我见过两位大人多次。当初多亏你们及时出手,京城才没失守。”
领头的军官行了个军礼,语气之中充满认真。
“这样呀,我们要去见管大將军。”
林小凡抬了抬手上的礼物,开口说道。
“好说,还请两位大人移步军营里,稍等片刻,我等得去通报一声。”
刘三开口说道。
军营里面有军营的规矩,哪怕是皇帝来了,也要先行通报。
“去吧。”
林小凡微微頷首,神情之中带著几分满意。军营的士兵能守规矩,不因为他身份高而破例,说明这是一支精兵。
刘三一路小跑著去通报,没让他等多久,便再次回来,做出个请的手势。
“两位里面请。”
路途中,不时有士兵前来,对林小凡进行盘查,不过都被刘三应付过去。
走到大帐外,刘三停下脚步来,说道:
“两位去里面吧,我就不进去了。”
闻言,林小凡直接迈步其中。管容的大帐较为简朴,几张桌子,几把椅子,几个掛著的地图。
里面坐著四个人,最中央的是管容,他穿著一身盔甲,没有带头盔,一头白髮用簪子盘起。旁边一左一右坐著两个將军,皆是身高七尺、虎背熊腰的大汉,一身鎧甲透著寒光,看著就令人心生畏惧。
在之前京城一战中,林小凡也见过二人,是两位虎將,武力值稍逊色於剑白、凤生。
还有一个人站在管容的旁边,一身锦衣上面沾满灰尘,本来白俊的脸此时肿成猪头大小,顏色也变成紫灰色,正是刚遭到林小凡一阵毒打的管浩然。
“爷爷,就是他,他打得我!”
管浩然见到林小凡,神色顿时激动起来。由於一颗门牙被打掉,他说起话来漏风,有些含糊不清。
闻言,管容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还未等他开口,林小凡先一步上前说道:
“管大將军,今日管浩然在酒馆之中吃饭,不给钱,他手底下的人还把店小二给打了。当时我没忍住的,打了他一顿,特意前来赔礼道歉。”
说著,林小凡把礼品放到边上。
闻言,管容神色古怪,回头看向管浩然,神色一冷,开口问道:
“真是这样?” 管浩然见爷爷这副模样,心中不由得一惊。
他平日虽说在外紈絝,但在家中表现得却十分乖巧。再加上爷爷常年不在家,不知道他平日里的做事风格。
虽说爷爷平日里隔辈亲挺疼他,但一直都教导他做个好人,多行善事,不能欺负人。自己平日里做的事若是都抖出去,会不会挨打先不谈,在爷爷心中的形象,是荡然无存了。
一时间,他恨透了林小凡。大脑飞速运转,他迅速想到对策。
“爷爷,不是这样的。我当时以为同行的人结过钱了,就要离去。结果那店小二说我吃饭不给钱,庞高畅自幼习武,仗著自己有几分本事,便想逞能,打了那店小二一顿。结果这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打成这样。”
管浩然指著林小凡说道。此事他肯定是不能认得,只能想办法瞒过去。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这番说辞下来,管容脸上的怒色却不减反增。
“你还学会撒谎了是吧?”
管浩然脸色一变,还想试图矇混过去:
“爷爷,千真万確啊。”
“管公子说这话,不怕人笑话么?京城之中隨便打听一下,谁不知道你管浩然的恶名?”
一旁的凤生开口拆台。她平日里最见不得的也是欺压百姓,当年为了帮清雨,甚至一怒之下杀死一个陈家紈絝。
对於管浩然这种平日欺负弱小,敢做不敢当的人,若不是给管容一个面子,她早就打死了。
“凤生公主不必多说,我信你们二人。平日里我在军营中忙了点,没空管教,结果却把他惯成这副模样。”
管容说著,將自己的鞋脱下来,拿著就站起身来。
“爷爷,误会,误会啊!”
管浩然顿时慌了,还未等他说完,管容的鞋底板就打在他的身上。
“叫你小子天天不学好,还来告状,顛倒黑白。平日里,你爹没教你怎么做人么?”管容此时已经在气头上,鞋底板子一下接一下地打在管浩然的身上。
平日里管容最是惯著管浩然,可此时却突然暴怒,这场面,把管浩然人都嚇傻了,躲都不敢躲,就愣愣地站在那挨打。
片刻过后,直到管浩然躺在地上哀嚎,管容神色冷静几分。
今日他是动了真火气。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管浩然虽贪玩了些,但也是个好孩子。
可如今才知道,自己这乖孙子,平日里在城中恶事做尽不说,敢做不敢当,隨口撒谎,顛倒黑白,著实给他气的够呛。
“管容大將军,消消气。我已经教训过他一顿了,想来以后他也不敢再这么做。”
林小凡上前拦下管容。別看现在管浩然叫得欢,若是再打一会儿,说不准就不动弹了。
“冠军侯,让你见笑了。”
管容开口,目光再次转向管浩然,开口问道:
“浩然啊,平日里你爹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五五百两银子。”
管浩然支支吾吾的说道,他是真被打怕了,此时不敢撒谎。
“那你吃的那顿饭,是几个人吃的,一共了多少两银子?”
管容接著问道。
管浩然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小凡和凤生,也知道说谎是行不通的,只能老老实实地交代:“我们六个人,了五百文。”
“是五百文还是五百两?”
“五百文。”
“是你爹给你的钱不够吃饭么?”管荣不由冷笑一下,如同火山爆发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