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
当庄渊的一句“为天下王,或王天下”出来后,张耳等人纷纷一震。
干大事首先是什么?
吹牛掰!
然后接着是什么?
把吹的牛掰的变成现实!
但第一步就是得敢说能说,因为但凡一个人胸无大志,那口气吹牛都吹不到天上去,还如何能干大事?
因为一个人,能说出口的话,都不算无心之言,没那个心的话,你就算把他打死,他也憋不出来。
陈平听到这句话后,立马下拜道:“属下愿追随主君,肝脑涂地,万死不悔!”
蒯彻和张耳等人也纷纷起身拱手道:“愿追随主君,肝脑涂地,万死不悔!
”
“哈哈哈,快请起。”庄渊上前将陈平等人扶起,“能得诸位相助,实乃一大幸事!”
在扶起陈平的时候,庄渊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家伙如今还只是少年,但心智却已经成熟,刚才突然来这么一手,别说张耳他们了,连他自己都没预料到。
而对方的目的和打算,庄渊心里也清楚,这下他旗帜鲜明”了,大家也都一下上了车了。
这跟之前的主君和门客之间的关系,其实有了些不同和变化的。
果不其然,现在他麾下,若论智谋,还是陈平最高,不过这家伙平时很低调,几乎不声不响。
当然,其实蒯彻也不差,也是具备战略眼光的人才。
好小子,果然是好小子————
陈平看着庄渊咧嘴一笑,显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众人再次坐好,庄渊回到主位,开始与众人商议。
大概商讨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将计划定好。
“那好,张耳、陈馀还有赵衍你们三个带人先行,将春申君的命保下,令其与李园相斗。”
张耳三人起身抱拳道:“诺。”
“蒯彻、陈平、彭越你们带人前往江淮、吴越、洞庭等地筹备谋划,静候时机。”
“明白。”蒯彻三人道。
散会之后,大家便立马行动起来。
张耳三人带着一批人先行一步,直奔寿春而去。
而陈平等人也在准备好之后,带人分别前往各地按照计划展开行动。
而这次的行动,经过商议之后,决定命名为“惊螫”。
不过随着陈平他们一走,庄渊麾下可用之人立马就有些不足了。
看着空荡荡的帐内,庄渊摸了摸下巴,他要是没记错,楚国人才好象也不少来着。
嗯————既然如此,回家之事先不急,调个方向先去挖人才!
那么什么地方人才最多呢?
浮现在脑海中第一个地方就是沛县。
于是乎,庄渊下令调转方向,向东前往沛县。
这令许多门客感到不解,难道不是应该向南去寿春吗,怎么要绕一个大圈子去沛县?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改变行程,但庄渊的命令下了,门客们也只好重新规划路线。
而庄渊这边也得写信回家里,告知回家的日期需要往后延迟了。
沛县。
这是个什么地方呢?
————
对于现在的人来说,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就连住在这里的人,也不觉得这地有什么不同寻常,因此这一天也是极为寻常的一天。
不过沛县呢,倒是有一个名人”,此人叫做刘季。
这小伙子呢,不老实,整天游手好闲,不是四处结交所谓的豪杰,就是扒寡妇门,看狗打架,或者跟狗打架。
明明刘家太公也算是本分人,家里兄弟呢,也都是老实孩子,偏偏生了刘季这个歪种”。
总而言之吧,刘季这孩子,在村里名声不太好,但人缘倒是还挺不错的。
今天,闲来无事,又扒寡妇门————
刘季穿着黑色布衣,手里攥着一把豆子,缩在墙角,时不时探头朝一间屋子里看。
“啧啧,这小娘们,腰真细真骚啊————”
屋子里有一个寡妇,本来在河边浣衣,刘季故意弄湿了她的衣服,让其不得不回家来换,然后他就偷偷躲在墙角偷瞄。
这种活儿,他不是第一次干了,绝对的老司机。
刘季一边欣赏美景”,嘴里一边含着豆子,也不咬,就是尝尝味儿,毕竟豆子吃起来嘎嘣脆,一不小心就会暴露自己。
“大哥!大哥!”
突然,一个大嗓门声音响起,吓得刘季一哆嗦,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夏侯婴那混蛋。
夏侯婴看到了蹲墙角的刘季,但没看到刘季给他使的眼色,惊喜的喊道:“大哥,你蹲这干啥呢,快过来,有好消息!”
我尼玛————
刘季翻了个白眼,将豆子往兜里一揣,然后一个狗爬利索的钻出院子。
而就在他刚钻出来的同时,屋子的窗户打开,一个妇女拿着根大棒,羞怒的骂道:“刘季!你臭小子下次再敢偷看,我非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猪!”
刘季站在院子外,笑嘻嘻打量着寡妇,吹了吹口哨道:“张氏,你他娘少放屁,我啥时候偷看了?你说话可得有凭据!”
张氏怒气冲冲道:“你不偷看你站我家院子外干啥?”
“我路过!”刘季理直气壮,说完还往张氏胸脯上扫了两眼。
这可给张氏气笑了,对刘季道:“臭小子,有种你进屋来看,看老娘我不打死你!”
刘季走到夏侯婴面前,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对张氏道:“现在没空,老子要跟兄弟出去喝酒,你要发骚了,今晚留个门,我刘季绝对光临,替你排忧解难,哈哈哈!”
调戏完寡妇后,刘季在张氏的破口大骂声中,大笑搂着夏侯婴离开。
等走出一段距离后,刘季忽然松开手,一脚踹夏侯婴屁股上,骂道:“你刚才吼啥呢?好好的事全让你给败坏了!”
夏侯婴哭笑不得,他也知道刘季是个啥性子,无奈道:“我说大哥,那张氏也不好看呐,你咋老盯着人家?”
“啧,”刘季鄙夷的看着夏侯婴,“说你小不懂事,你平常还不认,这张氏脸蛋虽然差了些,但身段好啊,那股成熟的妇人风韵,啧啧————简直妙不可言!”
“哈?”夏侯婴还是不能理解。
“算了。”刘季也没对牛弹琴,他把豆子又拿了出来,嘎嘣嚼着:“对了,你刚才说有个好消息,是啥?”
“哦,对,我正要跟你说呢。”
夏侯婴激动道:“我从萧何那听说了,广平君要来咱们沛县了!”
“谁?!”刘季眉毛一挑。
“广平君啊,大哥你平常不老说什么信陵君之后,唯有广平君最让你尊崇吗?”
刘季拽住了夏侯婴,一脸认真的道:“你确定没听错,是广平君?广平君庄渊?”
“是啊!”夏侯婴道,“这还能有假,听说马上就要到咱这儿了。”
“不是————”刘季有些不解,“广平君怎么会来我们沛县呢?他不应该去寿春嘛?”
“这我哪知道,反正萧何这么说的,他消息灵通,应该不会有假吧。”
“走!”
“去哪儿?”
“废话,换衣服!”
刘季顿时一阵小跑,直奔自己家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