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中毒,解药(1 / 1)

李万年看着眼前黑压压跪倒一片的降兵,对着赶来的陈平下令。

“陈平,收降之事,就交给你了。”

“将他们打散编制,分批看管。”

“告诉伙房,今天加餐,让所有人都吃上一顿饱饭。”“但是,务必不能出任何乱子。”

陈平看着那近七万人的降军,头皮一阵发麻,但还是立刻躬身领命:

“侯爷放心,属下明白怎么办!”

李万年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翻身上马,对着身后的亲兵道:“走,去燕王的大营看看。”

燕王大营,一片狼借。

丢弃的旗帜、兵器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绝望和颓败的气息。

李万年骑着马,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中军帅帐。

刚一靠近,他就看到一个身穿文士袍的中年男人,正枯坐在帅帐前的台阶上。

神情落寞,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到来。

张知非听到马蹄声,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一身戎装,气度不凡的年轻将领,声音沙哑地问:

“燕王……败了?”

李万年平静地注视着他:“败了。”

张知非的身体颤斗了一下,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他追问道:“那……王爷呢?”

李万年吐出两个字:“死了。”

张知非的眼睛猛地瞪大。

这两个字,如同两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原本还勉强维持着的背脊,彻底垮了下去,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空了精气神。

“死了……到底还是死了……”

李万年看着他,问道:“你是谁?燕王的幕僚?”

“草民张知非,确实是燕王的幕僚。”

张知非自嘲地笑了笑,“可惜,燕王终究还是没能听我的劝告,一意孤行,落得如此下场。”

张知非?

李万年听到这个名字,记忆力极好的他立刻想了起来。

在他刚被封为关内侯不久,此人曾代表燕王,想要通过刘清源的关系来见自己,只是被他拒绝了。

如果不是同名,那应该就是眼前这人了。

李万年饶有兴致地问:“听了你的,就不会败了吗?”

“会败。”

张知非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苦涩,

“没有粮草,三面受敌,败,是早晚的事。”

“但……至少不会死。”

“可惜,王爷那样骄傲的人,是不会投降的。”

说到这里,张知非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猛地站起身,急切地问道:

“这位将军,想必就是李万年李侯爷吧?”

“不知侯爷在搜查燕王大营时,可曾找到一位名叫刘希的幕僚?”

李万年没有回答,而是叫来一名负责搜查大营的校尉。

那校尉躬身禀报:“侯爷,我等已控制了燕王麾下十三名幕僚,但其中,并无一人名叫刘希。”

“坏了!”

张知非一听,脸色大变,他一拍大腿,脸上满是焦急。

他环顾四周,见北营士兵众多,便对着李万年拱手道:

“侯爷,可否屏退左右,草民有一件万分紧急之事,必须单独向您禀报!”

李万年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

“你们都退下。”

“是!”

亲兵们没有任何尤豫,立刻退到了远处。

他们并不担心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会对侯爷不利。

在他们看来,侯爷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他。

等到周围只剩下两人时,张知非才压低声音,急切地对着翻身下马的李万年说道:

“侯爷,那刘希……怕是回广阳,去找燕王妃了!”

李万年眉头一挑。

张知非继续解释道:“侯爷有所不知,燕王出征,王妃裴氏一直留在广阳县。”

“而那刘希,为人歹毒阴狠,心术不正,更兼极度好色!”

“草民早就察觉,他对王妃图谋不轨!”

“只是他隐藏得很好,草民也只是通过他看王妃时的一些眼神细节,做出的猜测,并无实证。”

“加之王爷又对他颇为信赖,草民也不好多言。”

“可如今,他在这兵败之际,不见踪影,必然是趁乱逃脱,直奔广阳的王妃而去了!”

张知非越说越急,最后竟对着李万年深深一拜。

“侯爷!王妃乃是无辜之人,还请侯爷发发慈悲,速去救援,切莫让那畜生,沾污了王妃的清白啊!”

李万年心中念头飞转。

燕王妃?

他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燕王虽死,但其麾下还有不少忠心耿耿的旧部,这些人未必会真心归顺自己。

但若是有燕王妃在手,就等于有了一个天然的纽带和旗帜,无论是安抚这些旧部,还是收拢人心,都将事半功倍。

这个刘希,倒是提醒了他。

转眼间,李万年便已定下主意。

他扶起张知非,沉声道:

“张先生无需忧虑,燕王虽是反叛,可毕竟是大晏宗亲。”

“身为大晏子民,我李万年,断然不会坐视王妃受辱。”

“先生放心,那刘希想必也没走多久,我这就亲自带兵,赶赴广阳!”

张知非见他答应得如此干脆,脸上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大义!”

李万年不再多言,他叫来亲兵,吩咐道:

“将张先生,以及其他燕王幕僚,好生送入渔阳城,交给陈平校尉安置,不得有误。”

“是!”

安排好一切,李万年点上三百亲卫骑兵,没有片刻耽搁。

“目标广阳,全速前进!”

官道之上,三百骑兵卷起漫天烟尘,马蹄声急如骤雨。

……

广阳县,县衙。

刘希一人双马,连夜奔逃,终于在天色大亮时,赶到了这里。

他看着戒备森严的县衙,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国色天香的燕王妃,马上就要成为他的掌中之物了。

一想到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和那婀挪有致的身段,他心中就一片火热。

“来者何人!”

十几名留守的燕王亲兵,见他靠近,立刻举起了武器,厉声喝问。

刘希翻身下马,脸上装出十万火急的神情,对着那亲兵队长喊道:“快!燕王急令!”

亲兵们见是王爷身边的幕僚刘希,都是一愣。

“刘先生?您怎么来了?莫非……是王爷打了胜仗,要接王妃过去?”

刘希一脸沉痛地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

“战事不利,李万年太过狡猾!张守仁的大军又即将赶到,王爷腹背受敌,情况危急!”

他从怀中掏出一份盖着燕王大印的“密令”,递给那亲兵队长。

“王爷有令,命我立刻带王妃转移,前往锦屏县暂避!”

“为防动静太大,引来李万年的探子,你等需即刻出发,绕道剑河,前往雷山,若有追兵,务必死战拖延!”

“我则抄小路,先一步带王妃前往锦屏,躲避大军。”

那亲兵队长将信将疑,接过“密令”一看。

上面的字迹,确是王爷亲笔,那方鲜红的章,更是燕王从不离身的私印。

这封信,是他早已模仿燕王笔迹伪造好的,就等着今天派上用场。

“这……”

亲兵队长还有些迟疑,让一个文弱书生护送王妃,怎么看都有些不妥。

刘希见状,厉声喝道:“怎么?王爷的命令,你们也敢质疑?延误了大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女声从县衙内传来。

“外面出了什么事?”

众人回头,只见燕王妃裴献容带着两名侍女,快步走了出来。

她听闻外面的动静,心中不安,便出来查看。

亲兵队长连忙上前,将刘希的话和那封“密令”,一并转述给了裴献容。

裴献容接过密令,秀眉紧蹙。

这确实是她夫君的手书和印信,绝不会有假。

可是,为何会下达如此奇怪的命令?

让刘希这样一个毫无武力的谋士护送自己?还要亲兵绕远路?

她心中疑窦丛生,便将刘希叫到跟前,准备详细盘问一番。

“刘先生,夫君他……”

她刚一开口,却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淡香。

那香味极淡,仿佛是某种名贵的熏香。

她还想再问,却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脑子昏沉得厉害,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

“王妃!”

身后的侍女见她身体摇晃,连忙上前几步,惊呼着扶住她。

“王妃!王妃您怎么了?”

两个侍女焦急地呼喊,可怀中的人儿却毫无反应。

其中一名侍女伸手探了探鼻息,感觉到正常的气息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脸上的焦急之色却更浓了。

刘希见状,立刻上前一步,痛心疾首地说道:

“唉!王妃定是这些时日为王爷忧心,积劳成疾,所以此刻才突然病倒!”

“事不宜迟!我们必须马上遵照王爷的命令,将王妃带到锦屏县,去那里找位良医,尽快为王妃医治!”

他的话,说得情真意切,合情合理。

慌了神的护卫和侍女们,哪里还顾得上怀疑,下意识地就开始听从他的指挥。

“快!备马车!”

“把王妃的行囊收拾好!”

“你们几个,立刻按王爷军令执行!”

在刘希的催促和调度下,整个县衙乱中有序地动了起来。

很快,一辆马车备好,昏迷的裴献容被两名侍女扶着,送上了车。

刘希亲自坐上车夫的位置,抓起马鞭。

“快!按王爷的命令,即刻出发!”

……

“侯爷,按照那亲兵的说法,便是这边,通往锦屏县的路。”

一名亲兵指着前方,官道在这里分出一条不起眼的小径,通向山林。

李万年勒住马缰,翻身下马。

他在小径的入口处,清淅地看到了一道车辙印。

只有一道,很新。

“刘希果然带着人朝这里去了!”

李万年眼中寒光一闪,翻身上马,立刻下令。

“随我追。”

……

崎岖的山路上,马车颠簸得厉害。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刘希看着前方不远处,一个破败荒村的轮廓,终于勒停了马车。

“天黑路险,今夜,我们就在此处的村子,暂歇一晚吧。”

他对着车厢内说道。

“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

车厢内,两名侍女对视一眼。

虽然觉得在这荒郊野外歇脚有些不妥,但刘希毕竟是王爷派来的人,她们也不敢违逆。

“一切听凭刘先生安排。”

就在这时,马车内,一直昏迷的裴献容,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悠悠转醒。

“水……水……”

“王妃!您醒了!”

两名侍女又惊又喜,连忙倒了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裴献容喝了水,神智清醒了一些。

她看着摇晃的马车,和身旁焦急的侍女,脑中还有些隐隐的疼痛。

“这是哪里?我们为何会在马车上?”

她虚弱地问道。

“王妃,您之前在县衙门口晕倒了。”

“是刘先生,拿着王爷的密令,说要带我们去锦屏县避祸。”

侍女连忙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裴献容越听,心越往下沉。

不对!

一切都不对!

夫君就算真的要转移自己,也绝不会只派一个刘希来!

还有那股奇怪的香味……

她猛地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正要开口示警,突然,一股更加浓郁的异香,从车厢的缝隙中,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

这股香味与之前不同,带着一种甜腻的气息。

只是闻了一下,裴献容就感觉自己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瞬间被抽空,浑身发软。

不只是她,身旁的两名侍女,也软倒在了车厢里,俏脸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一股燥热的感觉,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刘……刘希……”

裴献容又惊又怒,她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支撑起身体,对着车帘外,发出了颤斗的娇喝。

“刘希,你要做什么?”

“王妃,你说我要做什么?”

车帘被一只手掀开,刘希那张带着猥琐笑容的脸,出现在了车厢口。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裴献容和两名侍女身上扫视,眼中充满了贪婪和欲望。

“刘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宫下药!”

裴献容又羞又怒,声音因为药力的作用,变得娇软无力。

“下药?”

刘希嘿嘿一笑,钻进了车厢。

“王妃此言差矣,这可不是毒药,而是能让人快活似神仙的‘合欢散’。”

他看着裴献容这个软倒在地的绝色美人,又看了看边上那两位漂亮可人的侍女,搓着手,得意地说道:

“我早就对王妃您垂涎三尺了,只是以前那赵明哲在,我没机会下手。”

“现在他死了,您,就是我的了!”

“你胡说!夫君他吉人天相,怎么可能会死!”

裴献容厉声反驳,但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两名侍女此时也明白了状况,她们强撑着身体,想要挡在裴献容身前。

“你……你这个畜生!离王妃远点!”

“滚开!”

刘希不耐烦地一人一脚,将两个同样浑身无力的侍女踹到一旁。

虽然两个侍女也漂亮的紧,但对比裴献容这个燕王妃,还是逊色一筹。

他一步步逼近裴献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淫邪。

“王妃,你就从了我吧。我保证,会比赵明哲那个莽夫,更懂得疼你。”

裴献容不断向后退缩,直到后背抵住了车厢壁,退无可退。

她看着眼前这张丑陋的嘴脸,眼中充满了绝望和厌恶。

但她没有放弃,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颤斗的声音说道:

“刘希!你若敢动我分毫,王爷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他迟早会查到这里,到时候,你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王爷,哈哈哈。”

刘洗狂笑起来:“放心吧,王爷就算不死,也必定败给李万年,他没机会来救你了。”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荒山野岭的,谁能找到我们?谁又能来救你?”

他伸出手,就要去抓裴献容的肩膀。

“王妃,你就别挣扎了,乖乖地享受吧!”

裴献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难道,自己今日真的要受辱于此贼之手?

就在刘希的手,即将触碰到她衣衫的瞬间。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顿时让刘希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什……什么情况?

这地方……骑兵?

不会吧,真让裴献容这女人说中了?

燕王带着人追过来了?

这怎么可能?

那李万年是吃素的吗?

就在刘希陷入一片混乱思绪中时。

“砰!”

一声巨响,仿佛惊雷炸响!

整个马车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车厢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断!

木屑纷飞中,一道冰冷的声音,传了进来。

“刘希,给我滚下来!”

这般变故,让刘希惊恐无比,他回头望去。

只见破碎的车门外,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逆着月光而立。

那人手持长枪,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杀气。

当看清来人面容的瞬间,刘希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

比见到燕王还要让他不敢置信。

“李……李万年!”

他失声惊呼,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曾在湘王自焚后,被燕王派去送过一封信,虽然没有在眼前见过,但远远地瞧上过李万年一眼。

他的记忆力不错,便是这一眼,就记住了李万年的长相。

只是……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渔阳吗?

李万年没有理会他的惊骇,他的目光,扫过车厢内的景象。

衣衫不整、满脸泪痕的裴献容,软倒在地、神情痛苦的侍女,以及那个满脸淫邪、惊慌失措的刘希。

一股怒火,从李万年的胸中,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你找死!”

李万年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刘希被他那骇人的眼神看得浑身一颤,求生的本能让他瞬间做出了反应。

他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裴献容,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李万年!你别过来!”

刘希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利扭曲。

“你再上前一步,我立刻就杀了她!”

他挟持着裴献容,强装出一副凶厉模样。

但是此刻,车外,火把通明。

北营精锐,已经将这辆马车和周围的破旧茅屋,围得水泄不通。

每一把出鞘的钢刀,每一支上弦的弓弩,都对准了他。

可以说是插翅难飞。

李万年看着被他挟持的裴献容,那雪白的脖颈上,已经被锋利的匕首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放了她。”

李万年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情绪。

“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死得痛快点?”

刘希听到这话,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李万年,你以为我怕死吗?”

他的眼中充满了疯狂和怨毒。

“我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拉着这位高贵的燕王妃一起陪葬!”

“能有这等绝色美人共赴黄泉,我刘希,这辈子也值了!”

李万年看着这一幕,眼神愈发冰冷。

“李万年,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战无不胜吗?”

刘希声嘶力竭地叫嚣着,试图用这种方式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

“有本事,你就来杀我啊!你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

刘希色厉内荏到了极点,却听李万年冰冷的声音缓缓传来:“你真想试试?那我就成全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李万年动了。

他手中的霸王枪,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激射而出!

这一枪,他没有瞄准刘希的要害。

他要的,是救人!

“噗嗤!”

一声闷响,枪尖精准无误地刺穿了刘希持着匕首的右手手腕!

巨大的力道,带着他的手腕向后扬起。

“当啷!”

匕首脱手飞出,掉落在地。

刘希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了那一刻。

他甚至都没看清李万年是如何出手的,手腕上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李万年一击得手,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一个箭步上前,身体顺势一转,一记刚猛的铁山靠,狠狠地撞在了刘希的胸口!

“砰!”

刘希的身体,如同被一头狂奔的蛮牛撞中,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昏死了过去。

李万年没有再看他一眼,而是快步走到裴献容身前。

她身体一软,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李万年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她。

“没事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

随即,他转过头,看向地上那滩烂泥般的刘希,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你的下场,不会那么简单。”

“来人!”

李万年沉声下令。

“将此獠给我绑起来!严加看管!”

“是!”

两名亲兵立刻上前,用绳索将昏死过去的刘希捆得如同一个粽子。

李万年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披在了裴献容的身上,遮住了她被划破的衣衫和裸露的香肩。

“王妃受惊了。”

裴献容浑身无力,只能靠在李万年的怀里。

她感受着那件带着男人体温和气息的外袍,又看着眼前这张年轻却沉稳的面孔,心中百感交集。

有劫后馀生的庆幸,有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感激,也有因为药力升腾,而升起的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愫。

“多……多谢侯爷救命之恩。”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颤斗。

“去几个人,找一间干净点的屋子出来,然后将这辆马车上的毯子,铺在床上。”

几名亲兵立马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就有一名亲兵返回。

李万年扶着裴献容跟着这名亲兵过去,随后又回到车厢,将那两个侍女一左一右的抱进了屋子。

做完这一切。

李万年走出屋子,来到被捆成粽子的刘希面前。

一盆冷水泼下,刘希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解药。”

他只说了两个字,但那声音里的寒意,却让刘希从头凉到了脚。

“没……没有解药……”刘希吓得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没有?”李万年的声音依旧平静,但他身边的亲兵,却已经抽出了腰间的钢刀,在火光下闪着瘆人的寒光。

“真……真的没有!”

刘希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尖叫起来,

“侯爷饶命!这……这‘合欢散’,是西域奇毒,根本就没有解药啊!”

合欢散?

李万年眉头紧锁。

“既然没有解药,那此毒,该如何解?”他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刘希不敢隐瞒,颤斗着声音,说出了那个唯一的答案。

“只……只有……只有男女交合,以……以阴阳调和之法,方……方能解毒!”

“否则……否则不出一个时辰,中毒者便会燥热而死!”

此言一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李万年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他没想到,这毒竟然如此阴损。

就在这时,屋子里,突然传来裴献容更加痛苦的呻吟。

“王爷……王爷救我……我好热……好难受……”

她的神志,似乎已经开始模糊。

李万年心中一紧,立刻转身冲回屋里。

只见床上的裴献容,正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她无意识地撕扯着李万年刚刚盖在她身上的外袍,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她那张绝美的脸庞,此刻布满了痛苦和迷离,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失神地望着门口的方向,口中不断地呼唤着。

“王爷……快来救我……”

那声音,娇媚入骨,又带着让人心碎的痛苦,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神荡漾。

李万年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升起的那股邪火。

他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三条人命,就在眼前。

他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快要把自己剥光了的两个侍女,又看了看床上神志不清的裴献容。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该死的刘希!

他转头对门口的亲兵队长,下达了命令。

“你,带人把这个村子封锁起来,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间屋子半步!”

“另外,把刘希带到远处,给我留他一口气,别让他死了。”

“是!侯爷!”亲兵队长不敢多问,立刻领命而去。

很快,屋外变得安静下来。

李万年看着屋内的三个美人。

微微有些迟疑。

倒不是他有什么心理负担,纯粹是怕救了裴献容后,对方要死要活的寻死。

那样,救了还有什么意义?

就在他尤豫不决的时候。

床上的裴献容,突然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那双迷离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万年,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唯一的光源。

她踉跟跄跄地走下床,一步一步,朝着李万年走了过来。

“王爷……你终于来了……”

她口中喃喃自语,脸上带着一种如同痴女般的笑容。

她走到李万年面前,柔软的身体,直接贴了上来,一双玉臂,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王爷,抱紧我……”

温热的呼吸,吐在他的耳边,带着致命的诱惑。

李万年身体一僵。

怀里温香软玉,鼻尖尽是女子身上那醉人的体香,混合着合欢散催发出的独特气息,让他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呼吸不由得急促了三分。

他能清淅地感觉到,裴献容的身体,滚烫得吓人,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那股惊人的热度。

“王妃,你清醒一点!我不是燕王!”李万年抓住她的肩膀,试图将她推开。

然而,此刻的裴献容,哪里还听得进任何话。

她的理智,早已被霸道的药性所吞噬,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王爷……你为什么不抱我……”

她非但没有被推开,反而缠得更紧了,那张绝美的脸庞,在他的胸膛上不断地厮磨,口中发出猫儿般的呜咽。

李万年心中暗骂一声。

这叫什么事!

“救……救我……”

裴献容痛苦地哀求着,她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撕扯自己身上那本就单薄的衣物。

衣物被裴献容扯下。

大片美好的风光,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李万年的眼前。

李万年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

他不是圣人。

面对如此香艳的场景,和怀中尤物的不断撩拨,他要是说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那纯粹是自欺欺人。

就在李万年天人交战之际,地上那两个侍女,也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她们的情况,感觉比裴献容还要糟糕。

李万年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不管日后如何,先把人救下再说。

他将裴献容横抱起来,缓步走到那张铺着毛毯的木床前,将她轻轻地放下。

随后快步过去,关上房门,才再次走到木床旁。

然后,他俯下身。

一场为了救死扶伤的“战斗”,在这间破败的屋子里,悄然打响。

……

屋外,夜风呼啸。

被捆绑在远处的刘希,听着那隐约从屋子里传来的,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嫉妒。

那是本该属于他的!

那个高高在上的燕王妃,那两个娇俏可人的侍女,本该都在他的身下承欢!

可现在,全便宜了李万年那个杂种!

“李万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心中疯狂地咆哮着。

看守他的两名北营士兵,听到屋子里的动静,也是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其中一个年轻点的士兵,忍不住对另一个年长的说道:“哥,侯爷他……这是在……”

“闭嘴!”年长的士兵瞪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侯爷是在救人!你懂什么!”

“哦……哦……”年轻士兵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只是,两人看向那间破屋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和一丝男人都懂的羡慕。

侯爷,真是……真男人啊!

夜,还很漫长。

屋内的“解毒”,也进行得如火如荼。

起初,裴献容完全是出于本能行动,神志不清,口中不断地呼唤着“王爷”。

她的身体因药力而变得异常敏感,每一次触碰都引来一阵颤栗,却又本能地渴求着更多

李万年那阳刚纯正的气息,如同甘霖,不断滋润着她那因药力而干涸狂暴的经脉。

她体内那股横冲直撞的燥热之气,渐渐被安抚,被引导,最终化作涓涓细流,融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神智,也在这过程中,一点一点地恢复。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如遭雷击。

她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她的王爷赵明哲!

而是那个一手复灭了她丈夫霸业的男人——关内侯,李万年!

“你……”

她想尖叫,想反抗,想将这个并非自己丈夫的男人推开。

可她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那股深入骨髓的感觉,和药力退去后的虚弱,让她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能屈辱地承受着这一切,眼角,滑落两行清泪。

李万年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他看着身下这个女人,那双美丽的眸子里,从迷离变成了震惊,再从震惊变成了屈辱和绝望。

他心中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对她来说,很残忍。

但他别无选择。

只能用刚刚调好的药剂,帮她解毒。

……

不知过了多久。

当最后的一丝药力,也被彻底化解之后。

李万年终于停了下来。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裴献容双目无神地望着破旧的屋顶,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李万年从她身上下来,默默地开始穿衣服。

他看了一眼这个失魂落魄的女人,心中有些不忍,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安慰的话。

因为任何语言,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穿好衣服,正准备去处理另外两个侍女。

就在这时,裴献容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沙哑、空洞,不带一丝感情。

“为什么?”

李万年动作一顿,回头看她。

“为什么要救我?”裴献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让我死了,不是更好吗?”

“我答应了张知非,要保你周全。”李万年平静地回答。

“张知非?”裴献容惨然一笑,“呵呵……保我周全?这就是你保我周全的方式?”

“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裴献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起来,“你可以杀了我!或者就让我那么死了!也好过……也好过让我受此奇耻大辱!”

她挣扎着坐起身,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身体,那双看着李万年的眼睛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李万年沉默了。

就在气氛陷入僵局的时候。

地上,侍女春桃发出了一声更加痛苦的呻吟。

她的身体,已经蜷缩成了一团,皮肤上因为抓挠,布满了血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夏荷的情况也同样糟糕。

裴献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两个侍女身上。

看着她们那痛苦不堪的模样,她心中的恨意,被担忧和不忍所取代。

她知道,她们中的也是一样的毒。

她也知道,解药是什么。

她更知道,能救她们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裴献容的内心,陷入了剧烈的挣扎。

一边,是自己的屈辱和仇恨。

另一边,是两个情同姐妹的侍女的性命。

她看着李万年,嘴唇被她咬得发白。

许久。

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侯爷……”

她的声音,轻得如同蚊蚋,带着一丝颤斗和哀求。

“求您……也救救她们吧……”

说完这句话,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再次软软地倒在了床上。

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身体在被子下,不受控制地颤斗着。

她恨李万年。

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春桃和夏荷,就这么痛苦地死去。

李万年看着她那副样子,心中再次叹了口气。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春桃的身边,将她抱了起来。

解毒,还要继续。

……

当第一缕晨光,从破旧的窗户缝隙里照进来时。

屋子里的风雨,终于停歇。

李万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虽然以他的体质,这点消耗不算什么,但精神上的疲惫,却是实实在在的。

床上,裴献容依旧用被子蒙着头,一动不动,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而在床的另一边,春桃和夏荷两个侍女,蜷缩在一起,身上盖着一件衣服,也沉沉地睡着。

她们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和痛苦过后的潮红。

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暧昧而又古怪的气息。

李万年睁开眼,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让他那有些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守在外面的亲兵队长,看到他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侯爷,您……”他想问什么,但看到李万年那疲惫的神色,又把话咽了回去。

“把刘希带过来。”李万年的声音,很平静。

“是!”

很快,被折磨了一夜,早已不成人形的刘希,被拖了过来。

他看到李万年,吓得屎尿齐流,拼命地磕头求饶。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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