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我平时也在伺候你啊
周六上午10点，吃了个早饭之后，许青舟着急看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的论文，而是先去一趟研究院。
胡静璇早上就发消息过来，说新材料的测试出来了。
材料研究所。
许青舟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见胡组长正低头盯着计算机：“数据出来了？”
“恩，但”
“而且，观察到大量微米级龟裂和局部起泡、剥落。您看这个截面情况，层间界面发生严重互扩散，w层与a层之间形成~20n厚的w—ai—n三元扩散层，清淅的纳米结构完全模糊化。”
许青舟翻开报告，总算知道为啥实验室里大家情绪都不怎么高。
在此之前，大伙）儿对atpc—o1（钨—氮化铝多层纳米涂层）抱有非常高的期望，觉得在抗氚渗透上有奇效。
许青舟视线从一行行数据上滑过。
坦白来说，atpc—01的设计理念还算先进，瞄准了小型化堆芯更严苛的工作环境，试图结合几种材料的优势来突破传统涂层的局限。
钨（w）和氮化铝（a）的热膨胀系数存在差异，在650°c的持续高温和15w/的热循环冲击下，涂层内部产生了巨大的热应力。
许青舟很快发现问题，沉声说道：“我们低估了钨（w）和氮化铝（a）两种材料在界面处的热力学不稳定性，他们在小型化、高功率密度工况下，热—力—
化学三种效应的协同放大作用。”
“是的。”
胡静璇点了点头：“w和a之间发生了严重的互扩散，形成了一个结构疏松、缺陷密集的w—ai—n三元扩散层。这个扩散层非但没能阻止氚，反而成了氚快速渗透的高速公路”。”
“没错，扩散层结构疏松、缺陷密度极高。”一个戴眼镜的青年表情沮丧。
“好了，都别这副表情。”
许青舟放下报告，笑着：“其实，我们这次也不是毫无收获，atpc—01的实验，足以说明在小型堆的极端工况下，单纯堆栈高熔点的纳米材料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必须将界面热力学稳定性”提升到与纳米结构”同等甚至更高的优先级。”
“atpc—01的探索历程仍然具有很高的价值，它帮助我们将研发重点从创造纳米结构转向了确保纳米结构在极端环境下的长期稳定性”
胡静璇也是沉吟。
许青舟对着六个研究员挥了挥手，“下班了，先好好休息，周一回来之后，再进行下一阶段实验。”
胡静璇属于雷厉风行的性格，测试出来，他们刚值完大夜班，不可能重新开启下个实验，随即打了个招呼，收拾东西先回去休息。
“好，教授再见。”
而其他研究员也没多待，离开了。
偌大的办公室，很快就只剩下许青舟一个人，他换上白大褂，钻进实验室，准备再看看样品的情况，随即把直径3的圆片放入te里边。
通过高分辨透射电镜图象，可以直接观察到w/a界面处形成的~20n厚非晶/
纳米晶扩散层。
上午11点半，六楼办公室。
许青舟靠在椅子上长吐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果然没那么顺利。”
他已经把atpc—01的数据拉上一遍。
“接下来，就是利用阿伦尼乌斯方程，分析不同温度下的氚渗透率数据，计算出atpc—01涂层在失效状态下的表观激活能。”
希望从能量层面上证实了微观观察中看到的裂纹和界面扩散层是主要渗透路径。
许青舟正想着的时候，办公室门被人推开。
穿着休闲装的女孩背着手，踩着帆布鞋走进来。
“你不是和丁佳慧逛街去了吗？”许青舟疑惑。
“她把我鸽了，说公司有事走不开，下周再约。”
宋瑶气鼓鼓地说。
“这两口子，整天都在忙”
许青舟无奈，瞄了眼宋瑶背在后面手，“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孤独寂寞冷了？”
宋瑶把背后的饭盒取出来：“我是来喂猪的。”
“是，要不然怎么能拱到你这样的大白菜。”许青舟不客气地接过饭盒：“两份饭你也没吃？”
“怕你孤单，过来陪你吃饭。”
“真贴心。”
“你一个来送饭的和我抢吃的你看你，肚子都鼓起来了。”
“你肚子才鼓！我这是毛衣！”
“我不信，来，我摸摸看瞧你，还是领导呢，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俩人絮絮叨叨地说着。
“atpc—01测试不理想吧？”
宋瑶吃完，优雅地抹了抹嘴，望着许青舟书桌上的手稿。
“是。”
许青舟点点头，“比我们预计的效果弱很多，我打算做个数学分析，看有没有能改进的地方。”
“哦。”
宋瑶“冷漠”地回了一声，倒是放心了，一般许青舟这样说的时候，肯定是心里有底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许青舟收着饭盒：“亲爱的宋董，你现在不是应该过来安慰我吗？”
“怎么安慰？”
“比如”
许青舟目光把宋瑶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寻思着可以玩点什么。
察觉到许青舟奇怪的目光，宋瑶表情有点不善。
“比如给我捏捏肩膀什么。”
许青舟还是没有继续作死，以他对宋瑶的了解，敢提奇怪的要求，一下秒这丫头的拳头就要呼过来。
“好啊。”
“让你捏肩，不是盘脑袋。”
许青舟左右摇摆，最终还是没逃过宋瑶的毒手，老老实实地让宋瑶盘自己的头发。
该说不说的，还是很舒服。
折磨了许青舟一会儿，宋瑶的手落到他的肩膀上，轻轻揉起来。
“帮你做饭，还给你按摩哼，就伺候你吧。”
“我平时也没少伺候你嘶，没开车，轻点轻点”
宋瑶狠狠地捏了许青舟几爪子，随后皱眉说：“我看网上已经出现米国登月计划的新闻，风向反正恶意有点大。”
“大就大呗，网上总会有些被带节奏的人我是学者，以学术成果说话。”
许青舟大致猜到，估计有人批评他坚持聚变推进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