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染红了云关通往京城的官道,尘土飞扬中,一列铁骑正疾驰而行,马蹄踏碎落日余晖,溅起的泥点沾在玄色铠甲上,与干涸的血痂融为一体,平添几分肃杀之气。
林微一身银白劲装,骑在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之上,腰间悬着那对伴随她许久的短刃,刃身的寒光在夕阳下流转,映得她眉眼间锐气逼人。昨夜云关一战,宇文铭伏诛,魔教众徒死伤大半,仅剩的残部不知所踪,可她脸上却无半分胜后的松懈,反而眉头微蹙,指尖轻轻敲击着马颈,脑海中反复思索着亲兵送来的那封密信。
太后病危?这话落在旁人耳中或许是急召宗亲回京奔丧,可落在林微耳中,只觉得满是阴谋的味道。她与宇文擎征战北境这半年,京中局势早已暗流涌动,太后素来偏袒宇文铭,此前便多次暗中阻挠她推行新政,如今宇文铭刚死,太后便骤然病危,未免太过凑巧。
“在想京中的事?”宇文擎策马上前,与她并驾齐驱,他一身银甲未卸,肩头还缠着昨日激战留下的绷带,可身姿依旧挺拔如松,看向林微的目光中,满是温柔的关切,“放心,我已让人提前回京打探消息,想来不出半日,便有回信。”
林微抬眸看向他,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沉凝:“我不是担心打探消息之事,只是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太后年逾花甲,身子素来康健,就算偶有小恙,也断不至于到病危的地步,更何况偏偏赶在宇文铭伏诛、我们班师回朝的节骨眼上。”
一旁的苏瑾闻言,勒住马缰,一袭月白锦袍虽沾了尘土,却难掩其温润气质,他轻摇折扇,语气带着几分凝重:“林微说得没错,京中那些老狐狸,最擅长的便是借势作妖。太后这病危的消息,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么是想借机将王爷召回京中牵制,要么便是另有图谋,咱们不得不防。”
苏瑾此次随他们回京,不仅带来了充足的粮草军械,还将自己的商业暗线尽数调动,京中各大银号、粮铺皆有他的人手,只需一声令下,便能掌控京城大半的物资流通,这也是林微敢放心回京的底气之一。
“还有魔教的残部。”林微忽然开口,声音冷了几分,“昨日清理战场时,那枚刻着骷髅的令牌你也看到了,魔教行事诡秘狠辣,此次折损这么多教众,绝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早已派人潜伏在京城,等着给我们致命一击。”
提及那枚黑色骷髅令牌,宇文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当年他征战西域时,便曾与魔教交手,深知此教的难缠之处,他们不仅擅长用毒,还精通易容暗杀之术,若真潜入京城,必是心腹大患。
“墨尘阁主已带着清风阁弟子先行一步回京,清风阁在京中设有分舵,弟子遍布市井街巷,魔教之人若敢轻举妄动,必定无所遁形。”宇文擎沉声道,“我已吩咐墨尘阁主,重点监控皇宫与各大世家府邸,一旦发现魔教踪迹,不必请示,直接拿下。”
林微微微颔首,心中稍安。清风阁弟子个个武功高强,又熟悉京城地形,有他们在暗中布防,至少能提前察觉危险。几人一路交谈,铁骑疾驰,不知不觉间,夕阳沉入西山,夜幕渐渐笼罩大地,天边升起一轮残月,洒下清冷的月光,将官道照得忽明忽暗。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忽然从路边的树林中窜出,速度快如鬼魅,径直朝着林微的方向扑来,手中寒刃闪烁着幽冷的光芒,直指她的咽喉。
“小心!”宇文擎眼疾手快,银枪一挥,精准地格开寒刃,金铁相撞之声刺耳至极,火星四溅。黑影见状,并不恋战,一击不中,立刻转身欲逃,可苏瑾早已折扇一收,指尖弹出几枚银针,精准地射中了黑影的膝盖。
黑影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不等他挣扎,宇文擎身边的亲兵便一拥而上,将其死死按住,卸掉了手中的兵器。
“带过来!”宇文擎冷声喝道,语气中满是杀意。
亲兵押着黑影走到近前,林微定睛一看,只见此人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眼中满是怨毒,膝盖处的银针深入骨肉,鲜血正顺着裤腿往下淌,可他却牙关紧咬,一声不吭。
“是魔教的人?”苏瑾上前,仔细打量着此人的穿着,眉头微蹙,“看这身打扮,倒像是魔教的死士,只是不知为何会在此处埋伏。”
林微翻身下马,缓步走到黑影面前,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谁派你来的?目标是我,还是宇文擎?”
黑影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刺耳:“妖女林微,你害死我教众多弟子,今日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取你狗命!”
果然是魔教之人!林微眼底寒光一闪,指尖轻抚过腰间的短刃:“魔教教主是谁?你们潜伏在京城的人手有多少?此次回京,你们还有什么阴谋?”
无论林微如何逼问,黑影皆是闭口不言,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眼中满是决绝。就在这时,黑影忽然猛地仰头,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脸色瞬间变得青紫,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是剧毒!”宇文擎上前探查一番,沉声道,“藏在牙齿中,一咬破便会毒发身亡,魔教死士,果然个个悍不畏死。”
林微看着地上的尸体,眉头皱得更紧,魔教之人竟能精准地算出他们的行程,在此处设伏,看来对方不仅在暗中跟踪他们,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这背后,说不定还有京中之人配合,内外勾结,才是最可怕的。
“就地掩埋,继续赶路。”林微沉声下令,翻身上马,眼底的警惕更甚,“看来京中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铁骑再次启程,夜色更深,月光被乌云遮蔽,官道两旁的树林阴风阵阵,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众人不敢大意,宇文擎将林微护在中间,亲兵们警惕地环顾四周,刀剑出鞘,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一路无话,次日清晨,天边泛起鱼肚白,京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高大的城墙巍峨耸立,青砖黛瓦间透着古都的威严,城门处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看似一派祥和景象,可林微却敏锐地察觉到,城门处的守卫比往日多了数倍,且个个神色警惕,目光时不时地扫视着过往行人,气氛透着几分诡异。
“看来京中确实出事了。”苏瑾轻声道,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往日城门守卫虽严,却也不至于这般如临大敌,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宇文擎眼神一沉,抬手示意铁骑停下,对身边的亲兵道:“你先去城门通报,就说我与林大人班师回朝,求见陛下。”
亲兵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匆匆返回,脸色难看至极:“王爷,林大人,不好了,城门守卫说……说陛下昨日突发恶疾,卧病在床,无法见客,还说让王爷暂且在城外驿站歇息,等候旨意。”
“陛下突发恶疾?”宇文擎脸色骤变,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陛下年富力强,身子素来康健,怎会突发恶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微的心也沉了下去,太后病危,陛下又突发恶疾,京中两大掌权者同时出事,这绝非巧合,显然是有人在暗中布局,想要将他们挡在京城之外。
“事不宜迟,我们先去城外驿站暂住,暗中派人打探消息。”林微当机立断,沉声道,“苏瑾,你立刻联系京中的暗线,查清陛下与太后的真实情况,还有京中各大世家的动向;宇文擎,你让人盯着城门,一旦有京中消息传出,立刻回报;另外,传信给墨尘阁主,让他务必查清皇宫内的情况,谨防有人趁机作乱。”
“好!”两人齐声应下,立刻分头行动。
众人随即前往城外驿站,驿站早已被人提前安排妥当,房间宽敞整洁,可林微却无心休息,她坐在窗边,望着远处的京城城墙,心中思绪万千。她穿越而来,从侯府那个任人欺凌的假千金,一步步走到今天,历经宅斗血雨、朝堂风波、沙场激战,好不容易扫清了宇文铭这个最大的障碍,眼看就要入主京城,可京中却风云突变,这背后的黑手,究竟是谁?
是那些反对女子干政的守旧老臣?还是暗藏野心的其他皇子?亦或是……那个早已销声匿迹的真千金林婉儿?
一想到林婉儿,林微的眼底便闪过一丝冷意。当年在侯府,林婉儿表面柔弱善良,背地里却屡次设计陷害她,害她险些丧命,后来她离开侯府,林婉儿便不知所踪,有人说她嫁去了江南,有人说她早已病死,可林微却始终觉得,林婉儿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消失,那个女人的心机与狠毒,远超常人想象,说不定此次京中的变故,便有她的手笔。
“林微,你看这个。”就在这时,苏瑾快步走进房间,手中拿着一封密信,脸色凝重,“我刚收到京中暗线传来的消息,陛下并非突发恶疾,而是中了毒,太医束手无策,太后那边也并非病危,而是被人软禁在了长乐宫,京中如今大权旁落,被丞相魏庸掌控。”
“魏庸?”林微眉头一蹙,这个魏庸乃是朝中守旧派的领袖,素来反对她推行的新政,多次在朝堂上与她针锋相对,没想到竟是他在暗中搞鬼。
“没错,就是魏庸。”苏瑾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愤怒,“宇文铭死后,魏庸便暗中联络各大世家与守旧老臣,以太后名义召王爷回京,实则是想趁机夺权。如今他掌控了京城的兵权,软禁了太后与陛下,还四处散播谣言,说你与王爷拥兵自重,意图谋反,京中百姓已是人心惶惶。”
宇文擎这时也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我也收到消息,魏庸已下令封锁城门,严禁任何人出入,还派了大军驻守在城外要道,看来是想将我们困死在城外,再以谋反的罪名,将我们一网打尽。”
“好一个魏庸,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林微冷笑一声,眼中杀意凛然,“软禁帝后,掌控朝政,还想污蔑我们谋反,今日这笔账,我定要与他好好算算!”
“可我们如今被困在城外,手中虽有两万铁骑,可魏庸掌控了京城兵权,至少有五万大军,硬拼的话,我们讨不到好处。”苏瑾忧心忡忡地说道,“更何况京中百姓被谣言蒙蔽,若我们强行攻城,只会落得个乱臣贼子的名声,得不偿失。”
宇文擎也皱起了眉头,苏瑾说得没错,硬拼绝非上策,不仅伤亡惨重,还会失了民心,可若是就这么僵持下去,等魏庸站稳脚跟,他们只会更加被动。
房间内一时陷入沉默,气氛凝重至极。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亲兵的禀报声:“大人,王爷,清风阁墨阁主派人送来消息。”
林微眼中一亮:“快让他进来!”
一名身着青色长衫的清风阁弟子快步走进房间,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林大人,王爷,阁主让属下送来消息,京中各大粮铺、银号已被苏公子的人掌控,魏庸的粮草军械补给不足,支撑不了多久。另外,阁主查到,软禁太后的长乐宫守卫薄弱,且太后并非完全被控制,暗中派人联络阁主,说有要事相告,想请大人深夜潜入宫中相见。”
“太后要见我?”林微心中疑惑,太后素来偏袒宇文铭,对她更是恨之入骨,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派人联络她,还想请她深夜入宫?
“此事怕是有诈。”宇文擎立刻开口,语气带着担忧,“魏庸掌控京中,太后身边必定有他的眼线,说不定这是魏庸设下的陷阱,想引你入宫,趁机除掉你。”
苏瑾也附和道:“没错,太后对你成见极深,怎会突然找你,此事太过蹊跷,万万不可冒险。”
林微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飞速运转。她知道宇文擎和苏瑾说得没错,此事确实凶险,可若是错过这个机会,想要查清京中真相,便难上加难。而且太后既然敢冒险联络她,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说不定能从中找到翻盘的机会。
“我必须去。”林微抬起头,眼神坚定,“魏庸设下陷阱又如何,我林微这一生,还从未怕过什么。更何况若能从太后口中得知真相,说不定能一举扭转局势,这险,值得冒。”
“可你若是出事,我绝不独活。”宇文擎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决绝,“要去,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你不能去。”林微摇头,语气坚决,“你是大军主帅,若你出事,两万铁骑群龙无首,必乱无疑。你留在这里稳住军心,联络城外各州郡的官员,他们中不少人受过新政恩惠,定会支持我们。”
她顿了顿,又道:“苏瑾,你留在驿站,调动京中暗线,随时接应我;墨尘阁主在宫中布防,有他相助,想来不会出太大问题。”
见林微心意已决,宇文擎知道再劝无用,只能无奈点头,眼中满是担忧:“那你务必小心,万事以自身安全为重,若有任何危险,立刻撤退,我会在宫外随时接应。”
苏瑾也叹了口气:“我会让京中暗线备好马车,在宫门外等候,一旦事不可为,立刻带你离开。另外,这瓶‘清毒丹’你带上,魔教与魏庸皆擅长用毒,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
林微接过清毒丹,放入怀中,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多谢你们,放心,我定会平安归来。”
夜色渐深,残月隐入云层,京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林微换上一身夜行衣,身形如鬼魅般潜入京城,避开巡逻的士兵,在清风阁弟子的接应下,一路朝着皇宫而去。皇宫城墙高大,戒备森严,可在清风阁弟子的指引下,林微顺利地从一处偏僻的角门潜入宫中,一路辗转,终于抵达了长乐宫。
长乐宫内灯火昏暗,守卫寥寥无几,与宫中其他宫殿的戒备森严截然不同。林微跟着清风阁弟子,悄无声息地进入殿内,只见太后正坐在榻上,形容憔悴,头发花白了许多,眼中满是疲惫与焦急,看到林微进来,她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怨恨,有忌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你果然敢来。”太后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无力。
林微缓步走上前,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太后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太后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声音压得极低:“林微,我知道你恨我,可如今京中危在旦夕,只有你能救大胤,救陛下!魏庸狼子野心,他软禁我与陛下,并非只为夺权,他……他勾结了魔教,想要扶持傀儡皇帝,颠覆大胤江山!”
林微心中一惊,果然如此!魏庸竟与魔教勾结在一起,难怪行事如此肆无忌惮。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林微沉声问道,她不信太后会无缘无故帮她。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因为宇文铭……铭儿虽有错,可他终究是我的儿子,魏庸害死了他,还想颠覆他的江山,我绝不能让他得逞!更何况陛下是无辜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大胤毁在魏庸手中!”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玺,双手递给林微,眼中满是恳求:“这是传国玉玺,魏庸一直想找却找不到,你拿着它,只要能扳倒魏庸,救出陛下,保住大胤江山,我愿意以太后之尊,下旨让你入朝辅政,甚至……甚至支持你推行新政!”
林微看着太后手中的传国玉玺,心中波澜起伏。传国玉玺乃是皇权象征,有了它,便师出有名,可她看着太后眼中的泪水与恳求,心中忽然想起了前世的父母,想起了那些在乱世中流离失所的百姓,她最初夺权,是为了自保,可如今,看着这满目疮痍的江山,看着百姓的疾苦,她心中早已多了一份责任。
就在林微伸手想要接过玉玺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魏庸阴冷的笑声:“好!好得很!太后娘娘果然深明大义,竟将传国玉玺拱手相让,这下,林微你插翅难飞了!”
林微脸色一变,猛地转头看向殿门,只见魏庸带着大批禁军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男子脸上蒙着黑布,手中握着那枚刻着骷髅的魔教令牌,眼中满是阴鸷的笑意。
“中计了!”林微心中暗道不好,转身便想撤退,可禁军早已将殿门团团围住,刀剑出鞘,寒光凛冽,插翅难飞。
魏庸缓步走上前,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林微,你以为太后真的会帮你吗?她不过是我的棋子罢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太后脸色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魏庸:“你……你骗我?”
魏庸冷笑一声,语气残忍:“老虔婆,若不骗你,怎能引林微上钩?宇文铭那废物死了,你也没什么用处了,等解决了林微,便送你去见他!”
黑衣男子这时也开口了,声音沙哑刺耳:“林微,害死我教众多弟子,今日,我便让你尝尝噬魂散的滋味,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说着,黑衣男子抬手一挥,数枚毒针朝着林微射来,魏庸也下令道:“禁军听令,格杀勿论!”
一时间,殿内箭雨纷飞,毒针呼啸,林微眼神一凛,腰间短刃出鞘,身形如鬼魅般闪避,刃光闪过,挡开无数箭矢与毒针,可禁军人数众多,源源不断地朝着她围攻而来,她渐渐落入了下风。
眼看一枚毒针就要射中她的要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墨尘的声音响彻夜空:“林大人莫慌,清风阁弟子在此!”
紧接着,宇文擎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带着无尽的杀意:“魏庸,你勾结魔教,软禁帝后,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取你狗命!”
林微眼中一亮,心中巨石落地。她知道,援军到了!
刃光再起,林微眼底杀意凛然,短刃直指魏庸咽喉:“魏庸,你的死期到了!”
殿内厮杀声震天,殿外火光冲天,京城的夜空,彻底被战火染红。而谁也没有注意到,长乐宫的房梁之上,一道纤细的身影静静伫立,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竟是消失多年的林婉儿!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眼中满是怨毒与疯狂,手中握着一枚银色的令牌,轻轻摩挲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林微的帝王之路,注定要布满鲜血与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