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浅见侦探事务所里风格独特的灵异侦探而逐渐出名的高中生—一小泉红子,在人员稀少的浅见侦探事务所里,一边喝着女仆泡的红茶,一边向同在的男人问道。
“恩。我虽然也想回国后立刻赶到所长身边————但被命令要致力于排除人为错误因素。”
冲矢昴。
作为浅见侦探事务所的王牌,与安室透齐名的名侦探。
也是前几日只身前往法国,阻止了大规模恐怖活动的男人。
“从浅见透被枪击那件事以来,你一直工作得很辛苦吧?他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哦。”
“恩。前几天的电话里,他还为最近只有最低限度的假期而道歉了。”
“象他的风格。”
“————作为上司来说,我觉得他有点保护过度了。
,冲矢耸耸肩说道,也和小泉红子一样喝着红茶。
不过,他这杯是那对双胞胎女仆贴心加了少量白兰地的。
“他既然有心,你就接受好了。”
魔女想起一个月前,他们期末考试期间,学生组几乎全被强制休假,以便集中精力学习,不由得苦笑。
唯一例外的,大概就是同时以快斗身份休假、又以懒户瑞纪身份继续工作的‘他’,以及大学生组了吧。
“那样他反而会更高兴。
6
“恩————。话说回来,红子小姐您待在事务所没问题吗?听说我去法国期间,您收了个徒弟?是占卜方面的。”
“不知不觉就,顺其自然了————。为此我正有点烦恼呢。
大概正好是一个月前吧。
某位有名的占星术师,紫条丽华—一实质上是滥用名为“占卜”的咨询进行敲诈的勒索者—一与名侦探对谈的杂志企划中,浅见透和安室透被叫到了那个女人的宅邸。
当时,魔女也因为“灵异担当”而被邀请。
然后,他们遭遇了那位占星术师被杀的杀人事件,但那时,不知为何,她手下的一位女弟子却对她产生了依恋。
“我都说了会给她介绍正经的占卜师了————”
“这是您人德的体现啊。实际上,您至今不也常被事件中相遇的女性们所依恋吗?”
这倒是事实。
无论是在小泉红子第一次涉及的事件中,还是之后参与的众多事件里。
不知为何,小泉红子就是有种特质,容易让性格有些软弱的女性产生依赖。
“她们只是想要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而已。
“但您不是好好地让她们站起来了嘛?”
“————是吗?”
两人都已用完餐,时间正好是晚餐时分。
从楼下的餐厅传来小提琴和钢琴的美妙乐声。
今天是音乐世家设乐家的大小姐设乐莲希的小提琴,与其伯父、着名作曲家羽贺响辅的钢琴二重奏。
听说当着名作曲家和音乐名门千金联袂登台的消息确定时,今晚的预约瞬间就满了。
“浅见透是个为了能让谁站起来,连自身都可以抛下、飞奔过去的男人一”
直接在楼下边用餐边听音乐固然不错,但象这样隐约听到也别有一番风味。
魔女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继续说道。
“想着如果能减轻他的负担,就不由得伸出了手————这大概,就是我错误的开始吧。”
“错误吗?”
“是的。”
女仆泡的红茶温度恰到好处,滋润着两人的喉咙。
“与人产生关联——背负起什么,原来是这么辛苦的事啊。”
看着如此低语并轻轻“呼————”地叹了口气的魔女,伪装着死亡与面容的男人露出了微笑。
果然这个事务所,那个男人的周围,真可谓是人才的宝库啊。
微微地。淡淡地。
突然,随着“哗哗”的id认证声,门开了。
外出工作的鸟羽初穗回来了。
“哎呀,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鸟羽小姐。用过晚餐了吗?”
“还没呢。真是的,一旦涉及到辖区警察,搜查精度果然参差不齐啊。托他们的福,我连午饭都没好好吃。”
鸟羽一屁股粗鲁地坐在沙发上,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喝光了大概是买来的罐装茶。
“女仆们已经做好了餐前准备。我去叫她们一”
“啊,不用了不用了。刚才上楼时碰到美奈穗了。这会儿应该正在给我准备吧。”
鸟羽轻轻摆手说道,不知是因为饥饿,还是对工作内容有怨气,她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看来很累啊?”
对于魔女的话,这位“恶女”表示了肯定,说了句“嘛,算是吧————”
“果然我们老板不在,那些小看我们、想来挑衅的家伙就多了起来啊————”
“恩————是辖区警察吗?”
本厅的人里,有很多连对双胞胎女仆和小沼这种所谓基层人员都抱有敬意的人。
冲矢问那么是除此之外的人吗,看来是说中了。
“恶女”再次耸耸肩,“有很多根本不好好听人说话的家伙啦。啧,早知道至少带个男人一起去就好了。”
“恩田君现在也在瑞士呢。”
“啊————。至少卡迈尔在的话就好了。”
鸟羽靠在沙发上,“呼”地叹了口气。
“喂,冲矢。”
“什么事?”
“前阵子我们不是袭击了警视厅吗?”
“请好好加之演习”这个词。”
对于从旁插嘴的魔女,“恶女”挥挥手回了句“好啦好啦”,“要不要也向其他辖区提议一下?通过所长把玛丽也叫来,下次我们也带上远野,主力全员出动。”
“那倒是————又————”
冲矢推了推眼镜,再次露出微笑。
和刚才一样淡淡地,但这次带着一丝狡黠。
“是个有趣的提议呢。
“对吧?”
‘又看以前的录像?快斗少爷。’
‘那个少爷就免了吧————’
时间回溯到一个月前,在泳池酒吧‘beparrot’内的一个角落。
在作为该店店主寺井黄之助居住空间的地方,黑羽快斗正在翻找记录他父亲活动的影象资料。
是的。不是作为‘怪盗基德’,而是作为‘魔术师’的黑羽盗一的记录。
‘忽然有点在意老爹的事。’
‘————盗一老爷,作为魔术师也是非常出色的人。’
正在播放的电视画面上,是一位被许多孩子围住的绅士的身影。
他并非在舞台上,而是在作为观众的孩子们的眼前表演着魔术。
‘是为了福利设施孩子们的表演啊。’
‘是的。盗一老爷经常承接这类慈善相关的工作。’
看来魔术表演已经结束,接下来是教孩子们简单魔术的时间。
孩子们接连吵闹着要学这个、要学那个。
‘魔术师先生!教我们那个让硬币浮起来的魔术吧!’
一个少女这么一说,盗一苦笑道:
‘那个嘛,要等你们再长大一点再说。————嗯,首先从简单的——’
一瞬间,盗一的话中断了。
快斗的目光也固定在了其中一个少年身上,想必那就是原因。
在许多孩子中,其中一个少年从口袋里取出500日元硬币,按在手掌上,然后巧妙地勾在拇指根部,再收拢手掌。
这是硬币魔术最基本却又特别难掌握的技术—clepass。
如果成功,放在手掌上的硬币看起来会自己跳起来。
这个少年没能成功,硬币只是啪嗒一下倒下了一一但手的动作大体是对的。
剩下的只要时机和微调,应该就能成功了。
恐怕,这个少年仅仅是看了一次,就尝试着模仿出来了。
用他还很小的小手掌。
‘哦?’
画面中的盗一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是啊。难得有机会,就让我给你配个助手吧。那边的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然后,他叫住那个少年,把他招呼过来。
那个少年,不知是天生我行我素,还是沉着冷静,或者根本是没搞清楚状况,完全没有表现出兴奋的样子,平静地报上了名字。
‘————浅见透’
怀抱着珍宝蛋,基德在夜空中飞翔。
‘快停手吧。’
他回想着与友人、如今也是同事的‘自称:魔女’之间的对话。
‘从蛋这件事上抽身吧。
‘————你说什么呀。’
‘听话照做。你要是以基德身份行动,接下来事态会如何发展就难以预料了哦?’
对于魔女的忠告,怪盗并没有听从。
不。准确地说,正是因为他某种程度上相信她的话,才没有照她说的做。
‘你这么说,意思是连事务所成员也会遇到大麻烦吧?’
‘————那个老人,也有可能设下什么圈套。所以。’
‘那ノ的话—’
那,的话,我就更不能从这次的行动中抽身了。
基德通过作为濑户瑞纪的活动,了解山宪三。
也了解他对自家老板的执着。
所以,他不能退缩。
‘如果演变成事务所全员出动的事态,那个人反而会想要亲上前线吧。’
他是我真正的恩人,仂力支持着我展示自己才能的场所一做我真正想做的事;也是我勉强还算尊敬的上司。
虽然他也经常目睹对方好女色的地方、以及那介于绅士和性骚扰大叔之间的微妙之处、还有各种不靠谱的地方————但即便如此,尊敬他这一点是没错的。
‘不能再让那个人更加遍体鳞伤了。他真的会死掉的。’
他说出这话时,魔女那声碌息让他无亥忘怀。
(没办亥啊。谁让那个人,真的让人觉得一不留神,他的骼膊或腿什么的就会掉下来呢————)
他知道,自从与那个老人一枡山宪三对决的事件之后,所长的子就发生了变化。
作为濑户瑞纪,他也和安室透商量过,但连事务所里最可靠的常识人安室先生都感到头疼。
‘总觉得透他啊————我觉得他倒不是想死————’
工作时称所长,私下里称透的安室,在男性中恐怕是离所长最近的人吧。
若论共享秘密的数量,或许是冲矢更胜一你,但安室透也不是白白从事务所创立起就一起待到现在。
也不是白白被那个疯狂且半只脚踏进棺材的男人以‘兄弟’相称。
他是相对能驾驭那个男人的男人。————相对而言。
‘他有一种焦躁————不,象是对某种东西的恶劣执着的感觉。’
而且,通过至今的活动赢得了安室一定程度信任的‘濑户瑞纪’,时常会被他倾诉一些名为发牢骚的闲聊。
(对了,不能再全交给那个人了。从今往后,站在风口浪尖和第一线的人)
就在这时,基德的视野边缘闪过一丝红光。
接着—枪声响起。
“怎—么可能让你得逞啊啊啊啊啊!!”
看到了人影。
是那个手持眼熟的霰弹枪、全身穿着黑色骑手服、戴着头盔的家伙。
是在那片黑暗中隐约看到的家伙。
等我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从车上任下,并将滑入手掌的500日元硬币用尽仇
力朝着那家伙手上的枪—准确地说是朝着枪口扔了过去。
时机有点微妙,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但看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抢先了一步。
就在对方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我投出的硬币以瞄准的位置、速度和角度精准命中,打偏了射击角度。
从稍远的上空,传来某物划破空气的声音。是坠落声。
(是蛋吗?不,肯定是吧!)
基德的事件基本都会归还宝物。
据我所知,象这,被多方盯上的乓式还是第一次,但恐怕宝物最终会由次郎吉老爷子守凉,或者回归原主。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既然基德没有被柯南逼入绝境就暂时放弃了宝物,那就应该还有下一个舞台。
(也就是说,这次总之只要击退这家伙就行了!)
“迈尔先生!拜托你去回收蛋!”
我制止了想和我一起扑向那个疑似蝎子的黑衣人的卡迈尔先生,大声喊道。
身后传来一瞬间尤豫的气息,但立刻伴随着“了解”的喊声,那气息远去了。
我的对手是————这家伙。
“那时太着急没注意到————原来如此,是女的啊。”
眼前这个穿着象是间谍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纯黑色骑手服——不,更象是橡胶紧身衣的人影,有着女性特有的隆起。
虽然好象用绷带之类的东西束紧了,但还是藏不凉。
我可不是白白招惹了那么多女人又被甩了那么多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