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秘书又要和省政府的办公环境进行攀比,方远行摆摆手制止了他的牢骚:
“怎么了名扬?等了半天就为了说这件事??”
“不是,刚才忘记和你说起另外一件事,我感觉十分重要,应该和您与周司令说的事情有关。”
“哦?
“刚才我听秘书二处的人说,原省长在会前给周公瑾通了电话,二人似乎聊的不怎么好。”
“你小子,有话一口气说完,别说一半吊人胃口。”
方远行出身行伍,习惯简单明了的汇报。
“嘿嘿,内容我也刚打听到,所以抓紧来找您。事情是这样的,原省长要边沿市对公安局远洋捕捞的行为严肃处理,说颜卿的行为严重破坏山河县的经济大局,上来就给颜卿扣了帽子。本以为和颜卿不咋对付的周公瑾会顺着自己的话,结果京城来的大公子非但没有顺着来,反而和老原掰扯起来。”
多大的干部都无法免俗,正部级也不例外。方远行见这个瓜似乎可以吃一上一吃,便舒舒服服向后一倚,叫吴名扬慢慢说。
“原省长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严肃处理颜卿。听二处的人说,山河县将状越过冰城市,直接告到省政府,后来我侧面打听一下,不怪王占军慌神,颜卿抓的确实是条大鱼。”
“如果没猜错,那人是不是叫刘秋?”
“对,这个刘秋不简单,深耕山河县七八年,这么说吧,山河县十分之一的人全靠他养活。”
方远行点头,理解王占军为什么顶着巨大压力也要与颜卿死磕到底,这哪里是保自己的面子,分明是保自己的位子,一旦刘秋的企业倒闭,山河县将会面临巨大的问题。
“这个颜卿,真是个惹祸精,换做是我,做的比王占军还绝。”
“书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周公瑾力保颜卿的态度。原景明说边沿市局违法违规在先,没有向相关责任单位进行通报,应该承担事情的全部责任。可周公瑾在电话里直言不讳,言明市局的行动事先征得自己同意,不是违规。”
“以这俩人的身份,应该不会发生争吵,是不是还有事情?”
“对,原省长很生气,要周公瑾拿出证据,周公瑾倒也干脆,说证据就在公安厅环侦总队。”
方远行这个无语:“这怎么又把公安厅拉扯进来了?”
“不清楚,反正周公瑾言辞凿凿,说问题出在公安厅,与他们边沿市无关,气的原景明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就召开这个会议。”
方远行心中一动,一个不成形的想法出现在他的心里。
“你说原景明吃瘪后召开的这个会议?”
“是的。”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开了一次全省会议,就为了给颜卿扣大帽子。”
也就在此时,方远行注意到秘书吴名扬得意的小表情,稍微这么一琢磨,就明白自己这秘书为啥今天消息这么灵通。
“名扬呀,秘书二处的关系挺硬呀,以后要多和对方接触。”
“啊?”吴名扬心中一惊,知道自己今天说多了。
“不用解释,我明白,多和京城下来的接触只有好处。不过你要记得,京官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除非你有巨大价值,明白吗?别被假象迷惑。”
“我记住了。”
吴名扬是个聪明人,只稍微点拨即可。
“去把齐豫书记、高检的李检察长、高法的陈院长请来,等这里结束,我和他们商量一下这个民企免责免罚的具体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