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男人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想得到的女人和已经得到的女人,都惦记着别的男人。
高明炜此刻就是这样的感觉。
作为当朝太尉之子,即便是帝京这样的繁华高贵之地,他也生来便是主角。无论走在哪里,面对什么事,都一定是别人追捧的对象。
可今日输了比试,输了女人,甚至还输了尊严!
这让他感觉自己就象个被人忽略的爬虫。
可爬虫也就罢了,大不了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不用被人发现。可现在他不得不去面对那个刚刚被自己出言嘲讽,又以一首惊天诗文,虐得自己体无完肤的乡野小子。
许灵嫣其实早就知道比试的结果。
但当陆文建公布最终的获胜者后,她还是把兴奋表现在了行动上,穿着一袭红裙在江云帆面前轻轻一蹦。
江云帆见了,内心毫无波澜……就象许灵嫣也丝毫没有波澜。
“咦?”
许大小姐忽然原地顿住,目光锁定江云帆的侧脸。
“云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把糕点都吃到脸颊上了。”
说罢,她不由分说掏出一条纱织丝巾,伸手将江云帆脸上的一缕红印擦了去。
“你干嘛?”
江云帆本想阻止,但没反应得及。
只觉得这人莫明其妙:“我说许小姐,你要不找个地方坐?”
“好!”
许灵嫣顺势在旁边坐下。
趁江云帆不注意,她偷偷拿起刚才那条丝巾,放在鼻前轻轻一闻……
不,不对。
这根本不是什么糕点,分明就是女人唇上的胭脂味!
他被人亲了!
而且还不是一般人,因为从色泽和气息来判断,这胭脂属于无比稀有昂贵的种类,哪怕她作为尚书千金,也极少能够接触到,显然不是那些教坊青楼的风尘女子能用得起的。
那个背着人亲了江云帆的女子,身份一定高贵得可怕。
是谁?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诞生的一瞬间,许灵嫣便忍不住抬头望向远处天极楼的顶层……
不会吧,发展这么快吗?
她有一种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偷偷摸摸用了的感觉。
此刻望着江云帆的侧脸,许大小姐是真想凑上去仔细闻闻,闻闻他的嘴巴上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味道。
“你赢了。”
就在这时,高明炜已然面容憔瘁地走了过来。
双眼死死盯着江云帆,尽管承认自己输了,但语气里依旧透着几分不服气:“我真的很好奇,这样一首超脱所有人认知的作品,当真是你亲手写出来的吗?”
“那不然呢?”
江云帆迎面与他对视,“你若认为我是抄袭,那就把原作者找出来,否则就愿赌服输,麻溜的兑现承诺!”
说完把手一摊,要钱。
哼,找原作者,你就可劲去找吧,要是你也能穿越,那么只能说牛逼。
即便满心怀疑,可高明炜还是不敢拿太尉府的名誉开玩笑,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几张银票,递到江云帆面前:“我身上只带了这么多,今晚在城内落脚安定,明日定把剩下的凑齐给你。”
江云帆接过数了两遍。
五百两一张的面额,总九张共四千五百两。
“按照高公子自己的说法,每差一个评级分,计二百两,你共少我四十分,也就是八千两。现在付了四千五,还欠三千五,记好咯!”
高明炜把脸转到一旁,目露傲然:“我高家人向来信守承诺。”
江云帆没应他的话。
而是一边把银票往兜里揣,一边嘴里嘀咕:“真特么穷啊,堂堂高太尉的大公子,身上就带这点钱。”
许灵嫣:“……”
好气啊!
高大公子简直要抓狂了。他怎么能遇着这么个家伙,赢了钱也就罢了,嘲讽都不用背着人的吗?
可是气又有什么办法?
自己的诗和对方的诗差距太大了,大到根本就没资格与其放在一起点评。
而许灵嫣则是另外一种想法。
四千五百两还少?
要知道她作为二品大员户部尚书的独女,在外时随身携带的银两也不会超过一千,四千五百两已经远远超过了此行江南的总开销。
不过想来也对,毕竟江云帆认识一位随时带着厚厚一摞沉得压兜的银票,但凡出手便足以把人吓个半死的巨富!
“现在钱已经给你了,不过不要高兴得太早,马上进入天极大殿进行第二轮比试,咱们再走着瞧!”
高明炜放下一句狠话,转头朝身后的林芊茹使了个眼色,示意离开。
可殊不知林芊茹迟疑着没动。
她尤豫了片刻,红唇轻启:“那个……明炜哥哥,你们之间的赌约,好象还有一部分没兑现。”
“?”
高明炜完全懵了。
赌约的另一部分,那自然是指他先前提出来的“交换女伴”。
若是他赢了,那么许灵嫣将履行承诺,在自己身边随行伺奉。
而如果自己输了,那么林芊茹就要留在对方身边端茶倒水。
可这何其耻辱?
林芊茹是他的未婚妻,也是高家与林家联姻的关键,整个京城人尽皆知。服侍一个乡野小子,此事若是传回去,他们高家的脸面往哪搁?
而且自己的女人,去伺奉别的男人,这种感觉想想就难受得要死。
“芊茹,你如果不愿意,咱们大可以不管。为了你,我高明炜愿意食言一次,哪怕受尽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
高明炜正义凛然。
可林芊茹却摇头连连:“不,明炜哥哥,我愿意伺奉江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