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塘。
雷耀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上一次来这里，是串爆出面。
他帮鱼头标搭台子，让鱼头标的白粉从荃湾借道。
只不过。
被雷耀祖给拒绝了。
现在。
距离中午开会还有点时间。
雷耀祖把这份时间抽出来，跟串爆他们见面。
茶餐厅。
串爆看到走上来的雷耀祖跟大d，起身相迎，招呼他们落座。
鱼头标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也是跟着起身打招呼。
“这个位置，不错啊。”
雷耀祖坐下后，目光看着窗户外面：“外面没有遮挡，一眼就能看到外面的码头风光。”
“还不错，凑合着吧。”
串爆笑呵呵的开口说道：“这间茶餐厅，也帮我赚了不少钱。”
他对自己的这间茶餐厅还是有些得意的。
早些年。
他过档进和联胜没多久，就拿下来这间茶楼。
这里的生意一直都还不错，附带着茶楼的生意。
“生意确实不错。”
雷耀祖笑呵呵的点头，看向大d。
大d随即跟着开口：“阿公，新的话事人选举就要开始。”
“我出来选，希望阿公手里的那张票，投给我。”
“哈哈哈””
串爆闻言朗声笑了起来，扶了扶眼镜儿：“行啊，到时候看看，荃湾还是很有希望的。”
既是答应，也是拒绝。
摇摆不定。
再看吧。
让我投你们，那就先看看诚意咯。
“我就中意阿公这么爽快！”
雷耀祖给陈志杰一个眼神，他拿出来两个信封。
一薄一厚。
薄的里面是十万，给鱼头标的。
厚的是二十万，给串爆的。
“茶餐厅时间有些长了，需要改进装修一下了。
大d笑呵呵的看着串爆：“这点钱，就当我赞助给阿公改善酒楼的了。”
“哦？”
串爆闻声手掌压在了桌子上，感受了一下信封的厚度。
二十万上下，还可以。
但，如果是能再多一点就再好不过了。
“大d，阿祖，你们这么热情，我会不好意思的。”
串爆咧嘴笑了起来，脸上笑容浓郁了几分：“哪能让你们后辈给我拿钱呢。”
他看向外面：“这要是让外人知道我收你的钱，岂不是说我收钱卖票？”
“都是自己人，支持一下而已。”
大d笑呵呵的摆手道：“做餐饮生意，这一行当，找阿祖啊，阿祖是行家。”
“阿公，你不要误会，我们可不是给你塞钱，而是想跟观塘合作。”
雷耀祖跟着接过话题：“荃湾好几家海鲜坊都做的风生水起。
我觉得，观塘这里，也非常适合发展一下的。”
“观塘码头本来就很方便，只要标哥有兴趣，我带着你们一起做咯？”
说到这里。
雷耀祖起身来到窗户边上，站在这里往外看：“你看那一片，就适合做一个海鲜坊出来。”
“离着海鲜市场又近，又挨着海边，过来游玩的人也多，再适合不过了。”
“如果，要是再在这里小小的搞一个风光带，那人流量一定就更多。”
雷耀祖转身过来看着串爆跟鱼头标：“大家一起投资，荃湾带着你们一起搞，很容易做起来赚钱的。”
他停顿了一下：“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支持大d做话事人，就更不要说了。”
鱼头标闻言，对雷耀祖的话却不以为然。
做生意，多麻烦啊。
扑街雷耀祖。
湾仔的生意做的差不多了，现在都想进他们观塘赚钱。
自己又赚了钱，又还能帮大d赚到一票支持。
串爆则是若有所思，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目光看着面前的信封，好似能看穿里面的二十万一样。
好几秒。
他捏着茶杯喝了一口：“观塘投资做生意，阿标，你有没有兴趣啊？”
“我没有。”
鱼头标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可不会做生意，而且也没有帮别人赚钱的习惯。”
他对雷耀祖的敌意很大。
哪怕自己不赚，也不能让雷耀祖赚。
痴线。
自己做做白粉生意，赚多少啊？
陪雷耀祖他们这么玩？
做生意赚钱？哪有卖白粉来的快，哪有那个心思。
鱼头标拿起信封来，感受着里面十万块的厚度：“其实啊，真羡慕大d你们。”
“花个几十万买票做话事人真爽啊，如果不是我卖白粉，我都要出来选。”
这句话就是赤裸裸的在讥讽雷耀祖他们了。
花钱买票。
“那你改行卖洗衣粉、苏打粉、爽身粉多好啊？！”
大d也是笑了起来：“干脆卖鱼蛋粉吧，手里搓一搓，水里煮一煮，十五块一碗，多赚啊？”
两人明看较劲，话里话外都有股子火药味。
“阿祖，你也看到了。”串爆耸耸肩：“阿标没兴趣的。”
他手捏着牛皮纸信封：“装修钱我有，多谢你们好心。”
串爆把信封又丢在了大d面前：“放心，我都一直很看好你选话事人的。”
言外之意。
支持你可以。
得加钱！
“标哥没兴趣，阿公也没兴趣？”
雷耀祖却淡淡一笑，跟着道：“我知道，标哥卖白粉，能赚不少钱。”
“只不过，白粉还能卖几年啊？早点收手激流勇退才是最佳！”
他两手压在窗檐上：“趁着现在，做多点生意，以后岂不是风风光光？！”
串爆闻声，再度皱眉：“阿祖的意思是？”
“对，咱们合作嘛。”
雷耀祖转身过来：“标哥没兴趣，那就让他自己搞自己的。”
串爆、鱼头标都是潮州人，都是做白粉生意起家的。
直接让他们不做白粉生意，那跟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
雷耀祖不过是换了个方式，慢慢来。
“白粉生意固然赚钱，但永远都只是藏在下水道里的蟑螂。
3
雷耀祖咧嘴笑了起来：“不如跟我们一样，正儿八经做生意，堂堂正正，多风光啊？！”
“赚白粉的钱是钱，我们做正当生意的钱，就不是钱啊？”
他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实话跟你说吧，我第一个找的是你们。”
“接下来，九区的人我都会去找，我觉得，应该没人会拒绝跟荃湾合作！”
雷耀祖点上香烟，吸了一口这才道：“你也知道的，邓伯不中意荃湾。”
“所以，这才才过来找的阿公啊。”
串爆听到这里，不由得吸了口气。
眼镜镜片后，那双眼眯看，看看雷耀祖。
得有好几秒钟。
串爆伸手柄已经丢回去的信封又拿了回来。
十万的丢给鱼头标：“找人，把我的茶楼装修下。”
鱼头标都傻了。
大佬怎么忽然就改变主意了？
“恩？”
串爆眼看鱼头标没有出声，不由鼻音浓郁。
鱼头标这才连忙点头：“好的大佬。”
“饮茶。”
雷耀祖举起茶杯冲串爆示意：“干杯！”
“干杯！”
串爆抬了抬杯子，表态道：“我一定把这神圣的一票，投给大d。”
“哈哈哈”
几人朗声笑了起来。
佐敦。
林怀乐站在镜子前面，仔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巴宝莉夹克衫。
袖口露出的一半金劳力士腕表光泽明亮。
新上位的心腹阿宁走了进来：“乐哥，丹尼已经送到学校了。”
林怀乐的儿子丹尼跟他住在一起，衣食住行都是林怀乐亲力亲为。
“恩。”
林怀乐点点头，扫了眼腕表：“走吧，去茶果岭。”
邓伯推进话事人候选的进程。
虽然没有改变规则，但对林怀乐来说，好事。
今天的林怀乐心情非常好。
自己在邓伯的担保下，顺利进入这次话事人候选。
另外一个对手，就是荃湾大d了。
捷豹车停在外面，银色的立标在阳光下银光闪闪。
“嗡！”
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原地轰鸣，发出咆哮。
“恩？”
林怀乐看了眼后视镜，眉头一皱：“火牛呢？还没有到？打电话催催他，干什么？！”
按照往常。
火牛应该早就驱车带人在这里等着自己才对。
“乐哥，火牛联系不上。”
阿宁连忙开口道：“我已经打电话问过了，没看到火牛。”
“昨天上午开始到现在，他的小弟都没有看到火牛露面。”
“恩？”
林怀乐鼻音浓郁，眉头皱在一起。
又等了几分钟。
林怀乐看了眼腕表：“走了，不等他，继续联系他。”
火牛等不到，只能他先过去茶果岭。
车子在公路上快速穿梭。
林怀乐坐在车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火牛消失了
堂堂大角咀地区领导人，这么长时间不见。
正好。
火牛消失这件事情发生的节点又是他帮自己去搞雷耀祖。
他消失。
岂不是
不能吧？
雷耀祖他们没这么猖狂才对。
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对火牛直接动手吧？
林怀乐心理活动频繁。
茶果岭。
林怀乐到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都已经到了。
外面的车子停了很多。
今天在这里，除了叔父辈以外，就是九区领导人。
林怀乐看着雷耀祖、大d跟串爆、鱼头标一起到来，眉头再度一皱。
鱼头标不是跟荃湾不和，怎么他们会搞在一起？
而且看这个姿态，双方有说有笑的，很反常。
林怀乐心里不由得再度一沉。
从车上下来。
林怀乐拿着车钥匙，跟着走进里面的大厅。
众人坐在桌前，喝茶吸烟聊天。
“挑，火牛怎么回事啊？现在还不来？！”
大d坐在外面的大厅里，吸着烟咒骂道：“九区领导人就差他了，让我们这么多人等着他一个？”
雷耀祖轻描淡写的跟了一句：“兴许，他路上塞车呢。”
“塞车？他开什么车？！”
“我听说，好象是马自达。”
“挑，我们都是开宾士，开rollsroyce，他开马自达，难怪他塞车。”
“哈哈哈”
大d的话，立刻引得其他几个地区领导人哄堂大笑。
“不过，该说不说啊，火牛确实不行啊。”
官仔森打着哈欠，推了推眼镜儿：“阿乐，你都楂捷豹了，怎么火牛还楂的马自达。
？
他点上一支烟，看着林怀乐：“火牛跟你混，没起色啊。”
官仔森又看向雷耀祖：“你看看阿祖，吉米跟他水，赚多不知道多少。”
官仔森手下的吉米仔，自从跟雷耀祖他们搭上线。
这个翻版的碟子搞的风生水起。
不但香江本地的生意做的很好，内地走私一样越做越大。
他手里积攒了不少的资本跟底蕴。
自然而然。
吉米仔的大佬官仔森，在看到雷耀祖、大d必须热情。
那都是要点头哈腰主动递上香烟顺带帮忙点火。
说话。
那必须也是附和雷耀祖跟大d，捧眼陪笑。
林怀乐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什么车，不都是一样开？”
他的目光扫过雷耀祖跟大d，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浓郁。
“不过，官仔森说的确实不错。”
大浦黑吸着烟，笑呵呵的看着大d：“跟着荃湾混，想不赚钱都难啊。”
大浦黑很有想法跟荃湾连络上，
如果荃湾能让自己的摇头药丸进去，不知道赚多多少。
只不过。
很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
因为。
鱼头标就是最好的写实。
他跟鱼头标一样，都有想跟他们荃湾接触。
毫无意外，都被拒绝了。
看看吹鸡。
再看看吉米仔。
借着荃湾这艘大船，混的风生水起那叫一个舒服。
他们两个人，除了羡慕，也只能是羡慕了。
不过。
虽然鱼头标不是很爽雷耀祖曾经拒绝自己。
但现在。
能不跟荃湾交恶，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尝试着跟他们荃湾一样开始转型，倒也不是一个办法。
鱼头标自然而然，也是出声捧眼了起来：“是啊，跟着荃湾混，想不赚钱都不行。”
鱼头标甩了甩手腕上的大劳力士金表：“今天难得有机会大家都聚在一起。”
“阿祖平日里那么忙，都没时间跟我们说多什么，今天难得他在这里，大家还等什么？”
“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跟阿祖多说几句，保不准还真能带着大家一起水啊！”
鱼头标的话立刻引得众人附和了起来。
“阿祖，什么时候也来我们元朗看看啊。”
元朗高佬也是跟着出声，看着雷耀祖跟大d：“我们元朗虽然穷了点，但还是有发展机会的。”
“行啊，没问题。”
雷耀祖笑呵呵的做出回应：“我还真有这个想法。”
“改天，我找个时间去一趟元朗咯？”
听到雷耀祖这么说，高佬笑的脸上皱纹都多了很多：“好好好，来的时候一定提前通知。”
“我高佬，一定定最好的酒楼，招待你们！”
荃湾雷耀祖兄弟在社团里就是一个会不断生财的蟾。
大家都很想跟他搭上关系。
相比较而已。
同样坐在这里的林怀乐，就成配角了。
根本没人跟他搭话什么，显得很冷清，只有旁听的份。
说白了。
这次九区领导人碰头，就是一个小型的内部交际会议。
谁的实力足够，自然谁就是主角，毋庸置疑。
九区领导人在外面聊天。
里面叔父辈在里面开会。
会议内容也很简单：下一届谁出来选话事人。
荃湾大d。
佐敦林怀乐。
候选名单出来，叔父辈都点头同意。
对于这个结果，在场的人没有什么意外的。
早就已经内定好的名单，九区领导人的叔父辈也已经通知过他们。
过来。
不过是走个过程。
“都进来吧。”
吹鸡打开房门，招呼九区领导人进来。
“荃湾大d、佐敦林怀乐，两人候选下一届话事人。”
邓伯坐在中间的c位，扫过众人：“大家应该都没意见吧？”
众人应声点头，自然是没意见。
“好，下一届，就看你们的了。”
邓伯简单的说了两句：“荃湾大d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机会很大，我就不多说了。
他的目光看向林怀乐：“阿乐，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这是邓伯给林怀乐争取到的一个演讲机会。
林怀乐也可以借看这个机会，拉拉票嘛。
“多谢大家给我这个机会。”
林怀乐起身站了起来，看向众人：“其他的我允诺不了什么。”
“但是我可以担保，如果我坐上话事人的位，我一定带领大家打进尖沙咀！”
邓伯早就提前通知过林怀乐。
林华乐也是提前准备好台词。
“尖沙咀这里，有六百多家食肆，卡拉0k三十多间，大小夜总会二十多间。
酒吧过百间，电玩中心、桑拿也有五六十间，
光收保护费，每一个月都有一千多万，还有摇头药丸、代客泊车，保守估计：”
不等林怀乐说完，大d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你在跟大家报帐啊？”
“尖沙咀的情况谁不知道啊？”
大d之以鼻：“还用得你来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