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独属于我们的危险秘密
“我说的是事实，不是话术。”许灼声音很轻。
他声音不大，却精准地搔动着顾星野的心弦。
许灼又继续说道：“至于第几个？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今晚，顾星野感觉自己的心脏总是不舒服。
对方的每一句话都会让她更不舒服，好象跳的更快了。
但随即，许灼的下一句话就将那刚刚升起的些许暖昧打得烟消云散。”
能让我觉得，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谈判的合作对象。”他坦然地补充道：“因为对你，常规的商业逻辑没用。”
顾星野完全没想到，“唯一一个”后面竟然还有别的话。
一瞬间，暧昧的气氛没了，怎么好象还有点愤怒？
许灼巧妙地将“特别”这个词，从情感的层面，瞬间拉回到了商业对手的层面。
他承认她的独一无二，却又剥离了其中的暖昧。
将其精准地定义为一个需要特殊对待的对手。
这番话，既化解了眼前的尴尬，又反过来恭维了顾星野的段位和与众不同。
高明，实在是高明。
顾星野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小流氓”。
脸上却终于维持不住那副审视的姿态，再次叹了口气。
她算是明白了，在语言的博弈上，自己今天恐怕是占不到任何便宜了。
“好吧。”她坐直身体，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借此机会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再次开口时，她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清冷和高傲：“既然你想谈生意，那我们就好好谈谈生意。”
气氛瞬间从暖昧的拉扯切换到了严肃的商业频道。
“那条裙子，和那个故事，确实很动人。”顾星野承认道。
但话锋一转，变得犀利而现实：“但对我来说，我的时间、我的形象，都是有价的，你觉得，你那个小小的学生作坊，付得起我的价格吗？”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许灼，抛出了一个更加尖锐的问题。
“还是说，你觉得凭我们喝过几杯酒的交情，就足以让我自降身价去帮你这个忙？”
顾星野将问题功利化。
把朋友和生意完全对立起来。
逼迫许灼做出选择。
她想看看，在许灼的心里，自己究竟是一个“可以被利用的朋友”，还是一个“必须被尊重的商业伙伴”。
面对顾星野的试探，许灼没有直接回答价格问题。
他只是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档。
那是他发给她的那份pdf的纸质打印版，装订得整整齐齐。
他将文档推到顾星野的面前。
“我从来没想过用交情来绑架你，那也太小看你了，顾星野。”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充满了让人信服的力量：“我给你看这个，不是想让你自降身价，而是想邀请你，来亲手定义它的身价。”
听到这话，顾星野有些愣神。
又不按套路出牌。
只听许灼继续说道：“没有era，它只是一条设计得非常漂亮的裙子，或许能成为一个小小的爆款，但有了你，它才可能成为一个传奇的开始。”
他抬起眼，目光中带着一种近乎狂妄的自信，直视着顾星野的内心深处。
“我们现在确实付不起你作为超模era的市场价格，但我们可以给你一个品牌的未来，一个让你能深度参与，共同创造的品牌。”
“我赌的是你顾星野的野心。”
“你的野心，绝不只是当一个被选择的模特，不是吗？”
这番话精准说中了顾星野内心最深处的骄傲与野望。
她一直以来，用“era”这个坚硬的外壳包裹自己。
在模特圈里厮杀、登顶。
为的就是不再被动，为了获得更多的话语权和选择权。
而眼前这个比她还小的男生，却轻易地看穿了她所有伪装下的勃勃野心。
这不是在求她帮忙。
他是在邀请她。
这种被人看透，并且被平等视之的感觉，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战栗。
酒吧里的爵士乐还在悠扬地唱着。
但顾星野的耳中，只剩下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她沉默了许久，眼神变幻莫测，内心在进行着激烈地交战。
最终，当她再次抬起头时，脸上露出了一个令人心悸的笑容。
“好，我帮你，而且我不要钱。”顾星野的声音不大。
许灼的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疑问。
顾星野看着他，语气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但是，你，许灼，你个人，要欠我一个人情”。”
“这个人情，没有期限，没有范围，将来某一天，无论我提出任何要求，只要是我让你还，你就必须答应，不能拒绝，不能找任何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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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一份商业合同了。
这是一份以“人情”为名的枷锁。
一把没有锁孔的枷锁。
用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去交换眼前这个唾手可得的巨大帮助。
这个未来可能是无价之宝，也可能是万丈深渊。
许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沉默地与顾星野对视着。
两人谁都没再开口说话。
许灼能看到顾星野眼中的志在必得，也能感受到这个条件背后所潜藏的巨大风险。
他在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与权衡。
答应，他的原创品牌之路将迎来一个完美开局。
黎伊一母亲的遗作将会有最合适的人来搭配。
但他个人将被套上一个人情，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虽然他脸皮厚，要是真有什么他做不到的，他也会主动赖过去。
但这并非只是单纯的人情，而是捆绑。
拒绝，他将失去这次绝佳的机会。
品牌起步的难度会增加。
最终许灼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好，我答应你。”
都走到这一步了，再往前一步又如何？
得到这个承诺的瞬间，顾星野整个人的气场都完全放松了下来。
紧绷的肩膀舒展开，脸上露出了一个明艳动人的笑容。
她成功了。
不仅得到了一个让她兴奋不已的合作机会。
更重要的是。
她用一种巧妙的方式，将眼前这个男人和自己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
顾星野满意地端起自己的酒杯，隔着桌子向许灼遥遥举杯。
“合作愉快。”
两人的酒杯在空中轻轻一碰。
放下酒杯后，顾星野的眼神里带着不自觉流露出的亲密。
她压低了声音，轻声说：“记住，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个秘密。”
有了共同秘密的两个人自然会更加亲密。
许灼没有说话。
他只是拿起自己的酒杯，迎着顾星野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将杯中剩馀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热。
他的行动就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