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森喉咙发紧,心脏沉重撞击胸腔
小日子舰队。
经过导弹的自我轰炸后,搭载直升机的航母一样已经满目疮痍,比美丽国那边好不到哪里去。
吉尔指挥官脸上混杂着油污、血迹和冷汗,崭新军装左袖被烧去大半,露出红肿起泡的皮肤。
“报告”作战参谋的声音嘶哑得几乎难以辨认,“机库火势无法扑灭右倾已达十四度全部动力丧失我们已无法维持舰体平衡。”
吉尔没有反应。他透过布满裂纹的观察窗,望着天空中再次集结完毕、黑压压如同末日鸦群的无人机蜂群。
“指挥官!炎国无人机群转向!朝我们来了!全部朝我们来了!”通讯器里传来瞭望员崩溃的哭喊。
备用指挥室内死寂,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和海浪撞击船体的轰鸣。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吉尔身上,这个出征前在神社前信誓旦旦的男人,此刻脸色灰败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
“长官”作战参谋突然双膝一软,彻底脱力地瘫跪在湿滑地板上,“投降吧求求您,投降吧!炎国人有不杀俘虏的传统历史上,只要我们放下武器,他们甚至会给予治疗,最后安全遣返”
“是啊,长官,投降吧!”
“打不过了,根本打不过”
“我想活着回家!我妈妈还在等我!”
哀求声、哭泣声此起彼伏。军官们相继跪倒,有人开始撕扯自己残破的军服,想寻找任何白色的东西——但急救绷带早已用尽。
一名年轻的海军少尉眼中闪过求生欲,他手忙脚乱地解开腰带,褪下军裤,露出了里面传统样式的纯白色兜裆布。
“用这个!这个行!白色的!”他高举那截布条,仿佛举着通往生路的钥匙。
荒诞而可悲的一幕出现了。更多人开始效仿,撕下内衣衬里,扯出勉强算白色的床单碎片。但最刺眼、最密集的,依然是那一条条在硝烟与火光中无力晃动的白色兜裆布。
吉尔闭上了眼睛。出征前的殷切嘱托、镜头前的慷慨激昂、自我膨胀的“必胜”信念种种画面闪过。他睁开眼睛,看着跪满一地、涕泪横流的部下,看着窗外那越压越低、死亡气息扑面而来的蜂群。
“传令”他的声音嘶哑微弱,如同叹息,“悬挂不,举起所有白色物件向炎国无人机示意我们投降。”
他停顿一下,补充了那句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命令:
“用国际通用求救频道,明码广播:我们无条件投降,请求立即停火。”
指挥中心。
甲板画面被放,幸存的小日子正拼命挥舞着一切能找到的白色物品。破布条绑在步枪刺刀上,床单挂在折断的天线上,更多的人直接用手挥舞白色碎片。而其中最引人注目、也最数量众多的,赫然是一条条在风中飘荡的白色兜裆布。
指挥室内出现了一阵短暂的、落针可闻的寂静,随即被低低的笑声和摇头叹息打破。
“真是‘传统艺能’不忘本啊。”一位空军将领揶揄道。
“畏威而不怀德,”叶老收敛了瞬间的笑意,眼神重新锐利,“老祖宗早把这帮人骨子里的东西看透了。你把他打疼了,他能跪得比谁都快。你对他稍露仁慈,他转脸就能琢磨着怎么咬你一口。”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指挥中心最核心位置的那个年轻人。
陈军。
他依旧穿着那身皱巴巴的白色实验服,头发凌乱,眼窝深陷,面容是长期极度缺乏睡眠后的青灰色。但他的眼睛亮得惊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上那些挥舞白布的身影,眸子里没有丝毫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