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喜欢吃,这没什么问题,看着他们吃的好、长的壮实,大人们都开心o
马寻坐下后直接开口,“去年几家人凑了些钱,今年算是有消息了。”
华高顿时来兴趣了,“怎么着?我还以为那笔钱没了动静。”
马寻认真说道,“船队回来了,带着不少货物、白银。华大哥,你拿了多少钱?”
“六千两。”华高立刻说道,“家底子都空了,除了老常之外,就属我和老邓、天德拿的多。”
马寻笑了笑说道,“本来说是有两三倍利,只是做生意总有些盈亏。这一趟我姐的意思呢,给大家翻了番。”
华高愣住了,连忙追问,“真给翻番?小弟,这可不是说笑的事情,不足一年让我多拿六千两?”
常茂也连忙说道,“就是啊!舅舅,我家可是拿了一万两,总不能连本带利的给我们两万吧?”
其实去年拿出去这笔钱的时候,几家人也没觉得非得赚多少。
不亏就算是好的,就算亏了也不会去和马寻讨钱。
至于三倍利什么的就算了,大家又不是正经商人,也知道船队基本上都是水师。
“船队大约还有半月就能回应天府了。”马寻解释着说道,“还有不少货物到时候要发卖,只是这笔钱朝廷得拿。”
华高喜笑颜开的,“六千两就够了,怪不得好些人都喜欢做生意。”
“华大哥,咱们赚钱之后可别学地主老财给钱埋起来。”马寻开口说道,“这些钱,咱们得用。”
将铜钱、白银装罐子里埋起来,这也是传统”,很多有些闲钱的人家都这么做。
华高大大咧咧的说道,“那这钱你全都拿走,反正以后我不在了,还是得你帮根儿当家。”
马寻吐槽着说道,“我可不拿这笔钱。”
华高正色说道,“寻常人到了我这岁数,孙儿说不定都快成亲了。我这两年看着还行,只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走了。”
华高六十六了,这个岁数确实是比较大,在如今这个年代不要说三世同堂了,四世同堂都有可能。
华高继续说道,“根儿还小,他娘也没多少见识。钱财多了,对根儿不是好事。”
看了一眼华荣,马寻说道,“满京城的谁不知道根儿是我儿?你真要是不在了,我不给根儿接走,那也得隔几天就来,衣食住行都是我安排。”
华高一听顿时乐了,“这倒也是,没人敢欺负根儿。”
马寻说着自己的安排,“三天后我开宴,到时候当家的在京就过去,当家的不在京,就让嫂子、当家的媳妇过去,家里的顶梁柱自然也过去。”
徐达、邓愈出征在外,那自然是他们的媳妇过去,顺便让徐允恭、邓镇这些小辈过去听从安排。
大家给面子,但是也不一定就是完全马寻做主,有些事情肯定是要和他们商议。
华高开口说道,“那我到时候就听你的,我帮你吆喝。”
常茂本来想说他也帮着吆喝的,但是轮不到他做主啊,他爹可是在京城。
热热闹闹的晚饭开始了,华高端着碗在喂儿子。
马寻对此也不想说什么,华荣被娇惯也正常,毕竟是老来子,而且是正经的独苗。
不要说华高身份如何了,寻常百姓遇到了这么个老来子也会惯的没边。
“咱家根儿就贪吃,我想着家里钱够家用就行。”华高乐呵呵的说道,“以前老觉得吃能吃多少,现如今看看还真不是那么回事。”
所谓吃喝嫖赌”,吃还真的能摆在第一位。
要是精细的吃、奢侈的吃,再大的家业真的能吃光。
马寻笑着开玩笑,“我看他兄弟两个一样,是能吃,不是会吃。”
马祖佑抬头一看,端起小杯子,“干杯。”
华荣也立刻扭头拿起小酒杯,“干杯。”
这两孩子喝个刺泡汁,那也喝出了琼浆玉液的感觉。
开开心心的吃完饭,马寻带着些许微醺准备回家。
走到半路,马寻忽然想起来了大事,“常茂,你送驴儿回去。”
常茂稍微愣了一下,“舅舅,您不回去?”
“我有事。”马寻停下脚步说道,“你送驴儿回去就行,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一时间常茂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家舅舅可从来都不会做夜不归宿”的事情啊。
但是这时候还是听话,毕竟都是男人嘛,尤其是都是成亲的男人,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的。
常茂带着护卫送孩子回家了,马寻带着何大站在街头。
何大也好奇了,“国舅爷,咱们去哪?”
马寻贼眉鼠眼的望着,“咱们一会儿再回去。”
何大更加不理解了,“这是怎么回事?咱们还要回去?”
马寻奇了怪,随即得意起来,“不回去我能去哪?等一下就回去,有人不是整天躲我么,以为我不会躲?”
一时间何大哭笑不得,马寻前几天在逮”常遇春,但是屡屡扑空。
这事情其实不少人也都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两个国公居然幼稚到如此地步。
更加没想到的是自家国舅爷,那还真的是逮着了机会就会肆无忌惮啊。
两个人在街头晃了半个时辰,这才让何大打先锋。
马寻脚步轻快,悄悄的溜进门。
看到马寻回家,刘姝宁都笑了,“驴儿说你不回来,我大致就猜到了什么事。”
马寻好笑问道,“你能猜着?”
“嫂子先前来过一回,问你回来没有。”刘姝宁笑着回答,“我一琢磨就是有事,只是看嫂子的样子觉得是好事,就没多问。”
马寻解释着说道,“船队回来了,带了些钱财。对了,咱家出了多少钱。”
“本来是想多拿点,姐只让拿五千两。”刘姝宁就开口说道,“姐记了帐,我这里也有帐单。”
马寻比较满意了,但是随即也担心,“姐说得利翻倍,你说前后一万两,姐能全给我们吗?”
刘姝宁先是脸色一喜,随即担心起来,“一万两的话,这就有点悬了。要我说的话,姐最多给我们三千两。”
帮我存着?
担心我花了驴儿的钱?
这都是有可能的事情啊,一时间马寻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过刘姝宁也是心大,“咱们家不缺钱花,三千两都花不完。”
说着刘姝宁从盒子里取出来一小包珍珠,“驴儿带回来的,说是姐给的。”
看似是珍珠,但是这些珍珠的颜色比普通的珍珠要更加漂亮,表面有一道道呈放射状的沟槽。
这就是碎磲宝石了,这就是佛教七宝之一,据说当年周文王被囚的时候献的宝物之一就是砗磲,清朝二品官的顶戴也是它。
在马寻打量着的时候,刘姝宁又取出来小盒子。
色彩斑烂的玳瑁、十来颗直径超过十厘米的南洋珍珠,其中还有三颗是粉色的。
马寻顿时乐了起来,“驴儿倒是会选啊,选了这么一把好东西。”
刘姝宁倒是不太认可,“驴几选的不算好,这全都是白的。得选牙白和棕黄的,那才是最好。”
“给我做个念珠,送给我师父。”马寻立刻做出安排说道,“高僧用得上,他也喜欢。”
刘姝宁没有舍不得,“那师兄呢?”
马寻吐槽说道,“师父没了之后,你觉得这念珠能落到我手里?”
刘姝宁笑着点头,她有些时候也搞不清楚马寻和他的师父、师兄到底是怎么样的相处模式。
平常几乎不来往,连封信都没有,看似就是不闻不问的。
可是真要说他们的关系不好,那显然没人信。
两口子说着话的时候,敏儿抱着马祖信来了,“夫人,小少爷饿了。”
马祖佑也跟着跑了过来,一个劲的朝着刘姝宁瞄,好似有点心虚、害羞。
脸上的那个笑容,看着是讨好,显得格外的憨。
马寻哪里不知道怎么回事,“走,我带你出去玩。”
马祖佑挣脱马寻的手,“我不出去,我不闹。”
“你都断奶了。”马寻好笑的拉着儿子,这小子就是赖着不走,“还要不要脸了。”
马祖佑坚决不同意,“就不要脸。”
算了。
马寻拿了两颗粉色珍珠,“你们一人一颗,玳瑁做簪子吧。”
刘姝宁笑着点头,这样的好东西谁都喜欢,到了观音奴的房间,马寻笑着说道,“你俩一人一颗珠子,姝宁那边还有玳瑁,你们商量一下做发簪。”
观音奴眼前一亮,将抱在怀里的儿子放在床上,“这是走盘珠吧?”
海水珍珠的称呼也比较多,走盘珠就是其中的一种,这是珠圆玉润”。
马寻笑着点头,“对,船队回来了,带了些好东西。驴几脸皮厚,估计是他从姐那里抓回来的。”
观音奴娇嗔着说道,“那还不是您找的门路,要不然哪能找的回来。”
马寻一想有道理,“鱼儿,明天跟我进宫,我给你再抓点好东西回来。”
这便宜占得心安理得,给自家女儿要点好东西也是理所应当。
躺在床上的马祖麟蹬着腿、舞着手,刚刚娘亲和姐姐都在逗我玩,现在怎么都不搭理我了?
哭,哭才能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好东西送回来了,马寻心情很愉快。
观音奴自然也开心,哪有女人不喜欢珠宝的啊!